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嫻幾步上前,拿著手機懟他臉上照了照,要不是看見他身上穿著件同校的灰綠相間的校服,林嫻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國家通緝令上懸賞的殺人犯了。
“同學,醒醒?”林嫻搖了搖他垂落的胳膊,觸及的皮膚卻是滾燙一片。
林嫻一愣,擰著眉,伸手探向他額前,卻發(fā)現其發(fā)絲微濕,細細密密的小點汗珠沁出,體溫明顯偏熱,赫然是發(fā)高燒了。
醫(yī)院。
身著白色大褂的女護士用繃帶處理好受傷的左手腕骨。
拿來點滴擺放,爾后抬起病床上打了退燒針的少年的右臂,將針孔扎上手背分布淺薄的靜脈,用膠貼固定好位置。
林嫻站在一旁側目,見人沒什么大礙后,轉身下樓繳完費就離開了。
因著被宿管念叨了幾句,回到寢室已接近凌晨。
林嫻匆匆洗漱完,才想起詢問林書衍那邊的情況。
邊用干毛巾擦拭著滴水的發(fā)尾,邊翻出手機,點開聊天軟件,陡然發(fā)現好幾條未讀的消息。
林嫻疑惑著點進去,發(fā)現是林書衍的室友給自己發(fā)的消息,最新一條顯示的是半小時前。
九一:衍哥已經睡下了,美女放心。
林嫻隨意回了句,就發(fā)消息跟林母匯報了平安。
等秦宴清醒時,已是第二天清晨的八點左右。
揉了揉昏沉惺忪的眼,秦宴凝眸,望著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鼻尖微微聳動,不期然聞到一股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稍感疑惑,秦宴緩慢起身,脊背倚著柔軟的枕頭,微抿著猶如渥丹的唇色,思緒怔了怔。
再略一低眸,就看到了被白色繃帶纏綁幾圈的左手腕骨,以及吊著點滴的右手手背。
恰巧此刻一名女護士推門而入,打斷了秦宴逐漸飄遠的思緒。
“醒了?”
秦宴不置可否,依舊垂著個腦袋,轉而想到了些什么,淡淡抬首,聲調略微沙啞的問:“我怎么來的醫(yī)院?”
護士小姐笑笑,把空了的吊瓶撤下,道:“昨晚有個小姑娘送你過來的?!?p> 小姑娘?
秦宴眉頭凝得更深了,他不記得自己認識什么小姑娘。
許是他眉宇間的疑惑之色略顯凝重,護士小姐又接著筆劃形容道:“大概一米六左右的個頭,長得很乖巧,特別好看?!?p> 護士不說這一堆廢話文學還好,一說秦宴就更加滿頭霧水了。
于是秦宴只好在出院時,特意下樓來到繳費窗口處詢問。
因著他住院了一晚上,登記冊上還是記錄了信息的。
只見,在姓名那欄,填著個名字,其字跡清秀悅目,鐵畫銀鉤。
在瞧清名字的那一剎那,少年深沉陰郁的眸,倏然閃過一抹晦澀難懂的意。
轉眼周六。
晌午時分,日頭偏高。
林嫻坐在床位上,正為畫稿新建圖層上色,倏然間,林母的電話驟然響起。
按下接聽鍵,林母柔慈的聲音通過聽筒徐徐傳來。
“小嫻,等下你回趟家,媽有事要跟你當面說?!?p> “好?!?p> 林嫻雖百思不得其解林母這當中深涵的用意,但還是思量了下就放下平板跟觸屏筆,把身上的珊瑚絨質款睡衣?lián)Q下,隨意套上件薄款衛(wèi)衣和休閑褲,就出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