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會意,自知分寸。
從衣兜里拿出一塊白布,走了過去。
男人見他似乎真敢那樣做,當(dāng)下驚呼,無奈雙手被反剪到后背,膝蓋也直不起來,身側(cè)另外兩個保鏢的力道卻又大得出奇,宛如巨虎野牛,死死箍住他,讓他反抗動彈不成。
口中驀然被強硬塞入一團白布,男人登時睜大了眼,慌張失措的晃了晃頭。
秦宴卻并沒有看他,摘下錄音筆,拿給門口的另一個保鏢,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出去。
保鏢們也不敢多言。
這批是布萊恩摯友一個公司下的員工,秦宴雖說不完全信任,但也卻也信任得過秦家的那幾批人。
在下了居民樓的過程中,秦宴聽到了許多嘈雜交錯的噪音,街坊鄰居里半歲嬰兒的哭啼聲,大人教訓(xùn)小孩的謾罵聲,丈夫辱罵妻子的狂吼以及拳打腳踢,東西碎裂的聲音,物體撞擊的聲音。
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相交,混雜在一塊,聽得人心底不斷升騰出煩躁無邊的怒火來。
秦宴一臉泰然自若的下了樓。
來到一條路燈滋滋閃爍的羊腸小道邊,摸出煙盒取了根煙,打火機啪嗒一聲,亮了起來。
所幸今晚夜風(fēng)不大,秦宴微微蹲下,就著這個姿勢點燃了煙,跟著將打火機揣回兜里。
煙霧繚繞,尼古丁味擴散。
很快火星子就燃到了煙尾。
秦宴把煙頭朝水泥路的地面摁下,跟著隨手一甩,呈拋物線的姿勢,完美扔進了對面的小型銀色垃圾桶里。
一道被路燈拉長的人影驀然闖進秦宴的視線余光中。
秦宴抬首,微微看了下。
一個男生從黑暗里走來。
即使在黑夜里,一雙眼依舊熠熠生輝,明亮璀璨。
“炎哥,好久不見?!?p> 男生開口喚了句,嗓音青澀。
秦宴索性站起身,與他平視,應(yīng)了句:“好久不見。”
男生比秦宴略微矮些,與秦宴不同的是,男生面容眉眼舒展,并不壓抑,加之本身自帶一股朝氣蓬勃的少年感,使得他瞧著屬于純善聽話的乖學(xué)生那類。
可秦宴知道,他并不是什么乖學(xué)生。
秦宴抽出煙盒,男生自覺上前拿了根煙,打火機點燃后,不緊不慢的吸了幾口。
兩人相伴一道來到一家尚未關(guān)門的燒烤店,全程無語相談,跟服務(wù)員要了幾罐啤酒,分別以及雞翅魷魚羊肉串生蠔。
菜品上桌后,秦宴才道:“吃吧。”
男生也不跟秦宴瞎客套什么,拿過串燒烤就啃了,幾下子就解決完了大半。
秦宴又喚來服務(wù)員加菜,爾后才問了句:“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男生囫圇咽下口中的食物,苦澀一笑:“也就那樣過著,放心,死不了,倒是炎哥,你回那個家里,過得還好嗎?”
秦宴微微抿唇,不答自說:“長子死了,所以那老狐貍才肯接我回去?!?p> 男生停下手里進食的動作:“怎么死的?”
“病死?!?p> 男生沒再說話,而是沉默著換了個話題:“對了,炎哥,你現(xiàn)在在哪所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