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雙線操作

　　正如荒坂公司的武裝力量氣勢洶洶的來的多快，離開的時候也就多快。

　　全自動駕駛的車輛在交通管制的道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荒坂塔下面，歡迎儀式準備的很足，剛下車就被兩側(cè)彎腰鞠躬的人一路指引到電梯。

　　沒有樓層顯示，只能在電梯內(nèi)感受飛速上升帶來的壓力，叮的一聲，司徒青到站了。

　　入眼所見便是巨大的落地窗，稍微靠近一點變得俯瞰整個夜之城。

　　荒坂塔高大620米，司徒青很確定自己已經(jīng)來到頂層了。

　　如今在夜之城，荒坂公司的管理人是荒坂賴宣，只不過是明面的，實際掌控者還是荒坂三郎，一個狂妄自大，一個野心勃勃，一個具有強烈民族自豪感的家伙。

　　一年到頭都蝸居在日本的荒坂總部，直到最自己的生理軀體死亡，人格下載到ai上面，從此對荒坂公司的控制力達到里頂峰，也轉(zhuǎn)而成為幕后之人。

　　“荒坂賴宣？我還以為會是荒坂三郎呢?！?p>　　對于眼前這個已經(jīng)高達七十歲的男人，對方依舊是衣服中年人的模樣，不見顯老的樣子，其實這才是正常的。

　　義體的高度發(fā)展不僅僅只是更換身體零部件而已，伴隨的醫(yī)療技術(shù)也是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只要有錢在這個時代活到200歲還跟個年輕人一樣完全是可以的。

　　“神州人，你應(yīng)該慶幸見到的是我而不是我那個父親。”

　　荒坂賴宣的眼神銳利的像一把刀，哪怕到現(xiàn)在為止他依舊還在積蓄著自己的力量為未來某一天推翻荒坂公司做準備。

　　“所以你搞出這場兒戲就是為了讓我看到你那出神入化的黑客技術(shù)嗎？”荒坂賴宣在確認了司徒青是神州人之后其實還松了一口氣，雖然因為歷史遺留問題，一些事情大家各自心里都門清，不過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之上也是能展緩一些矛盾的。

　　不出意外，荒坂賴宣也知道自己年輕時候做過的那些事情已經(jīng)被對方反復(f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對他這個人的心理底線估摸的也差不多。

　　沒錯！荒坂賴宣已經(jīng)將司徒青當成了一個思想跟他不同，但最后道路的盡頭也是他荒坂賴宣所設(shè)想的世界。

　　“真是太天真了！”一想到眼前之人如同50年前的自己正在做的差不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根本想象不到從外部跟公司勢力做斗爭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你也看到了，50年前失敗的我最后就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繼承荒坂公司，可就算是這樣我的人生依舊活在囚籠里，活在那個老不死的控制之下，”

　　他頓了頓接著說，

　　“年輕人總是這樣有點本事就恨不得讓全世界看見，你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出來的，不過既然你現(xiàn)在都出現(xiàn)在這里，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給外面的人看一看的。”

　　荒坂賴宣正準備叫人，就被司徒青打斷。

　　“我說你先別急，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尋求的你的庇護吧，”

　　難道不是嗎？荒坂賴宣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

　　“你該不會以為我身上也裝有是什么高級的仿生皮膚吧，要不用你那高級的義眼掃描一下，，我這個身體可是純天然無添加的。”

　　“這....這怎么可能？神州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到這種程度了嗎？還是說這是什么新型的材料，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荒坂賴宣難得的出現(xiàn)了感情波動，這種技術(shù)簡直就是暗殺利器，要是他能獲得...

　　“方向想錯了，你要不再關(guān)掉自動翻譯？”司徒青一點一點的引導(dǎo)，輪回空間肯定是會限制輪混在向非輪回者暴露輪回空間的存在，所以他要引導(dǎo)對方意識到異常之處。

　　“我一直都在說神州話，你關(guān)掉翻譯之后，現(xiàn)在依舊會聽到這句熟悉的母語，察覺到了嗎？”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徒青沒有接荒坂賴宣的話，而是自言自語的向荒坂賴宣解釋一些專有名詞。

　　“機械降神，在過去的希臘古典戲劇中，會用到的一種表演方式，用來指那些出乎意料，突然，很牽強的角色，他，他們一出現(xiàn)就是要解決那種一看就是無解的局面的解圍角色，一種舞臺劇上用來營造劇情巨大反差的一樣戲劇手法?！?p>　　“那么，現(xiàn)在請聽題！”

　　隨著司徒青的大聲提問，荒阪塔頂部樓層的所有帶有輸出畫面的設(shè)備全被換上了小丑的圖案。

　　“作為一個純?nèi)祟惖奈遥强渴裁醋龅竭@一切的？如果你想說我的那些同伙，你該不會覺得他們有能力做到這些嘛？”

　　等等，等等！！

　　荒坂賴宣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所有設(shè)想都是建立在自己所認知的事物之上，看似現(xiàn)在眼前這種情況他要用什么解釋說服自己？

　　機械降神？這個他當然知道，世界發(fā)生劇變的年份是在20年代之后，在這之前知識還沒有被壟斷，希臘戲劇在他小時候，家里關(guān)系還是很融洽的時候當然是看過的。

　　遇到無解的局面，不是有神降臨就是半神降臨幫助弱小正義的一方戰(zhàn)勝強大邪惡的一方，這種故事他早就看膩了。

　　不，不對，不可能是這么膚淺的東西，一定還有更深層的東西在里面，這個神州人到底想表達什么？

　　這種被一團迷霧籠罩的感覺真是難受，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多久以前？是輸給父親的時候。

　　Nice?。?！

　　計劃通！

　　看到荒坂賴宣皺起眉頭，司徒青基本可以確定自己賭贏了。

　　謎語人式的發(fā)言就是會讓人這樣，剩下的全靠對方的腦補。越是聰明的人越會多想。

　　福爾摩斯是怎么說的？排除掉不正確的答案，剩下的那個答案再不合理也是正確的。

　　“呵呵，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你有著超能力？”

　　“這...這怎么可能？”

　　越說下去，荒坂賴宣看著司徒青的表情毫無變化，眼神之中表達的意思也是你愛信不信。

　　哪怕他現(xiàn)在反駁，他的底氣也不足了，明明對方才是弱勢的那方，怎么感覺他還低人一頭了，這都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你很迷糊，但跟真相也差不多了，雖然有些偏差，其實你還可以往更大膽的方向去思考，那基本就真的是對的了?！?p>　　一步一步的走近荒坂賴宣，最后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語，

　　“你曾經(jīng)天真的認為人們團結(jié)的力量可以反抗公司的獨裁，但是失敗了，因為他們不僅僅是一群烏合之眾，更多的是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家人，不能放棄家庭跟著你拼上一切，”

　　“外部的變革失敗了，你想著年老的父親總會有死去的那天，等你繼承荒坂公司的時候就能從內(nèi)部開始改革，首先要開刀的便是董事會那群老古董，”

　　“可是你沒想到，在你離家那些年，科技的發(fā)展會如此之快，舍棄了血肉之軀，將靈魂人格上傳到服務(wù)器，以一個網(wǎng)絡(luò)ai的身份活著，”

　　“當你看到Relic芯片資料的時候你就一直在夜之城找，你不想這東西運到日本總部，不然你的計劃就失敗了，可是就算你找到了Relic芯片把它偷了出去，你就不會覺得這也是荒坂三郎的安排嗎？”

　　就像僵硬的機器人一樣，荒坂賴宣僵硬的轉(zhuǎn)過頭來，他的情緒好像有的控制不住了，這番話就好似要擊潰他這一生的追求。

　　“所以合作嗎？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信息的流通已經(jīng)被我管制了，日本那邊不會受到任何的風聲，之后只要你繼續(xù)用你那個替身假死的法子就能魚目混珠?！?p>　　“你想要什么?！?p>　　想要什么？這個司徒青真說不清，他想要的東西可多了，沒遇到這事之前他想要經(jīng)濟自由，天天睡懶覺，遇到這事之后，他就想活著。

　　“我，我啊，我的想法很簡單，活下去然后回家睡個覺?！?p>　　交易已經(jīng)成功了，神之翼在信息高度發(fā)達的社會環(huán)境下，真是降維打擊般的存在，雖然神之翼天天都在抱怨自己剩下的能量已經(jīng)不多了，沒有補充的同時還要天天干活。

　　最后都被司徒青一句‘這是你的責任’給懟回去。

　　剩下的就是司徒青跟荒坂賴宣商量雜七雜八的事情，通過各種比喻把輪回者的存在暴露出去，還把他跟其他人區(qū)分開。

　　說明了他們之間是競爭關(guān)系。

　　之后就是司徒青假死，以另外一個身份重新出現(xiàn)，然后去煽動那群亡命之徒，借助荒坂公司的力量把夜之城給清洗干凈，雖然也算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同時這也是他的一次嘗試，輪回者之間的任務(wù)是不是相互獨立的？

　　如果某個輪回者或者是所屬的小隊完成任務(wù)，那么是不是意味著其他人的任務(wù)就失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樣子塞新人的意義又是什么，單純增加任務(wù)難度？

　　沒道理吧，就算輪回空間是一個賭命的地方，從投資的角度來看每個新人、資深者的任務(wù)失敗就死亡這就不是成本沉沒了嗎？

　　誘導(dǎo)新人消費欠下輪回點數(shù)的債務(wù)，你敢相信這是無償貸款？這不是搞笑的嗎，低級輪回者的存在不就是輪回空間的牛馬，資深輪回者才是打工仔。

　　牛馬沒了一批繼續(xù)選一批，好不容易養(yǎng)出一個資深打工仔，輪回商店這種地方司徒青覺得一定會有任務(wù)失敗保命道具的存在。

　　沒殺過豬還沒見過豬跑，當他沒看過網(wǎng)絡(luò)小說是吧。

　　……

　　在夜之城，及時享樂的代言人便是傭兵，每天都是朝生暮死的一天，死在幫派爭斗之下，死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賽博精神病發(fā)作。

　　傭兵的存在看似是反抗公司勢力的群體，背地里傭兵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是幫公司干臟活，干公司的黑活，危險難度最高，這就需要更高強度的義體改造，高等級的義體無疑都是軍用等級的存在，這些東西在黑市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玩意。

　　一旦出現(xiàn)，就是消息渠道跟錢的比拼。

　　義體改造是需要義體醫(yī)生的，有錢人都會去醫(yī)療企業(yè)做植入替換手術(shù)，這樣子能降低各種義體之間的沖突跟原生組織的適配性。

　　但是傭兵哪有這點錢，有個黑市醫(yī)生給你裝就得了，至于義體之間的排斥？搞笑，他們有空思考這些嘛？

　　只要是強大的義體。有用的義體就通通裝上去，出現(xiàn)問題就打抑制劑，最后賽博精神病發(fā)作，被暴恐機動隊處決，死的一文不值。

　　在荒坂賴宣的安排下，司徒青惹出來的一系列事情已經(jīng)變得無關(guān)緊要了，夜之城的居民也很快吧這件事拋之腦后。

　　只要兩天時間，熱度很快就會被其他事情占據(jù)，這就是夜之城的生活，每天都是重復(fù)的上下班，夜夜笙歌，紙迷金醉。

　　花了兩天時間，司徒青向荒坂賴宣借幾個醫(yī)生，又白嫖了一批又一批的高等級義體，接下來就是一個新的中間人的出場了。

　　來生酒吧的包廂里，司徒青穿的很嚴實，這回是徹底的融入夜之城的打扮了。

　　“聽說你們就是夜之城最厲害的傭兵。”

　　“聽說這兩天有個出手很闊綽的中間人，就是你？”曼恩學著對方的語氣說話，像是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當然，我認為一個中間人最不應(yīng)該缺錢。”

　　“哈哈哈，你這活說的倒是有點道理，不過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要是被法拉第知道有其他中間人向他的地盤里伸手，你是覺得自己命很硬嗎？”

　　“做生意是講究自由的，你們做傭兵的接錢更多的委托又怎么了，再說了法拉第算什么東西，一個兩頭吃的二五仔？放心，你們以后可能見不到他了，上面的清掃名單好像有他的名字?！?p>　　“哦，你們可以叫我Q，作為長期合作的見面禮，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批高級義體，還有專門的醫(yī)生幫你們維護?！?p>　　碇源堂雙手交叉同款姿勢.jpg

　　“嘖嘖嘖，真是大方啊，你就是靠這種方式把其他傭兵收買了？”

　　真是前所未見的中間人，對比法拉第那種專門坑人中間人，說實話曼恩真的是心動了，難怪他今天一到來生酒吧，會覺得氣氛這么奇怪，原來外面的人已經(jīng)全是對方的狗了啊。

　　“怎么？不相信嗎，還是覺得報酬少了？方向，義體只是占最后報酬的一小部分，最后的報酬商討還要等我們大家一起開個會才行，所以你們接不接受這個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