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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妖靈薄

三 共寢

虛妖靈薄 卟啾 3220 2022-07-03 21:34:56

  大會第三天,顏柯閑著無事和朱曼照例一起去山下茶館聽故事,奈何今天說書先生的這個故事不太行,顏柯便側耳聽人閑聊。

  路人甲:“村里又有人死了?!?p>  路人乙:“這已經是第幾個了?”

  路人甲:“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你看見那人了嗎?”

  路人乙:“看見了,說來也是詭異,多大恨能把人剝的只剩下一張皮和骨頭...”

  路人甲:“你說會不會是邪祟在作怪?不然人能做到剝的那樣干凈?”

  路人乙:“這可就不一定了,只不過前兩天我還見著他,不過能這么短的時間剝干凈,確實有點懸,那時見他只覺得他氣色不太好,誰能想到,這人一下子就沒有了...”

  路人甲:“可不是嘛,家里唯一的頂梁柱,你說說,留下妻兒老小怎么辦?真是造孽...”

  顏柯聽著墻角,覺得詭異,便前去詢問:“兩位老人家打擾下,你們說的事情,我不小心聽著了,有些疑問,能方便解答下嗎?”

  兩位老人面面相覷,顏柯從懷里拿出幾文錢放桌上,“請放心,我不會亂說的?!眱晌焕先耸障洛X,為顏柯解答。老人們說稀奇的是這些人身前離世時有飛蟲曾繞在身邊,有人晚上遇見發(fā)現(xiàn),這些蟲子晚上還會發(fā)光,這蟲子不詳。按理來說現(xiàn)在十月,蒼蠅蚊蟲什么的應該是沒有的,螢火蟲更別提了。后來顏柯又給了點錢,提出想去看看尸身,老人們領著顏柯和朱曼去了。本來顏柯怕死者家人不同意,但是老人們說,郊區(qū)的人生活困難身后事辦的潦草,席子一卷就扔到亂葬崗了,老人領著顏柯到了后就離去了。朱曼和顏柯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皮膚和骨頭上真的一點肉也沒有,如果是人做的,那這手法讓人汗毛直立,但是老人們說死去的人中大部分為人寬厚,生前并沒有與人結仇。雖然是秋季,但死去已有多時,還是泛著臭味。顏柯和朱曼看完后行了禮之后匆匆離去。回到山上顏柯在院子里散步,她也傾向于是妖怪所為,如果是妖怪所為的話,為什么尸首上沒有一絲妖氣?而且重要的是,她和朱曼后來分別去問了家屬們,死者當時的情況,答案基本一致的,先是身體不好,逐漸消瘦,但是因為四周沒有大夫,也沒有錢銀去看病,就隨意挖了幾副草藥吃,從發(fā)現(xiàn)氣色不好到死去大致是十二天。這個時間有點微妙,顏柯小時候沒有玩伴常常觀察小動物,發(fā)現(xiàn)倒是和某種蟲子的孵化時間差不多。重要的是朱曼回來跟她說,有位死者家屬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上一大群蟲子,蟲子發(fā)現(xiàn)人后一股腦的就飛出去了,那位婦人還惡心了好久。所以會是蟲妖嗎?還是第一次脫離族人自己管這種事,顏柯想下,決定讓朱曼去告訴舉辦大會的鄭氏,讓鄭氏和除妖師們溝通,然后派幾個人去處理妖邪。畢竟她現(xiàn)在是只雛鳥,還沒有實戰(zhàn)經驗,萬一遇上了個很強的妖物,把命搭上去怎么辦?

  酉時到了沒多久,天就黑了,顏柯這會兒坐房里,越坐越冷,正打算出門去找朱曼,發(fā)現(xiàn)朱曼就剛好站到門外,朱曼說:“屬下是來告訴小姐,臨行前主子囑咐屬下,所以接下來幾天有些事要做,屬下會在酉時離開,卯時回來?!?p>  顏柯詫異,問:“什么事?”

  朱曼回答:“很重要的事,主子囑咐下屬要絕對保密,連小姐也不可說?!?p>  顏柯懨懨道:“之前囑咐你的事辦好了嗎?”朱曼點頭。顏柯?lián)]手說你去吧。其實主子吩咐的事很小,說是如果此行遇上什么離奇的事,按照顏柯怕鬼不怕妖的德行勢必晚上會嚇得睡不著來找朱曼的,主子說真遇上了尋個理由離開,讓顏柯晚上獨自一人睡,畢竟這么大個人了,作為除妖大家的小姐,這種事傳出去委實丟人,所以朱曼此行是下山找客棧留宿。朱曼走后,顏柯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風息吹動著火焰跳動,外面樹影斑駁,門吱呀作響,顏柯瞬間想起白天的一堆人皮,瞬間毛骨悚然,得,妖怪先沒把她咋樣,她先把自己嚇死了。顏柯提著燈籠在外面亂竄,她不能獨自一人呆著,可是朱曼下山辦事情去了,她也不認識別的人,你說咋這么剛好,剛遇上這樣的事,朱曼就有事走了...顏柯胡亂打轉,來到了葛臨均的院子,真是打臉,她提著燈籠在門口徘徊,要死了要死了...顏柯踩著地上的葉子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屋內,枉七從門縫里看了眼,回去給葛臨均說:“是少爺先前救下的那位蒙著面紗的姑娘。”

  葛臨均嗯了一聲,繼續(xù)看著書。差不多到了戌時,他放下書問:“人還在嗎?”

  枉七回答:“少爺還在?!?p>  葛臨均放下書,說:“你下去休息吧。”

  枉七答了聲是之后退下,出門了。屋內一片安靜,偶爾有炭火嗶啵的聲音。葛臨均把毯子放到一邊,開了門,顏柯一下子蹦到他跟前,葛臨均客氣的問:“朱小姐可是有事?”

  顏柯帶著月白色面紗,眉眼彎彎,說:“對,大事,很重要的事,我們進去慢慢詳談?!?p>  葛臨均巍然不動,上下八輩子不在見的話昨天才說過,她這是鬧哪樣?葛臨均說:“朱小姐在外面說就好?!?p>  一陣冷風吹來,顏柯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她剛才在外面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雖然穿著斗篷,但還是架不住冷,顏柯厚著臉皮,說:“葛公子,可以進屋說嗎?”

  葛臨均神色不變,冷淡道:“不可以?!?p>  ?十五歲的心怎么能這么硬?算了,死纏爛打就死纏爛打吧,只要她不是一個人就好。顏柯神神秘秘的說:“你讓我進去,我有個與你有關的消息告訴你。”

  葛臨均神色復雜,她能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進來就進來,反正他是男子,他想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樣來。說:“朱小姐請進。”顏柯跟著葛臨均進了屋,顏柯眼珠亂飄了下,居然是兩間房,一間會客一間臥房,雖然小巧,但是樣樣俱全,嘖嘖,腐敗。

  兩人圍著炭盆坐下后,葛臨均倒了杯茶給顏柯后,坐下,“朱小姐請說?!?p>  顏柯笑,不緊不慢的喝口茶,縷了下話語,才說,“葛公子要小心了,山下鬧妖怪了?!?p>  葛臨均看著炭火,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茶,心不在焉,說:“是嗎?這還挺好。”

  顏柯皺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問:“好在哪里?”葛臨均放下茶杯,他的晉級賽已經打完了,現(xiàn)在等其他幾位哥哥比完就能回葛府了,但是幾位哥哥還排的比較后,還要等好幾天,現(xiàn)在當然是等的無聊了。

  葛臨均說:“謝謝朱小姐的好意,我會注意安全的,朱小姐還有什么事嗎?”

  要是真有妖打來,需要擔心的怕是那些妖才對。顏柯看著他,明白他話里在趕人,顏柯眨眨眼,裝作沒有聽懂,煞有介事,說:“這妖和葛公子以前接觸的不一樣,葛公子以前只需要找到妖,殺掉妖。這回很是邪門,這妖怪根本就找不到它在那里,也不知道它如何下的手,就把人吃光光了,只剩下一張人皮和骨頭,可憐了還活在世上的人?!?p>  葛臨均感到有些意外,說:“這倒是少見。”

  顏柯為了拖延時間開始了把白天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天花亂墜的說一遍,最后總結道,“如果是我猜想的這般,蟲妖應該是把卵產到水里了,但是奇怪的是為什么只有山腳下的人村民死去,城里和山上卻沒有人死亡?總不可能妖看人下菜吧?市里人,我不怎么確定,但是山上和山下的人飲的是同一條河的水啊。”

  現(xiàn)在很晚了,葛臨均估摸下時辰,這世間女子都如她一樣嗎?廢話連篇,又喋喋不休。葛臨均被吵的腦瓜嗡嗡的。

  這個點也是顏柯的睡覺點,腳邊有炭盆,屋里很暖和,她枕著茶盤昏昏欲睡。身邊還有葛臨均,要是鬼來了,要吃就先吃他。這樣想著,顏柯安全感暴漲,瞬間睡昏過去。

  葛臨均對著炭盆沉思,本欲端著水喝的,聽完顏柯的話硬是放下了,捏緊了杯子,杯子溫度灼熱燙手,他有些明白過來了,應該是因為煮過的原因,蟲卵應該是給燒死了,鄭氏好歹是當官的,品階雖然不高,但是這幾年應該沒少受這些捉妖師和百姓的賄賂,買個柴應該還是綽綽有余的,而平民百姓據(jù)他這幾年走江湖的經驗,除了夏季有應季的蔬菜,其它時候吃的都是腌制的醬菜,沐浴什么的都是像祭祀這樣的大日子才會,所以他可以確定百姓們平常都是直接飲用湖泊里的水。不過他一想起顏柯描述的人皮,從人皮里爬出來的飛蟲和森森白骨,這茶...他就喝不下了。葛臨均默默放下杯子,這些都還只是他的猜想,他忽然覺得耳邊清凈了不少,抬頭才發(fā)現(xiàn)某人睡過去了。她坐在床邊,枕著茶盤,毛茸茸的毛邊和面紗擋住大半張臉,只有額頭和眼睛露出來。明明穿的很厚,卻還是小小的一只蜷縮成一團。

  他很是躊躇,這還是第一次發(fā)生這種狀況。也被這位小姐的大膽驚到了,這是...

  唉,算了,如果她沒睡,他一定把她趕出去。他滅了油燈,掀開隔間的幃帳,不趕她出去是他最后的仁慈,至于會不會被凍醒不在他考慮的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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