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本身就是被約束后的苦澀。而愛情,是唯一可以調(diào)劑這苦澀的糖果。
零四年第十一個月份,另整片亞洲大陸,因非典帶來的惶恐不安的也慢慢消散。人們卸下令人厭惡的白色純棉口罩,笑著。他們認(rèn)真端詳著每一張臉。他們呼吸著極為清爽的空氣,青草的芬香,冬季獨特的氣味,刺骨的氣息使人更加清醒。也是從那一刻起,人們對生命極為的重視。公車上吞云吐霧的吸煙者變得極少,路邊的垃圾桶也逐漸的多了起來,甚至連路燈都漸漸覺得自己的重要,不會輕易地閉上眼,哪怕人命向來不怎么值錢。
是一個星期五的夜晚,林陽在艾韞瑤家里的廚房大汗淋漓的揮灑手臂。望著窗外的艾韞瑤在客廳吃著自己買的水果,悠哉的像二大爺似的,雙腳搭在茶幾上,披頭散發(fā)看著電視。
這讓林陽極其郁悶,嘴上不時的嘟囔著:這種女人,誰要才出怪事。
事情在三小時前,林陽還在公司加著班。剛與李榮臣通完電話的他發(fā)覺對方好像有著難言之隱,說著一些奇怪的感謝的話,但林陽卻是有意的避開著聊。并不是說生分,只能說當(dāng)年許天翊那道疤一直是兩人心里始終無法解開的結(jié),像是禁忌之語,無論哪一方提起都無異于加速決裂。只是對于林陽而言,這是這些年保護祁鈺婧的唯一辦法,那噩夢中的創(chuàng)傷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當(dāng)林陽在那天浴室時,心里就已經(jīng)篤定自己會用生命守護這一生。就在他放下工作坐在椅子上木訥,手機鈴聲卻又再次響起。是祁鈺婧打來,她用著哽咽的喉嚨,像是泣不成聲的告知他,自己又分手了。
她說:“那天帶你去見他,你說我和他一定可以白頭偕老,現(xiàn)在怎么,怎么我就被甩了,他居然還嫌棄我是單眼皮?!?p> 林陽為了打斷這聒噪的聲音急忙安慰道:“那你甩過別人嗎?”
她哽咽的氣息,像似思考了起來,回道,:“甩過”,見到林陽不做聲后她又說,“那無論怎樣,你吃我那么多頓,也該還我頓飯吧?!?p> 林陽自知自己后悔的事不多,但這一定是其中一件。在艾韞瑤的強烈意見下,最終只得回家。
黑著臉的林陽扯著嗓子喊道:“進來端菜”。
看到此情形的艾韞瑤也是識趣的打趣道:“你說你這樣的男人怎么會被超市里那個女生甩呢,真搞不懂。”
林陽并未回答她那無趣的問題,兩人在餐桌上沉默不語好一會。林陽問道:“那你說我是怎樣的男人?!?p> 艾韞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制住。她說:“又有錢還會燒菜,典型黃金王老五”,他見她并未理會自己后便又說,:“以后你有孩子了,我給做干媽怎么樣?”
林陽放下碗筷,他無法在與她正常談?wù)撨@些無稽之談,他起身后走出了房門。在臨走時他說:“一個要死人是不會有孩子的”。這是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向往,不知為何,林陽向她說出了口。也是這句隨口一說的話,卻讓艾韞瑤從此在腦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種子。也是那暗淡無光的眼神,讓他們在之后盤根錯節(jié)的時光有了,舒婷《香樟樹》中木棉的‘永遠分離,卻始終相依’。
兩個月后,身在長樂的李容辰穿著厚重的雪白色棉衣,提著禮品袋在一處路燈下等待。今天是去見周琳浮父母的日子,很激動。雖然明白這些年來兩人從干柴烈火到相濡以沫后的坦坦蕩蕩,但如今,在此刻,內(nèi)心還是會劇烈晃動,這讓他不知所措,導(dǎo)致禮品盒上被指甲活生生挖出了好幾個洞眼。在長達二十分鐘后,李容臣計獲事足的在道路視野的最角落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她身穿褐綠色連衣裙,柔軟的秀發(fā)在寒冷的夜風(fēng)里起舞。再細些,便看不到了。直到她跑到他身邊,李榮陳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她竟是如此溫文爾雅。她穿著一雙咖啡色的馬丁靴,輕盈的弱步慢慢靠近自己,她挽著他的胳膊,他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化妝,只是涂了潤唇膏,至于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那是因為在她靠近自己那一刻,他就聞到了她嘴唇散發(fā)的茉莉花香。周琳因為自己的精心打扮,看著面前這位白白胖胖的男人出了神的望著自己。自己也是傻笑的做著鬼臉回應(yīng)??吹竭@樣的動作,他也是忍不住親吻了她沁香的紅唇。
之后走在門外的李容臣緊張的面部緊縮,整個身子都明顯的顫抖,他思慮很多,突如其來的平靜讓他回過頭向她問出:“真的決定要和我結(jié)婚嗎?”。她回答---我只愛你。
周琳的家總共兩層,進入大門后是一片空曠的院子,院內(nèi)只有一座兩米深的井和左邊精致的狗窩,右前方是前往二樓的無把手樓梯,那里也是廚房的所在地,連接客廳是一扇巨大棕色簾子,掀開來后便會有著格外特別的相似藥草香的氣味??蛷d中央立著一座橙色火爐,管道則延伸著房頂伸出窗外將氣體排出。碩大的牛皮沙發(fā)以及墻上的猛虎壁畫,展現(xiàn)出房內(nèi)整體氣象。一樓總共有四所房間,除去左側(cè)的廚房和斜對面的庫房以外,旁邊兩測則是臥室。周琳所居住的便是左側(cè)那一間房。李榮辰詢問好后,思想第一時間便飄向那里。周琳母親很熱情的將招待他,沏上一壺?zé)岵韫┧穱L。而后便走向廚房燒著美味的菜肴,也會時不時的將頭顱悄摸摸的探出。這讓他感到受寵若驚后的極度尷尬,急忙邀請周琳去她的房間觀賞。
他很順利,不勝酒力的周琳父親將李容臣的手牢牢攥著,中間談?wù)摿撕芏?。,他理解作為父親將養(yǎng)育二十年的女兒交到自己手里是需要酒精的勇氣,周琳靠著父親的肩膀任憑兩人把酒言歡,那晚李容臣被灌得大醉后睡在了周琳房間。他忘記了那天十一點后的所有事情,只記得微風(fēng)從床邊吹進胸膛時,周琳幫他蓋好了被子。
那晚是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時刻,岳父的笑容。哪怕是在死亡的前一刻鐘,那晚的畫面如同電影般的在腦中重復(fù)播放,夢里兩人的旅途又在重演。
回溯兩年前的一個早晨,趴在病床邊的李容臣在顫抖中猝然驚醒,看著眼前帶著氧氣罩的父親在病床上面部光澤逐漸暗淡,床頭邊的心電圖在盡力跳動著,消毒水氣味圍繞自己后使他的內(nèi)心隱隱灰塵,他每次進入病房就會先看看維持父親的圖表那兩支藍色和綠色的線條是否還挪動,像是李容臣唯一的寄托。父親有時會在清醒時在紙板上寫一些叮囑,待夜晚兒子來時可以看到。李容臣也會在紙板上回復(fù),等待父親清醒時可以看到,他們在同一個世界用著紙板上的文字傳述兩人的情感,又卻像牽引天堂的繩索,兩人都不愿松手。李容臣為父親擦拭手腳,回憶著自己在兒時被父親抗在肩上嬉笑,回憶著小學(xué)怕丟人,讓父親將自己背到學(xué)校的岔路口放下后獨自走向校園。那一幕幕如假設(shè)一般飄零,是所有牽連痕跡的真實的夢。那天早晨他在病床邊醒后看到久違父親清醒時的樣子,眼帶淚花看著自己像是要說什莫,他不愿提起紙板,掙脫著想要拿開氧氣罩。
父親抱怨自己耽誤了他的生活,他對他說:“回去吧,回到你的生活”。
在下午兩點二十六分鐘時,李容臣向遠在福州的周琳提出分手,結(jié)束長達一年的異地以及四年的愛情。那時他剛吃完午飯,內(nèi)心沒有任何波動。他曾不會被任何放棄自己愛他,無論旁人對兩人比較后的公主青蛙,又無論多少優(yōu)秀的競爭者或是了解到周琳父親對自己的不堪評價,他依舊只愛她。但想起早上父親的話,他知道自己與周琳的距離將永遠不會拉近。他將煙頭扔進垃圾桶,像是釋懷后長嘆口氣對自己說:“事已至此,順應(yīng)天意罷了”。
而過后的八小時,他放棄了之前的所有想法。在醫(yī)院旁的湖泊前,他看到了她。拖著墨綠色行李箱,漸漸細雨浸濕地面。疲憊不堪的李容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周琳丟下行李箱跑向自己,她堅定的眼神讓他感到害怕。她沒向他問好,而是將全身的怨恨用肢體行動拍打在他身上。痛感將自己打醒,也將這細雨潤濕的空氣撕碎。他們一路上相對無言,只有一句對白。
李容臣低著頭膽怯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周琳看著李容臣一副犯錯的那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想個大熊貓似的。她的氣這才消除一些。“你從長樂走時,手機就被我設(shè)置定位了”,皮笑肉不笑的她又說道“要不然你在外面有外遇的話,我怎么找到你后殺了你呢?!?p> 兩年后,也是李容臣去見岳父的前半月,他拿著父親臨終前給自己的十萬元與自己的八萬元走向了售樓部。店員津津有味的介紹著自己樓盤,及其專業(yè)說著他們的性價比如何之高,他們會將圍繞小區(qū)的湖泊稱之為湖景房,將沙盤左側(cè)的荒地稱作濕地公園。將離樓盤三站路叫做臨近地鐵,交通便利。他們將自己所有的對樓盤的知識一涌而出。就怕客戶們不知道他們的專業(yè)性是如何之強。但當(dāng)?shù)陠T說出首付二十三萬后,李容臣走出了售樓部,他坐在地上來回計算他的資金如何可以在可以湊齊首付后還能正常生活。就在他黔驢技盡時,他想到有個人一定有,也一定會伸出援手。他拿起手機撥通后,想起兩人因為徐天一的隔閡后,思量半晌掛斷電話,裝回兜里,走向自己的出租屋。
晚上周琳做好晚飯,看著心思全無的李容臣在樓道抽著煙。她從背后抱著他,李容臣很享受這個時刻,那是永遠無法觀望的地方,卻被最信任的人保護著。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周琳對李容臣說道:“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薄?p> 李容臣嘆口氣回道:“嗯,走吧?!?p> 周琳拿出兩萬元存折遞給李容臣后驕傲的說,:“買你一笑如何”。
看到此場景的李容臣百感交集后情不自禁的握著周琳的手,兩人在冷清的樓道里相視著微笑不語。
也是在一禮拜后李容臣在為僅剩的幾萬塊一籌莫展時,他收到一封夾雜這五萬元的信件。信封里附有一段話,“不著急還,但一定得還,你一輩子的好兄弟”。
李容臣再次走進售樓部,當(dāng)他出來時又坐在五天前相同的位置,這次他并沒有由于,拿起了手機撥響電話。
半月后,一只蘭波格犬拼命搖著頭顱使它那碩大的兩扇耳朵晃動,像是在艾韞瑤塌下等待著主人最后的通牒,它永遠保持這憂郁的生無可戀的眼神,或許它在已經(jīng)兩歲的壽命里得知自己為生命的珍惜而早些成熟些吧。它可以在兩百米內(nèi)清楚的知道主人的位置,雖說它沒有像阿拉斯加那樣熱情,但它總會在主人回家時走出來,臥在主人的身旁靜靜陪伴著。
這名叫做‘十一點’的寵物,是薛凱專門送來陪伴林陽的禮物。它第一次進家門時剛好十一點鐘,這就是他的名字的由來。雖然草率些,但林陽認(rèn)為它直至活到了十二歲才離開人世,也算是善始善終。十一點很喜歡艾韞瑤,它總是等待林陽下班后搖晃著尾巴,讓它那生無可戀的眼神中再塞進一絲委屈與懇求。直到林陽將它帶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身旁,它便也不在坐下,圍繞著艾韞瑤的腳邊來回轉(zhuǎn)圈,揮動著自己那兩扇肥碩的耳朵。十一點則最喜躺在艾韞瑤潔白的大腿上被她纖細且溫柔的手指撫摸自己的后頸脖。林陽看在眼中,那時的十一點眼神中沒有絲毫他該有的憂郁。十一點并且很聰明,當(dāng)林陽覺得它該回家時,它便藏到衣柜里或是床底或是沒人能狗找到它的地方。但任它再任性,每次十一點都會在林陽睡前的半小時里準(zhǔn)時的用它那狗爪子敲門示意回家。一開始林陽還會給它開門,并讓它在廁所墻角罰站,盡管十一點并不在乎。時間長后林陽便看著自己的心情考慮是否要給它打開門,哪怕十一點將烤漆木門撓的到處爪印,因為他知道總會有人會受不了它的煩躁后收留它過夜的。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夜晚,林陽本想帶著十一點去樓下散散步。卻在樓梯口接到一通電話讓他放棄了與十一點單獨相處的時光,便將它帶到艾韞瑤家里代為照看,十一點搖著尾巴,絲毫不為沒能與主人散步而感到悲觀,頭也不回的走向艾韞瑤的家里,林陽自以為是的囑托好十一點后便才離開了。
五分鐘前的那通電話是安萋晞打來的,她語氣中散發(fā)著尷尬卻又很無助,她說,書一失蹤了,我和他起了爭執(zhí),已經(jīng)三天了。電話那邊沒有了聲音,安萋晞在這一刻仍然猶豫著,她權(quán)衡著自己的尊嚴(yán)以及試想著對他不公的殘忍,她又說,這三天聯(lián)系了很多人幫助,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林陽坐著計程車來到了安萋晞所居住的小區(qū)里。他看到花園左側(cè)的她楚楚可憐的坐在長廊的盡頭因蕭瑟的夜風(fēng)而瑟瑟發(fā)抖。他清楚的可以感受到她的無助、緊張與恐懼。
安萋晞像是受驚的白兔,急忙訴說事情的原委,她告訴林陽因為自己支持陳書一父親的決定而惹惱他,而這個決定就是回家承擔(dān)家業(yè)。對方卻覺得自己沒能無條件支持以及相信他的信仰。
對于安萋晞驢唇不對馬嘴的訴說,林陽并未聽進幾分,他也不愿傾聽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因為那就是一把無形的匕首,每多聽進一個字都像是被劃傷的心臟不能正常呼吸。哪怕在林陽接通電話的前一秒鐘,他的內(nèi)心仍持續(xù)著不切實際的妄想,那些曾每日夢中出現(xiàn)著的,將它承認(rèn)成真實存在著的。像是兩個世界,且都有它存在的價值。之后她便每周出現(xiàn)一次,那時他很驚慌,但也卻無能為力。他只能在睡前拼了命的將她的畫面刻在腦中,讓她永世在那真實的空間與自己常伴。
在計程車上的林陽絕望著,他知道這一夜后她將永遠離自己而去,那通電話也正如安萋晞所擔(dān)心的,她擊碎了他唯一一絲寄存希望的夢。當(dāng)面對面前的她,他只想逃離。他用盡全力關(guān)閉自己的耳朵,想著如何找到那個人,讓自己脫離。
正在林陽計無所出時,他想到了自己一直寄養(yǎng)著的,從印度帶回來的那兩個雇傭兵。他向正在睡夢中的呂鑫撥通了電話,已命令的口吻,讓他帶著雇傭兵‘界’和‘箏’務(wù)必將陳書一帶到自己面前,但他說完便猶豫了,他說:“算了,找出他在哪就行”。隨著時間的流逝,安萋晞像是將林陽當(dāng)作自己無盡的垃圾桶那樣傾訴,說著自己對陳書一的愛多么的忠貞??伤冀K沒有提起和陳書一最后一句的對話。她想維護自己的尊嚴(yán),更像維護他愛的人的尊嚴(yán)。就是那句“你要是喜歡有頭有臉的,就快去找林陽去,想想看你在超市前看林陽那樣子?!?p> 但哪怕沒有直到這段對話,林陽想到仍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匕首從胸膛穿進喉嚨后讓自己難以呼吸,林陽在窒息的前一刻,像是將早已遍體鱗傷的心臟拿了出來擺在安萋晞面前,他板著臉嚴(yán)肅的對她說“那天我們分開后,你有像擔(dān)心他那樣擔(dān)心過我嗎?”
這樣的問題讓安萋晞不知所措,他不知也詫異他的問話,此時的她腦中一片空白。不過幸運總是照耀著她,一輛商務(wù)車停在他們面前,呂鑫的出現(xiàn)得以讓她逃脫這突如其來的拷問。
呂鑫說:“陳書一在步行街酒館外的燒烤攤”。
林陽氣惱的問道“在那兒吃燒烤?”
呂鑫回答道:“只有酒,就一個人”。
林陽這才得以平息自己受著冷風(fēng)找他的怨氣。當(dāng)他們坐上車時林陽才發(fā)現(xiàn)那兩位雇傭兵并沒有在車內(nèi),隨后呂鑫告知林陽自己也沒見到,只是得知了消息。他們停在了離酒館的兩百米處便看到陳書一,那時的林陽并沒有下車去看望自己的老同學(xué),他向安萋晞?wù)f,“去吧,祝你幸?!薄?p> 在車內(nèi)的林陽這次并沒有離開,他違背著內(nèi)心,執(zhí)拗的在車內(nèi)看著窗外的兩人擁抱、親吻??粗熘直?,走在那種滿兩排梧桐樹的街上。在路燈的照耀下,那兩人的身影融成一體。陰翳的梧桐燈下是她婀娜的背影。那燈火...穿透了她的夜。
林陽在他們離開梧桐盡頭后走下了車,他坐在陳書一坐的位置上想著心愛的女孩與其他人享受著本應(yīng)是自己的愛。閉著眼,街道邊貨車風(fēng)馳的呼嘯聲將自己吹到報道那天的第一次相遇,那可愛俏皮的女孩已偶像劇場景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老板報菜的呼喚到了夏季的燒烤攤里,喝醉的她少了聒噪,卻也會毫無雜念趴在林陽肩上酣睡。橋下賣藝的長笛聲飄向華陰市的一處樓道內(nèi),飄向石洞下林陽的格外照料后的袒露心扉。這一幕幕漸漸的退卻,畫面如飽經(jīng)風(fēng)霜后起了霧,無人在愿擦掉。這天他將自己灌得大醉,讓那骯臟的內(nèi)心得以麻痹,讓那痛苦的神經(jīng)得以釋懷。
或許愛本身就是單向奔赴的事情,那怕相互取悅的戀人。這并不沖突,不過也很浪漫。
在兩小時后,呂鑫將爛醉如泥的林陽拖上車后開往回家的方向。后座的林陽卻收到一條安萋晞的短信?!盎卮鹉愕膭偛艈栴},我是用生命守護我所愛的”,她思考后又說,“書一向我求婚了,也祝愿你可以幸?!?。他困倦的閉起了眼睛,打開窗后感受這夜晚的冷風(fēng)如何裹走時間,那后退的景色誰又會在留念。嘴里嘟囔著“我所愛的...我所愛的”。他向正在駕駛的呂鑫問道:“小鑫,你用生命所愛的是薩莉嗎?”
呂鑫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搞得面紅耳赤。他回答道:“是”。
到小區(qū)樓下時,呂鑫堅決要將林陽送回房間,卻被反駁。可正在兩人爭執(zhí)不下時,十一點卻從樓上跑了下來,他搖著尾巴,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悲痛,便將自己的腦袋貼在林陽的褲腳上撫摸。緊跟其后的艾韞瑤也到了林陽面前,她不知他為何會是如此模樣,只得答應(yīng)呂鑫會將他安頓好。
艾韞瑤開門時,打算讓趴在背上的林陽睡在自己的客廳,可正當(dāng)艾韞瑤開門后想著如何幫他解酒時,林陽卻出乎意料的將她的身體轉(zhuǎn)向自己后,用自己的臂膀?qū)y瑤擁入懷中。艾韞瑤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眼前的林陽,那一刻她怔住了,在她回過神后卻發(fā)現(xiàn)林陽已不僅僅是抱著自己這么簡單。林陽在艾韞瑤耳邊的那句‘我愛你’使穿著粉色史努比拖鞋的她,腳趾蜷縮在了一起。那一刻,她淪陷了,感受閉著眼做出了相應(yīng)的回應(yīng)。就在兩人糾纏到床邊時,十一點卻沖了進來,它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林陽糾纏在一起,她望著那個男人。十一點的吼叫聲像是為給林陽的警惕,隨后張開嘴巴露出自己的獠牙的它撲向了床。
那一夜,于事無補的十一點在門外,傾聽著無盡的吵鬧入睡。
那天過后,兩人默契的忘記此事,林陽也托著卡其色行李箱走出門外,隨后他便將公司事務(wù)向呂鑫交接好后,回調(diào)總公司繼任副總經(jīng)理一職。直到艾韞瑤的一通電話,讓兩人的命運又牽引在一起。她說,“林陽,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