沈星隅心跳在頃刻間停了半拍,手里的東皇太一操作斷了兩秒后被對面打野曜收割掉人頭....
“我不喜歡老的。”沈星隅扣緊著牙關(guān)一字一頓道,在說到倒數(shù)第二字時特意加重了一下語氣。
被人身攻擊年齡的溫野絲毫沒有半分受打擊,而是壓低了聲線譏誚道:“老的...有錢?!?p> 話音落下,沈星隅又是一愣。
老的有錢這句話居然從溫狗嘴里說出來....
他是忘了上一次用這個形容詞形容的誰么?
他爸溫封。
那時候沈星隅的母親嫁給溫封后,沈星隅一直住在自己那個小筒子樓里,沒跟著沈瀾一起搬進(jìn)溫家,所以沈星隅只有周末的時候去溫家陪他們吃一頓團(tuán)圓飯。
那時候溫狗脾氣差到爆,飯桌上當(dāng)著溫封的面嘲諷沈星隅母親是看上了他爸的錢,“畢竟...老的有錢?!?p> 那句話一直刺痛著沈星隅青春期敏感的自尊,讓她一直記到今天。
沈星隅瞥過頭看了眼溫野,男人眼尾處微勾著幾分笑意,鴉羽般長睫隨著眼角上揚輕撲了幾下,他好像并不記得那天說的那句話。
那天的訓(xùn)練賽打了一個BO3,WHS俱樂部三局兩勝贏下這場訓(xùn)練賽,NewYear一個國服第一射手被溫野針對了三局,三局都沒發(fā)育起來,JI的MVP最后都給到了那個打野選手JI-Junk。
賽后NewYear狂發(fā)了十幾條微信轟炸溫野。
【你不是只會打野?什么時候射手也這么牛逼了?】
【溫狗,搶我女神就算了,還教我女神針對我,我的心今天都碎了一地了。】
【溫狗,我要和你單挑,solo賽見!】
【我一定要把你打跪下,為自己國服第一射手正名?!?p> 溫野點開輸入框,輕點了幾下九鍵后熄屏了手機(jī),看見沈星隅起身出了青訓(xùn)室立馬跟了上去。
手機(jī)另一端的NewYear聽到消息提示音立馬點開。
這狗牛逼無敵:【多訓(xùn)練,你今天打的有點菜?!?p> ......
溫野追俱樂部的時候看見沈星隅帶著口罩和帽子就往路邊走,連個來接送她的司機(jī)都沒有。
沈星隅正在路邊攔出租車,一輛白色西爾貝跑車停在她面前,她還在好奇這是哪位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的...居然拿著四千多萬的跑車來開出租。
副駕駛的車窗搖了下來,溫野那張臉不偏不倚撞進(jìn)了沈星隅視線,“小鬼,哥哥送你?!?p> 正值盛夏,驕陽似火,馬路邊槐樹上的知了像是被曬出了脾氣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沈星隅剛剛從俱樂部走到路邊不到一百米距離,頸部的汗如豆大流個不停,車內(nèi)的涼氣不斷往沈星隅身上吹,遲疑了一兩秒后沈星隅果斷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了溫野的車。
“謝謝?!鄙蛐怯绮皇遣恢v理的人,如果沒有溫野,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打到車。
“把地址輸一下?!睖匾俺?yán)锏膶?dǎo)航抬了下下巴,他知道沈星隅要去找萬瑗,但具體地址還得沈星隅自己輸入。
“哦?!鄙蛐怯邕@才點開手機(jī),看了眼她從一位同行買到的萬瑗今天的行程表,這個時間點她應(yīng)該還在影棚拍EFIIN最新一期雜志封面,沈星隅將那個同行發(fā)過來的地址輸入了進(jìn)去。
離俱樂部不遠(yuǎn),半個小時的路程。
“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溫野開著車時經(jīng)常會瞥向副駕駛的沈星隅,小鬼臉上有些平靜過頭了,讓溫野有一種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的錯覺。
“讓她道歉?!鄙蛐怯缟袂槠届o道。
“只道歉?”溫野眼睫一抬,含笑道。
顯然他不相信小鬼就這么放過萬瑗。
“讓她公開道歉?!鄙蛐怯鐒倓偮┱f了兩個字,但這次語氣比上次重了一些。
......
溫野的車停在EFIIN雜志社攝影棚前,沈星隅松了安全帶,剛要下車時突然想到了什么,剛邁出去的小腿又伸回了車內(nèi),“你能等我二十分鐘么?”
溫野要是開車走了,她要出去打車....這個地方可比俱樂部偏。
沈星隅怕打不到車。
“嗯,需要打架來喊哥哥。”溫野挑了挑眉眼,桃花眼帶著溫柔的色澤,看向沈星隅莞爾道。
得到溫野的回答后沈星隅才下了車,EFIIN的雜志封面沈星隅拍過不下十次,攝影棚在哪里沈星隅比雜志社工作人員還清楚,進(jìn)了電梯后上三樓,攝影棚是現(xiàn)代工業(yè)風(fēng),墻面還保留著裝修初的水泥毛坯,穿過影棚往左拐,第一間就是藝人休息室,萬瑗正坐在鏡子前,化妝師在幫她補(bǔ)妝,透過鏡子萬瑗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沈星隅。
“這不是今天早上霸榜熱搜的國民女神么?”萬瑗眼角微勾看向沈星隅嘲笑道,“沈星隅,我真沒想到你這么好睡。”
沈星隅走上前,看著萬瑗剛剛補(bǔ)好的妝,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拍下一套封面了....
下一秒,沈星隅從桌上拿起卸妝水,直接往萬瑗臉上潑。
萬瑗瞬間尖叫了起來,引來了不少工作人員圍了上來,“沈星隅,這是我化了兩個小時的妝!”萬瑗的聲音有些尖銳,聽得沈星隅有些煩躁,“你這張臉畫五六個小時都沒用?!?p> “沈星隅,我又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欺負(fù)我?”萬瑗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故作起了柔弱,說話聲音也嬌滴滴地,和剛剛嘲諷沈星隅那尖酸刻薄的模樣南轅北轍。
“萬瑗,別和我裝可憐。”沈星隅掏出手里的錄音筆,那是溫野早上給她的,摁下了播放鍵后兩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
“為什么偷拍沈星隅?”
“有人...答應(yīng)....給我...打...首發(fā)位?!?p> “圈外的?”
“嗯。”
“誰?”
“萬...萬...小姐?!?p> “你污蔑我?!贝蟾攀侨f瑗也沒想到那個電競選手會承認(rèn)的這么爽快,拿起桌面上沈星隅遞過來的錄音筆朝地上砸了過去。
“萬小姐,心虛了?”沈星隅神情冷漠,漆黑的瞳孔中布滿寒芒,看的萬瑗心里也怵了幾分。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心虛?!比f瑗沒了之前的底氣,看都不敢看沈星隅的眼睛。
沈星隅有些時候欽佩那些作惡多端的人還能在眾人面前保持冷靜,有理辯論的樣子,“萬小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沈星隅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點進(jìn)相冊里的一段視頻。
視頻里萬瑗坐在一位資方大佬懷里,視頻里第一句話是萬瑗的聲音,聲線嗔嬌嫵媚,和萬瑗平日里營銷的青春人設(shè)大相徑庭,“方老板,明天我把沈星隅騙到你房間,你可要把那個角色給我啊。”
“好好好。”那位被稱作方老板的男人連聲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