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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紙訊息

冰字 冷月·冰 6502 2023-12-05 13:00:22

  冷冽的寒風,在這個高度相當常見,但須風山峰頂常年處于氣旋之中,飄出的鵝毛也會至少環(huán)繞三圈以上,才能落到大地上。

  “誒,上面是不是起風了。”

  第四軍的一名士兵突然道,作為排在后面的部分,現在還沒到他們操心戰(zhàn)場的時候。

  席卷的氣流在山頂涌動。

  被束縛的氣流,輕易主導了歸流部隊的移動,一聲令下,折翼紛紛開啟,歸流軍中沒有達到三階的,也盡力利用法陣抬升自己,一時間,整個歸流軍大多數進入風場。

  “成環(huán)形陣,遠程攻擊單位盡量輸出?!?p>  “有什么底牌都用出來,若有擊殺,必有封賞……”

  江尹幾人幾乎是在同時語速飛快地下令,甚至恨不得直接不雅地吼上一聲:“開火!”

  可惜第四軍還沒有形成這個簡明扼要的意識。

  “側翼十三至二十四陣,優(yōu)先確保主陣動力,轉為受力防御。”

  “供應一至六營,徑向點火,核心組二十五陣往后,固化陣型?!?p>  “尾翼四至九陣,全力加固轉軸單元,你們壓力最大,無需考慮懸浮問題。”

  這樣的大陣,為了防止泄密,顯然是在半個時辰之內下達的,控制顯然不是很熟練,好在歸流部隊的素質不錯,整行的藍光護罩在大陣的側面、底部和尾翼不斷環(huán)繞,整個底部都在能源者的守護下向外輸出能量,整體呈流線型的陣法將內部的空氣基本鞏固下來,將大陣穩(wěn)穩(wěn)托起。

  非但如此,云垂風揚陣的周圍有不少圓環(huán),這些自然都是中階能源構成的,他們的生存能力較高,在最外圍處理一些威脅大陣運行的攻擊。

  初白析靜靜地懸浮在蝶峰的上空,她現在固然可以靠過去,給歸流軍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甚至讓他們的起飛過程中斷。

  但這樣做的代價就是她必然會隕落,比起軍功,她還是更看重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說,你扳回了一子?!?p>  “我的部隊,現在在他們幾個的調度下已經是一盤散沙了,完全沒有拖延的能力?!?p>  “真糟糕,明明準備了那么久……不過,你們的接應部隊,也差不多到了吧……”

  初白析露出一絲狠毒,如同來時一般,又消失在空中。

  歸流軍的脫困已然成為定數,雙方的粒子系本來就還在相互騷擾的距離,加之法陣的保護,第四軍這番倉促的射擊,不過給歸流軍帶來百人的傷亡。大陣緩緩繞過蝶峰的山頭,向著西方飄蕩而去。

  昏暗的大廳,彌漫肅穆的氣息。

  四人靜靜地站著,各自保持著矛盾,可以想象他們心中的不屑,但因為一些原因必須匯聚于此,然而又不能讓暗中的人發(fā)現這種情緒,只是在表面上不作交談。

  前面就是圓桌,不過現在自然不能就這樣草率坐下,他們都在等待著什么。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從走廊外傳來腳步聲,他們并不疑惑這個聲音的真實性,驟然嚴肅起來。

  從外面走進來的明顯不符合他們的期待,不如說,是他們有些畏懼的。不過這兩個人也拿他們沒多少辦法,于是眾人自然不會給他們什么好臉色看。

  進來的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心中的笑意。這時候眾人才聽出緊隨而來的腳步。

  連忙各自整理已經臻于完美的著裝,他們同時遠離座位退開一步,躬身道:“恭迎文帝。”

  顯然,如今出現在門前的,乃是執(zhí)掌這個國度的存在,文帝秋裕。雖說流羅這些年不景氣,但這位帝王的手段仍是不容小覷。

  “葉紛然的使團剛走,有人就急不可耐了么?”

  秋裕掃了喻啟一眼。

  “陛下說笑了,臣三十便跟隨先帝征戰(zhàn)天下,如今已半百之久,不知何處流言風雨,使陛下有此疑慮?”

  他這句話在秋裕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種意思。秋裕也不過是隨便問問,喻啟表現出一副頤養(yǎng)天年的模樣,他哪怕是想,也難以找到借口對他下手。

  喻啟是名副其實的七階巔峰能源。

  他又看了看文赫明,這個終日忙碌的吏部尚書,這兩人貌似已經從其他尚書中脫穎而出了。

  不過這兩人一直暗中不對付,秋裕大概了解這點。

  神弈宮的圓桌會議,向來是流羅最高級別的會議,六尚書齊聚,他們是流羅第一等級的權貴。

  “此次會議,還請諸位坦誠相待,為文帝陛下分憂。”牧公公高聲道,看到秋裕沒有什么異議,他就繼續(xù)下去。

  “經班將軍與陣宗落霞一役,我軍的兵工短板已經凸現,今日聚集于此,便是請諸位大人商討。”

  “沒必要了吧,陛下,現今我國多線交戰(zhàn),南方與米特的局部戰(zhàn)役仍未停止,這個時間點進行建設,恐怕會讓我軍部署更加艱難啊?!毙в鞍櫭嫉?。

  “效大人此言有理,不過現在我軍在戰(zhàn)場表現疲憊,再不革新,怕是以后隨隨便便什么勢力也敢跟我們作對了。”秋裕道。

  他們沒有談及具體的規(guī)劃,那些都是早已協定完成的,不會放在這個場合來說。

  看著秋裕漫不經心的神態(tài),這些位居高位的尚書令們,立刻意識到,今日之事無法阻礙。

  “文大人,既然是你提出的申請,那還是請你自己說明吧。”秋裕道。

  “是?!?p>  文赫明起身——先前秋裕坐下時尚書令也跟著坐下,這是圓桌會議的基本形式,這一代君王也不會刻意打破——向著秋裕拱手,轉過來面對著其余眾人。

  “先前,賀侍郎在整理頒發(fā)的文獻時,發(fā)覺帝國科學院存在不少外界的探子,這件事也過去挺久了,諸位也應該不需要我多作說明。”

  他頓了頓,發(fā)覺其他尚書令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喻啟更是擺擺手讓他趕快講。

  “這件事我相信與在座諸位無關,你們在面對這個問題時的態(tài)度都相當明朗。”雖然文赫明一副坦誠的樣子,說話更是語速放緩期待來一個一字一頓去,其他人卻是在心中嗤笑,不認為這有什么文雅的。

  復古的浪潮,早在微子時代以來就很稀疏了。

  “文大人,還請不要左右而言他。”牧公公道。

  他知道面前這位的實力,可不能向對待其他太監(jiān)那般不敬,他并不是連發(fā)言都需要別人教訓的人,不禁對秋裕投出一絲詢問的目光。

  秋裕視作不見。

  “文大人,煮沸的水,可不能隨意倒回池子。”喻啟笑道。

  “既然有如此多的暗探,繼續(xù)保護機密自然很難,再加大對研究院的監(jiān)察,恐怕我們的進度就會徹底停滯。”

  “不過,他們若是分散,倒是可以給流羅的基礎建設帶來一些實惠,既然不清楚他們的具體流向,何不順水推舟,將先前懷疑的對象用來做這些呢?”

  “乍一聽貌似不錯,不過我想,你的懷疑名單,恐怕會囊括相當多的無辜者吧,讓忠于帝國的研究者遭受流放,如此幼稚的決斷,請恕我不能準許。”

  宋西道。

  這玩意兒一旦開工,他戶部最近的收入就可以說到位了,可惜只能在心中暗喜,明面上還是要作出反對的,笑話,勞民傷財,豈能隨便通過?

  其余尚書令倒是沉默不語,明顯是等著文赫明繼續(xù)說下去。

  “宋大人有所不知,并非流放,只是將他們遷離科學院,送到別處去發(fā)光發(fā)熱,在帝國的南邊,不是正好有一座城市,成天都在嚷著災荒么?”

  于晶倫臉色一變,談的好好的也能把自己扯進去,雖然大多數官員都審核都要過文赫明那關,但風輪城的城主卻是他直接任命的,換句話說就是在打他這個禮部尚書的臉。

  “咳咳,小辰子雖然隨意了些,在治理方面還是不錯的,文大人還請不要混淆天災人禍?!彼l(fā)話道。

  “風輪建城已久,的確是可以作為工業(yè)的依托,在下并無附議?!彼挝鞯?,“只是文大人匆匆提出,短時間內可能無法作出論斷。”

  秋??粗鴰讉€尚書令推來推去,反正總會弄出一個結論,他不著急。

  “無妨,在下有一提議,既然戶部短期內調度困難,何不從言軍中抽調兩團先行建設,也好給后續(xù)的研究員布置好場面。”

  文赫明緩緩道,喻啟的笑容戛然而止,這分明是對他的挑釁,要說調度,只要涉及兵力就會直接觸及喻啟的地位。

  “喻大人,言軍不屬于兵部,這么調度,不會有什么困難吧?!?p>  聞言,喻啟起身,對著秋裕行禮道:“如果陛下沒有異議,喻啟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彼闹衅鹆烁泶瘢菹潞臀暮彰?,最近有談攏的跡象么?

  注意到喻啟的退讓,秋裕嘴角也揚起了一絲笑意,任他兵部尚書權傾朝野,只要自己還在,他們終究只能以臣自命。

  不過這也讓他心中一頓苦澀,老爹給他留下的底子實在是太爛,流羅在六大國中實際上是墊底的,糟糕的地理位置,他曾經有過打通出海口的主意,在注意到本國部隊后就放棄了這個決定。

  兵權分散,人心不齊。

  供奉跟他承諾過,但也只是保他帝位,他們直言自己也不能翻天倒海,面對大量部隊,依然只能退避。

  那幾位九階說得極為隱晦,直到現在秋裕都不知道這個量是多少,然而國內對于這些數據卻是相當少,貌似在流羅建國以來,這里就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

  圓桌會議再次草草收尾,秋裕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個執(zhí)行機器,相比自己的規(guī)劃,六位尚書令的提議層出不窮,能夠更好地統治國家。

  只不過,還能被稱為國么。

  弈逐留在府中,作為管家的他沒理由事事管著余風,將軍很看好這小子,他在這里也有考驗的意味,近月來余風不太能按捺住自己的想法了,

  于是他就任憑這個年輕人闖蕩,本以為他會很快碰壁,結果在余風一旬后回來時,他已經成為秋裕的郎中。

  也就是帝王的侍從。

  “無論如何也太快了些吧,難不成這小子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發(fā)光點?”

  弈逐嘟囔著,順便把這一點疑惑給寫進來信里面。

  支礫紫老早就開始詢問班若林那邊的事情,他知道班若林對將軍的關鍵,因此也留意著丹棋的動向,以他的地位本來探查不到——支礫紫在城里安插了不止他一人的暗線,唯有他一人在城內,借住一些不太能見光的手段,他得知第二軍絲毫沒有行動的意圖。

  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并沒有準備作戰(zhàn)所需的大量物資。

  但城外那些暗探恐怕就不是這樣想的了,第二軍連日整軍,一副整裝待發(fā)的模樣,不少軍隊甚至在失語山脈和第二軍駐地來來往往。

  將軍與初白析連日交戰(zhàn),與第二軍的聯系幾乎被斷絕,要把消息傳過去大概得靠國內的探子,第二軍表現出這個樣子,將軍受到的消息會有多積極,可想而知。

  弈逐臉色凝重起來,他意識到手上這封信的重要。

  他嘴角微微移動,窗邊陰影中出現一個人影。

  “把這個帶給將軍,注意安全。”

  他稍稍交代了一下,那人就會意過來,他沒有立刻動身,而是繼續(xù)在這里躲避,現在時間充裕,晚上行動無疑安全得多。

  于此同時,支礫紫注視著夕陽下,江尹鎮(zhèn)守的塵城。

  弈逐思量,第二軍既然不進行支援,歸流軍大概會按計劃走天陰關,雖然損失會大一些,好歹也能比較安全地回來。

  失語山脈,天陰關前十里。

  在這條全然由高原和裂谷構成的狹道,想著如何去避敵就是笑話,在這里唯有跑得更快才能求得生機,歸流軍的綜合素質相當不錯,加之滑翔拉開的距離,有著不小的優(yōu)勢。

  浩蕩追逐的人馬中,最前面的自然歸流部隊,然而距離他們最近的敵軍卻不是后面那些已經拉開距離的追兵,而是混雜在他們之中的第四軍部隊。

  紛亂的人馬在荒原上追逐,喊殺,不,連呼喊的聲音也小了起來,整支軍隊都在機械地執(zhí)行著軍團長的指令,夜色下,不斷出現冰冷的尸體,這是第四軍的前軍造成的。

  初白析分離出來,全員三階級別的前軍,此時已經沖破歸流軍的后軍,現在與歸流的中軍并駕齊驅。

  他們雖然實力強橫,卻也沒有對身邊疲憊不堪的的敵軍出手,此時無論是他們還是歸流軍都已經撤去了風靈陣的加持,雙方開始進行純粹基于自身底蘊的較量,于歸流軍而言,只要前軍不被沖破,這些第四軍在軍中造成的傷亡相當有限——他們若是不能對己方進行夾擊,恐怕這些深入敵陣的部隊,會頃刻間被人流吞沒。

  初白析和三位軍團長都在這個軍陣中,之所以沒有脫離軍陣,還是礙于隨時可能結陣的粒子系陣列。

  整個荒原沒有多少生機,依稀可見的藏匿于山下的綠色,如同詭異的石劍般,讓人心生寒意。

  雙方都已經瀕臨極限,有的軍士可能是體力不支,身形一晃就跪坐在地上,被后軍無情的腳步給碾碎,也有的藏身于周圍的峭壁中。

  缺乏食物和水源,下場可想而知。

  夜風吹雨,荒原卻是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御劍而行是三階的特權,然而現在的兩軍都在地上狂奔,包括軍團長在內,誰也不想成為對方的靶子。

  況且三階并不足以支持長時間的飛行。

  第四軍這支部隊相當龐大,近萬的部隊凝聚力第四軍的真正主力,他們組成數個軍陣,在三位軍團長的指揮下,分別向著歸流軍進行沖擊,試圖沖破歸流中軍的封鎖。

  事到如今,歸流軍的各種部隊都近乎融為一體了。

  最精銳的粒子系陣列和三階以上的能源,至今仍能保持在最前面,和后面的部隊拉開了不少距離,他們早已不顧后面的部隊,實際上只要他們還在第四軍無法對后軍展開致命的攻擊。

  支礫紫如今也在前軍,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是真沒想過,柳虛的接應部隊會被初白析給輕易碾碎,整個第三團高層被毀掉三分之一,下層傷亡更是不計其數。

  雖然已經料到會被追上,初白析這種不顧一切的追擊也是讓他擔憂,他們必定已經猜測到己方的部署,但偏偏他們又都沒有辦法。

  在這里交手,只會讓己方部隊被波及到,面對初白析以及多達三位七階能源他也沒什么勝算。

  他甚至想著,哪怕就這樣逃到無憂谷去,他也沒有顏面去面對歸流將士,但是他當然也不愿意在這里隕落,他還有各種雄心壯志,包括這次的戰(zhàn)爭在內,還想著和班若林聯手盡量留下第四軍。

  雖然他們貌似已經發(fā)覺。

  “前軍收縮,繞過天陰關,繼續(xù)前進?!?p>  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這聲音已經有些歇斯底里。

  無論是安插在帝都附近的人,還是從弈逐那邊傳來的信,都表明第二軍已經進行了充分的準備,他不打算從天陰關離去,這樣會給第四軍留下更多機會。

  初白析稍微變了變臉色。

  再過幾個山頭就是無憂谷了,按照歸流軍的部署,相當有可能是在那里準備了援軍,其實追到這里她已經準備要放棄了。

  歸流軍的中軍牢不可破,前軍斷斷續(xù)續(xù)的粒子系攻擊也讓他們無比頭疼,他們并不是一直在這樣逃亡,在前三天的追逐中,歸流部隊不斷地試圖反擊。而距離他們最近的休息時間,也已經過去兩個日夜。

  歸流軍在實力上,絕對不比班若林強,那家伙之所以會敗完全是墨守成規(guī),不注意軍事體系的發(fā)展。在這個雙方見面就要對轟幾炮的時代,第二軍的粒子系戰(zhàn)力太弱。但這個不是關鍵,整個歸流部隊,從下至上,在每個層級都有相當多支持支礫紫的人,這讓他在軍中的地位牢不可破,他其實比較感激秋裕,在明知道可能出現新一方割據勢力的前提下仍然信任自己。

  “江團長,讓部下結陣,盡量攔住后面的歸流軍吧?!?p>  “我不明白,長老,我們追到這里已經付出了這么多犧牲,卻要放過他們的主力么?!苯苫蟮?。

  “你看前面,不出五十里就是無憂谷,那里對歸流軍來說是天然的伏擊地點,作為歸流軍主帥,與你交過手的對象,你認為他可能不在那里設伏嗎?”

  “可是據我所知,這支礫紫在流羅成名不過十年,這點時間他又怎么來得及大量擴充軍隊?!?p>  初白析沉默了。

  她認為有伏擊不假,己方幾乎斷絕了歸流軍和班若林的聯系,但在她始終抱著伏兵本身就屬于歸流軍的想法,直到江尹提出這個問題,她才意識到自己先前太過空想。

  秋裕怎么會容忍如此強大的部隊擴建?

  如此看來,第二軍的異動,就不是對本方的挑釁,恐怕是對支礫紫安插探子的誤導。作為第四軍的統帥,她的眼線散布在流羅和陣之宗的各處。

  難怪班若林那家伙反復派人過來和己方簽訂和平聲明,原來是在掩人耳目。

  她本來以為班若林的不出兵在支礫紫意料之中。

  “如此看來,他們應該是在指望第二軍的援助?!背醢孜稣f著,臉上開始浮現出笑意,但她并不對這個結論滿意,仍然擔心之前的那個可能,只不過既然得出不同的方案,那么先前的對策也可以調整了。

  “全軍聽令,繼續(xù)追擊,今日必然要將歸流軍從世間抹除,以平諸君的心頭之恨?!?p>  “粒子系回縮,部隊呈環(huán)形保持前進,理弟,分出部隊阻攔他們,務必要安全到達無憂谷?!?p>  理合連點了點頭,這不是他第一次分出部隊了,前軍也因此越來越少,只要能拖住第四軍,總歸比整個前軍被纏住要好。

  后面的部隊也是遙遙向這個方向趕來,他們都很有默契地沒有交手,大概是暫時休戰(zhàn),雙方都把全部精力花費在趕路上,偶爾有人精力旺盛想要打破這個格局,也會很快被雙方的軍士勸架。

  比起前面的刀光劍影,這里明顯平靜得多。

  “將軍。”暗衛(wèi)在側面出現,對支礫紫行禮。

  “如何,埋伏圈最終涉及范圍有多大,如果尚未完成我們還可以再做拖延。離無憂谷尚有十里,這些距離他們還來不及收縮包圍圈?!?p>  支礫紫急速道,他此刻心中已經有隱隱的不安,他絲毫不懷疑初白析的情報能力,既然敢這樣深入追擊,那么一定是有將援軍一并擊潰的自信,亦或是……

  “將軍,無憂谷那里,大概沒有援軍?!?p>  支礫紫心中一沉。

  “第四軍在預備下一輪沖擊,請下指示,將軍?!?p>  “將軍么……”

  支礫紫將頭重重抬了起來,口中喃喃低語。

  “確定嗎?”

  “我們反復確認了三遍,連回應暗號的人都沒有?!卑敌l(wèi)肯定道。

  “令部隊錐形突破,以最高效率行軍,路線轉移至無憂谷的側面,再度通知,不要進谷。”他這樣對傳令兵道。

  他尋思無憂谷過去二十里還有一個天平關,當初過來的時候沒有怎么在意,如今這點距離卻仿佛永恒般遙遠。

  其他地方不是不能下山,下去又有何用?且不談如此陡峭的路線要花費多長時間,失語山脈獨特的地形,這里下去就相當于是進入了盆地。唯有走天平關那部分側向延伸的山脈,才能真正回到平原。

  殘陽如血,久經沙場之人亦會在絕望之刻眷念那同樣處于日光下的故鄉(xiāng),明月寄托哀思,但又有誰規(guī)定,這燃燒的火陽不可呢?

  歸流前軍跨過了最后一座山頭。

  依稀幾抹綠色,寂寥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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