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對錯本就是人定義的,對與錯是平衡。就比如警察與小偷的存在,缺一不可。我們能做到的只有適當而行。
每年的六月份都是一個悲喜交加的季節(jié),因為會有一批學生因畢業(yè)后找到自己滿意的工作而翩翩起舞,但也會有另一批和自己的伴侶分道揚鑣后而愁眉苦臉。最后的最后,他們只能放下,但有的會永遠無法釋懷,無論是事,還是人。
當在六月份的第二周時,李容臣與周琳這對神仙伴侶拉著手,走向一年一度的大學生招聘會。兩人無時無刻地不在炫耀,他們會將愛意做到最盡興。盡管最后的結(jié)局,兩人都不得而知,但他們依舊會照單全收。直至兩人走到林陽一眾人面前后,周琳才害羞的想將手收回去。但李容臣并不妥協(xié),他拉的跟緊了,仿佛在告訴全世界身邊的這個女人將是自己一生的私人財產(chǎn)。
招聘會里人潮洶涌,每人都在為自己的前途打量著,他們瞅瞅這家,又望望那家,將手上的簡歷當作傳單盡早發(fā)放到每一處。面試官也忙的不可開交。他們知道,這個時代的公司不僅需要過硬的技術(shù),還會需要美麗的皮囊。他們會將不符合自己條件的當場puss,再把簡歷無情的揉成一團后狠心的扔進垃圾桶。當然,面試者也不會在乎,繼續(xù)下一家的簡歷投放。
他們六人在沸沸揚揚的場館中來回穿梭著。李容臣和周琳來到一處招聘網(wǎng)絡硬件工程師的地方,面試官神采奕奕的給他介紹他們公司的條件以及公司將來規(guī)劃前景。這位面試官留著濃密的絡腮胡,帶著一副偏中性的紫色眼鏡,挺著的大肚子倒和林榮晨有幾處相似之處,對比面前這位油膩男人李容臣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自己那烏黑油亮的發(fā)量,后者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面試官聽到面前這對情侶竊竊私語的說著兩人意愿是到同一家公司工作后更為興奮,要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這個道理的他,再看到面前這位秀發(fā)披肩、冰肌玉骨,話語間都會噴發(fā)出沁人心脾的氣味的她,更不會放逐他們再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再待下去。
他說:“在你們的提出的條件中,這份工作最適合不過”。兩人互相望了望對方,因為自己不能向徐天翊那樣,于是答應了面試官的建議。
在一周前,徐天翊的舅母,王靖前來看望他。王靖是AH滁州人,從小身邊人都會夸她冰雪聰明、出類拔萃,當然,他也不負眾望的在班級里一直保持著名列前茅的成績。直到學業(yè)結(jié)束后的她便跟隨父親從商,她會和父親開著一輛七米半的貨車去往北方,售出自家養(yǎng)殖的大閘蟹。她一年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那條曲折蜿蜒沒有盡頭的高速路上,路上的風景在一次次又一次次后變得枯燥乏味,唯一可以給自己希望的就是頭頂綠色的路標牌。她會推算下一個自己要到的路標是幾分鐘后,再以此類推出離目的地還有多少小時。
在夏季時,駕駛艙里隨著空氣不流通與引擎持續(xù)工作后帶來的溫度遠遠比艙外的還要高上好幾倍。父親看到女兒痛苦的樣子自己更心如刀絞,他常常會攔阻她同自己前行,而是讓小她兩歲的弟弟陪著自己。但女兒總是閉耳塞聽,而使自己無能為力去改變。直到她遇到了那個她愿意放下一切去追隨的男人出現(xiàn)。
舅母握著徐天一的手,溺愛的表情看著,拇指在他手背摩擦,詢問他近期是否安好。舅母看著徐天一的模樣,無論他走路的姿勢和臉上的神情都與自己的丈夫如出一轍。他則在她面前想個溫順的小貓似的,乖巧的回答舅母提出的每一個問題。
舅母說,母親與自己聯(lián)系后有意讓他來自己的公司上班。公司是舅舅生前的產(chǎn)業(yè),舅舅去世后,則是她一人扛起整個產(chǎn)業(yè),所以舅母也非常愿意徐天一可以過來幫自己分擔一些??伤肫鹱约汉推钼曟旱某兄Z又猶豫了起來,他不愿意在著最后關(guān)節(jié)上讓自己三年的期許白費,現(xiàn)在的他滿腦子除了愛情再也裝下任何東西,他不會讓任何事踏過自己對祁鈺婧的感情。舅母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建議他去公司了解經(jīng)營模式,徐天一則一鼓作氣告訴舅母,他說:“我有一位好朋友,可以一起去嗎”
舅母疑惑問道:“是位女生?”
“是”。
徐天一與祁鈺婧來到舅母公司樓下,門匾上被‘x、m’這兩個字母占的沒有一點空余再去寫下其他東西。‘X 、M'名字的由來是舅舅和他前妻名字的組合,舅舅去世后舅母不愿改動她生前的物件,便保留下了這塊門匾。
兩人走進大門,金碧輝煌的首飾店讓祁鈺婧眼花繚亂,里面的每一只首飾都會象征這一段愛情,再讓柜臺里的燈光伴著它反射出來后,更是讓人頭昏目眩。他們隨后又走進二樓辦公室,直面而來就是一個巨大的檀木書架,濃厚的檀香味散布房間每一個角落,唯有辦工桌像是個百毒不侵的極樂凈土,那是一種被神秘的成熟女人的香味包裹著。桌上擺有一張舅舅與舅母的一張合照,那是他們在海南拍的,舅母臉上還沒有一條皺紋,清澈的眼睛仿佛可以凈化一切,深藍色的耳墜襯托著,會讓人感到這位少女更精益剔透。但最引人注目的則是舅舅為她挑選的戒指,那是一枚定制款,白水晶的邊框,上面鑲有一枚中間被挖空的橙色寶石,則空缺部分是一塊被打磨光潤的白色石頭。舅母時常會將右手壓在左手上面,怕是別人會看不到這枚愛人送自己的禮物。
就在兩人端詳著時,舅母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個盒子走向祁鈺婧并示意她打開。祁鈺婧疑惑的打開盒子后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條黃燦燦的金項鏈,這讓她頓時驚慌失措,他說“不,我不能收”。在祁鈺婧幾番推辭后,舅母最終還是將盒子拿了回去。兩人被舅母帶領(lǐng)在公司內(nèi)環(huán)繞了一周,并向兩人講解了公司如何進貨、如何出售,和公司職務一系列。舅母非常喜歡這個準侄女,并要求徐天一和祁鈺婧一起來公司上班,兩人也很高興的同意了。直至傍晚舅母想要留兩人在家里過夜,但是仍被駁回。
在回校時突如其來的暴雨讓兩人在沒有事先得情況下,只等緩慢了行程,最終還是沒能在校門關(guān)閉前達到。兩人來到臨近的最普通不過的一家旅館,這家旅館像是一棟民房。漆黑的樓道只有一盞白熾燈為它散播一絲明亮。走進后,前臺小哥端著一碗泡面在雨天看著墻頭掛著的臺式電視。小哥看到面前著一對需要兩個單人間的男女,便識趣的為他們安排了一間大床房。因為他知道,這個決定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也是為成就她人幸福著想。在徐天一付賬時,小哥更是不遺余力的向他隱蔽的塞了一條劣質(zhì)安全套。徐天一也是紅著臉迅速的塞進兜里,并以眼神的方式表示感謝。
兩人躺在小哥為他們安排的大床房里,房間里極其簡陋,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以及一臺落了灰的大屁股電視機。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兩人背對背躺在床上,房間里極其安靜,就連房檐的雨滴掉落在窗臺上‘嗒’‘嗒’‘嗒’等聲音都一清二楚。
徐天一不清楚自己是否可以抵擋住自己安耐不住的意圖。慢慢的,他開始躁動了,心里仿佛是被無形的東西纏繞住而使其奇癢難耐。他為了防止她發(fā)現(xiàn),于是艱難的用著全身的力氣轉(zhuǎn)過身體,慢慢滑向她。不過祁鈺婧在他轉(zhuǎn)過身后,那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脊梁上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膽戰(zhàn)心驚的害怕他繼續(xù)的目的,但又莫名的期待著他企圖。此時的她早已汗流至踵,那無處安放的手也濕潤了起來,直到房間里的聲音出現(xiàn)。
身后的徐天一起身說:“把燈關(guān)了吧”。
本身就沒有關(guān)燈睡覺習慣的她更不會在這時讓天色黑暗,她說:“不關(guān)”。
于是他只能縮回被窩,但這并不會阻止自己的前行。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反抗,便安穩(wěn)的閉上了眼。雖然雙方最終在肢體上得到了共識,但兩人依舊至少大半宿都沒有睡著覺。劣質(zhì)的安全套最終也是被扔進垃圾桶里,不見光日。
傍晚22:00的燈塔亮著,這是人類在海域發(fā)明最偉大的建筑之一,它不僅指引著船只的方向,也是給人們可以安靜思考方向的建筑。震天動地的海水急促的在拍打,會有一些年輕情侶在石崖上如膠似漆的擁抱在一起,談論著你情我濃。也會有年邁的夫妻在路沿上拉著手散步,相濡以沫的在談論著寥寥無幾的人生。他們會遺忘之前每一刻的痛苦,就如同在痛苦時記不得一絲幸福一樣。
此刻的林洋獨自一人坐在河沿的長椅上。這是他來到這座城市第二年在找到的地方,這里離自己居住的地方只有十公里。因為些許原因,他時常會搭載公車,坐夠十二站來到這里。會想往常一樣看著人來人往,思考他們的悲歡離合,也在思考著自己的心煩意亂。
四小時前,林陽與安萋晞走在街邊的馬路上,得知她應聘了一家遠在贛州的公司后的他悶悶不樂,因為那是一個陳書一所在的城市,林陽雖說對于陳書一還沒有到厭惡的地步,但得知自己的女友要和她的舊情人單獨在一個城市的他心里也極不舒服。林陽將他積攢已久的情緒全部擺在臉上,他知道這次自己會因為這個話題而爆發(fā),但他不愿意在忍受了,他對她說:“你不能去贛州”。
安萋晞覺得對方似乎在命令自己似的,而且還是毫無理由的命令,她煩躁著說:“為什么?”
他說:“我說我不愿意你過去,還不可以嗎?”
她說:“可以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嗎?”
林陽爆發(fā)了,這一刻是他這幾年來最舒適的宣泄,像是將心里的千斤頂在一瞬間挪下來似的。
“因為是陳書一的城市,我不愿意你和他在一個城市”,他吼道:“在你家里聚餐的時候,你和他聊的那么開心。你把我放哪了?”
聽到這些話的安萋晞,眼眶濕潤了起來。她萬萬沒想到對方對自己是這樣的不信任,沒想到他能將早在一年前的不舒心存積到現(xiàn)在。順著自己的思想,她想到了露伊對自己說的話,想到了露伊面對自己的那種自信,那種無視一切的自負讓自己黯然失色。她不愿意向林陽去解釋,怒目圓睜的看著林陽。她說:“那你呢,我除了知道你叫林陽,我還知道你任何事情嗎?”
她惱羞成怒的對他說,:“我覺得我就是你身邊的寵物,你高興了才會跑過來逗逗我。你永遠都不會告訴我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你永遠都不會在我需要你時出現(xiàn)在我身邊?;蛘哒f,我剩下的價值就是你的發(fā)泄工具,是嗎?”
安萋晞看到啞口無言的林陽心里更是心灰意冷,她轉(zhuǎn)過身后對林陽又說:“看來你家里的那個露伊說的沒錯,現(xiàn)在的我們是該冷靜一下了”,說完后便大步離去。
林陽在長椅上思考著,他想知道兩人歸根結(jié)底的問題出在哪里。想知道露伊到底對她說了什么?但他最終也沒能將這兩個問題想明白?;氐郊疫^后的林陽,躺在床上,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仿佛看到了安萋晞無處不在的影子,和那些美好的回憶。林陽拿起手機撥打起了電話,但就在還沒撥通時他又掛斷了。他知道自己該睡覺了,為自己蓋好了被子,閉上眼,徹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早晨托著卡其色行李箱走向了火車站。
一周后,大家除林陽外相繼出現(xiàn)在火車站送別李榮晨和周林,火車站的眾人相談甚歡,相約著下一次的見面。
此時的林陽正出現(xiàn)在柳青家里,他向李容臣說自己將要去公司簽署合同,所以不能相送。雖說他并沒有欺騙李容臣,但真實原因是他還不知道怎末面對安萋晞。而他在柳青家出現(xiàn)是因為她的的求助,她告訴林陽因閨蜜將自己反鎖到家中,希望它可以過來幫忙。這是柳青與閨蜜的計謀,林陽并不知情,而且對方還很果斷地答應了。
過了會,林陽帶著物業(yè),不出所料的將自己的房門打開。這時的林陽看到柳青上身穿著及透明的白色襯衫,里面的黃色內(nèi)衣也可以若隱若現(xiàn)看的清楚。則下身是一條超短褲,若不仔細看還未必瞧的出。
物業(yè)鎖匠走后,坐在橙色羊皮沙發(fā)上的林陽從沒想到柳青的身材會這樣性感無比,他時不時的會偷偷將眼睛漂到那條潔白而又修長的秀腿上,但在他被發(fā)現(xiàn)時便連忙低下頭,害羞的不自覺地臉紅起來。柳頃也會在林陽偷看自己時,有意的看向別處,他的內(nèi)心既高興又忐忑,在這個比自己年紀小的男孩子面前,自己卻不自覺地小鳥依人起來,她篤定這就叫做魅力。雖說所有人都知道柳青對林陽有感覺,甚至天天被公司的員工提起后隨之調(diào)侃,但兩人仍默契的當作不知道此事。這次的她想為自己努力的向前踏一步,她走到林陽身旁,看著他,她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似有萬丈深淵,那是幻想的頹廢在黑洞中,沒有了東南西北,懸崖的峭壁在絕望中,沒有了進退有度。柳頃的話到了嘴邊卻咽了下去,他不知這是為何,就這樣呆呆的看了他足足十秒鐘。林陽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感到慌亂不安,便要起身離去。柳頃也是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走出門外,沒有阻攔。
之后林陽便到了公司,見到薛凱后卻因為對方得知自己剛剛的事情而醋海翻波。薛凱說:“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能單獨去人家家里呢?。
林陽得知薛凱的心思后,打趣的說:“那我以后帶上你就是了?!?p> 薛凱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我和他不會有什么”,林陽說:“你要看上人家就花心思去追吶”
薛凱害羞的說道:“那你幫我去約,好嗎?”
林陽無奈的看著薛凱,說:“咱倆還是說正事吧?!?p> 隨后,和賣身契似的合同擺在眼前。他坐在十二層的辦公間里思量著,難以下筆。他想到簽下它后或許就再也不會和安萋晞有機會相見,思緒千萬的他在看著面前的薛凱心力交瘁。終于,這一刻的他放下了。在這安靜的時刻,他想到了現(xiàn)在琳瑯滿目的日子,就會更加讓自己清楚自己的初心。他主意已定,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即便一生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