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了李鵬一些問題后,張土德知道了普通人對這個天狗食日的認(rèn)知,他們只知道天狗食日危險,但不知道有多危險,具體危險在哪?
這種天災(zāi)在普通人心中甚至不如饑荒,兵災(zāi)可怕。
這張土德倒是能感同身受,畢竟書上記錄者經(jīng)歷如果只是個別現(xiàn)象的話,那還真沒有餓死人可怕。
因此張土德對這天狗食日有了兩個猜測,第一就是這天狗食日只能傷到少數(shù)人,大部分人都能安全度過這天災(zāi)。
第二就是監(jiān)天司有意隱瞞這關(guān)于天狗食日的信息,或許這是因為了解天狗食日的事情越多就越有可能中招,記錄天狗食日的人畢竟是修行者,了解到的信息肯定比普通人多,而且記錄者他們躲的地方是人少的郊外,也許和周圍的人數(shù)還有關(guān)?
當(dāng)然這兩個猜測并沒有任何依據(jù),只是張土德瞎想的,要是以后真的遇到天狗食日,他準(zhǔn)備將記錄者和李鵬他們的做法結(jié)合一下,盡量躲在人多的城鎮(zhèn),但不敲鑼打鼓。
正好這時清心大師也出門了,張土德便結(jié)束了和李鵬的閑聊,看向了清心大師:
“大師,您的事情辦妥了嗎?”
“嗯,老衲把剩下的銀子還給了李施主,希望他能夠請人把縣外的那個寺廟再打掃一下?!?p> “大師,這些銀子您自己留著就好了呀,再說了,重修一座廟應(yīng)該要不少錢吧,我爹給的銀子還會有剩的?”
看著這敗家子般的李鵬,張土德有些擔(dān)心他會被他爹再打成重傷。
“老衲花的銀子不多,主要是請了幾位工匠將廟里的那些破洞修補了一下,這樣也算是多了個給過路人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吧?!?p> 幾人再聊了一會兒后,張土德從李鵬那問了劉大人那個會驅(qū)邪的朋友地址,雖然他不想和四齊監(jiān)天司的人打交道,但如果德斷寺無法解決他身上的問題,他就只能湊齊陽壽丹去找監(jiān)天司的人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地址后,張土德便拱手向李鵬說道:
“李兄,咱們就此別過吧,希望以后還有機會見面。”
李家的其他人這時也紛紛出來給兩人送行,張土德和他們一一告別后便坐上了馬車,因為清心大師提出讓他來駕駛馬車,所以張土德便安心當(dāng)了乘客,在李家一眾人的注視下,馬車向著縣外駛?cè)ァ?p> ...........
“啊,好想出去喝酒呀。”
一臉生無可戀的李鵬趴在桌子上,他旁邊還放著幾本書。
今天是張土德和清心大師離開居縣的第十天,他們走后,家里人就嚴(yán)禁他出門,并斷了他的銀子,讓他在家里苦讀圣賢書,不讓他沾一滴酒。
畢竟這一次李鵬雖是最后做了好事,但畢竟因為喝酒惹了大麻煩,他自己的性命差點沒了,不給點懲罰這也說不過去。
就在李鵬抱怨著,李武打開門走了進(jìn)來,一看到大哥,李鵬本想讓他幫自己向爹求情,但看到李武臉色不太對勁,便將要說出的話:
“大哥,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
李武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李鵬看,直到李鵬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阿鵬,你救回來的幾個孩子,他們在昨天晚上全部失蹤了.....”
李武的話還沒說完,門外一陣?yán)茁暣驍嗔怂?,接著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
居縣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和張土德無關(guān),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離西京城很近了,但他的狀態(tài)可不太好。
又一次噩夢醒來,張土德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發(fā)燙,他看了一眼馬車內(nèi),丹藥還在,清心大師卻不見了身影。
張土德記不得今晚已經(jīng)醒來幾次了,但之前醒來時就會看見清心大師在不遠(yuǎn)處盤坐著小聲念著佛經(jīng),他雖聽不懂,但聽了這些后,他因噩夢帶來的恐懼被沖散了許多,又能安心入睡了。
“清心大師去哪了?出什么事了嗎?”
正當(dāng)張土德疑惑的時候,清心大師走進(jìn)了馬車,手里端著一碗東西,見到張土德醒了過來便說道:
“張施主,我見你頭有些發(fā)燙,便拿著我之前采的一些草藥到村里煮了一碗藥水,你喝了吧,興許會好受些。”
張土德他們現(xiàn)在在一個小村子附近,因為害怕招來邪祟連累村民們,張土德就沒有在村里留宿,向村民買了些干糧和喂養(yǎng)馬兒的飼料后,他們便到離村子稍遠(yuǎn)的地方停下馬車休息。
張土德接過碗嘗了一口,味道有些苦澀,不過溫度正好,不燙也不涼,他一口喝完了這碗草藥,過了一會兒他留出了些汗,發(fā)昏的腦袋也稍微清醒了些。
劉大人留下的那些藥已經(jīng)用完了,張土德身上的傷口差不多治愈了,但身體上的傷剛好,無頭仙的詛咒又來作怪,先是噩夢連連,讓他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接著又是邪物上身和疾病纏身。
這些天里,張土德因為身體被控制,有好幾次差點傷到自己,好在及時被清心大師攔住,這才撐到了這個地方,這里離西京城只有一天路程了。
“這幾天真是麻煩清心大師了,因為我的事,您也得不到休息?!?p> 喝下草藥后張土德感覺好了一些,和清心大師聊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這次總算睡到了天亮。
又是趕了一天的路,本希望今天趕到西京城,但從早上趕到晚上還差最后一段路,這時就算張土德受得了,馬也受不了,就只好停下來再休息一晚上。
今天喝了幾碗草藥后,張土德身上的燒退了下去,雖還是昏昏沉沉的,但比昨晚好了許多。
張土德往火堆里加了幾塊木頭后,向著一旁的清心問道:
“清心大師,明天應(yīng)該就能到德斷寺了,您為好友燒香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替那位好友完成遺愿后,打算回趙國去?!?p> 遺愿?大師的朋友已經(jīng)不在了嗎?
“抱歉,我不該問.....”
正當(dāng)張土德想要向清心大師道歉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樹林里的蟲叫聲突然停了下來,而眼前的清心大師和旁邊的火堆像是靜止一般停在那里一動不動。
“快跑,快跑?!?p> “嘿嘿嘿,小娘子?!?p> “嗚嗚嗚?!?p>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p> 還沒等張土德做出下一步反應(yīng),樹林里一下子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人聲,聽起來有很多人。
大晚上的在小樹林里不可能有這么多人的,肯定有古怪,他想要拿出游老爺鈴鐺和葫蘆,但他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我不會又在夢里吧?”
張土德話剛一說完,那些聲音的源頭就從樹林里出來了,那是個白色的大肉球,上面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