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巫蠱之禍
椒房殿中,陳阿嬌急得火燒火燎一般,可楚服卻還頗為淡定。
“皇后莫慌,就算他們找到了這些又能如何?我們同樣可以說這是栽贓陷害?!背淹嬷稚系南隳也换挪幻Α?p> 上次祭天她沒做提防,著了晁御的道,事后多方查探,竟讓她發(fā)現(xiàn)晁御身上疑點頗多。
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卻有一身好武藝,說是出身韓王府官奴,卻熟讀百家之書善通兵法,可是又在馬邑之戰(zhàn)叛逃,一年后還能帶著公主逃出漠北回到長安。
“那你說說,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皇后陳阿嬌怒吼道。
“想必此時他們已經(jīng)拿著物證到了未央宮,好在我已在事發(fā)當時布置了下去,待會兒皇后只等著看好戲就行了?!?p> 未央宮偏殿之內(nèi),劉徹怒目圓睜,衛(wèi)子夫站在劉徹身側(cè),皇后顫顫巍巍站在一旁,看著殿下跪著的楚服。
“說!這些巫蠱之物,究竟作何用處!”劉徹一氣之下打翻了木匣。
楚服撿起地上的草人,端詳了一番:“啟稟陛下,這草人在巫術中可用來操控人心詛咒身體,亦或者是迷惑男人之用?!?p> “你還能說得如此堂皇,說!你與皇后做這些草人,意欲何為!”劉徹這一句話一吼完,嚇得陳阿嬌雙膝癱軟,一同跪在了殿前。
“陛下明察!楚服乃宮中御用的祭司,只為求國泰民安風調(diào)雨順,絕不會做出這般事情來!”
“還想狡辯,晁御!”劉徹看向晁御。
晁御上前回話:“這些東西都是從你常去之地搜查出來的。”
楚服笑了笑說到:“陛下,這些物件楚服確實見過,晁侍中所說的地界楚服也時常前往?!?p> “那你還有何狡辯!”劉徹大怒。
“陛下!”楚服抬起后言之鑿鑿:“楚服自發(fā)現(xiàn)宮中有人行巫蠱之術,欲戕害陛下與宮中貴人,楚服便在那人設法之處加上了許多禁制,就是為保此妖物不顯,換宮中太平啊,陛下!”
好一個賊喊捉賊,晁御對這楚服的膽識與詭辯倒是低估了些。
“你說你設下了禁制,可這宮中上下也只有你懂此法,究竟是禁制還是協(xié)作的巫術,誰又能分辨?”晁御問。
楚服笑了笑:“若是陛下與眾人不信楚服,大可挨個兒宮闈搜查,此巫蠱之法乃是牽引之術,只要埋下施術的人偶,必有操控的人偶藏在施術者身旁,以便日日調(diào)整夜夜做法,若是在誰的宮中搜了出來,那真相便可大白了?!?p> 晁御心道這楚服有備而來,估摸了早就找好了嫁禍之人。
晁御看向衛(wèi)子夫,恐怕此時在衛(wèi)夫人殿中已經(jīng)被人放置了贓物了。
“來人,將長樂宮上下,包括各主子寢殿,各個角落,仔仔細細給朕搜個徹底!”劉徹下令,衛(wèi)尉領命。
晁御看劉徹面色難看,這世態(tài)恐怕也非他意料之中。
幾個時辰后,衛(wèi)尉回報。
“啟稟陛下,在衛(wèi)夫人殿中搜到此物?!?p> 那衛(wèi)尉手捧著的,正是楚服口中所謂的操縱草人。
劉徹眉頭緊鎖,陳阿嬌一改驚慌之色,興致勃勃地看著衛(wèi)子夫。
“陛下明鑒,臣妾全然不知此為何物。”衛(wèi)子夫跪在殿前。
晁御上前查看剩下的草人,他摸索了一番又聞了聞:“陛下,此物外層用稻草扎制,內(nèi)里乃是一塊香木。”
晁御說完,劉徹亦將他手中的草人扒開,內(nèi)里確實是一小塊木頭,還散發(fā)著奇怪的氣味。
“陛下,此木臣在匈奴祭天的龍城曾見過,乃是天山腳下特產(chǎn),中原并無此木,若將此木焚燒便會散發(fā)馨香,可迷人心神,促進男子欲望?!?p> 晁御頓了頓:“不知陛下對此種香氣,可有印象?”
劉徹思忖片刻,勃然大怒,也不再聽任何人狡辯,直擊下令:“將皇后陳阿嬌軟禁之長門宮,祭司楚服押解大牢!”
楚服大驚失色:“陛下,不可因一塊兒木頭,冤枉了皇后啊!”
“是不是冤枉,查一查長樂宮西門貨物進出記錄,翻一翻椒房殿閡宮上下有無稀奇藥材未登記在冊即可?!标擞粗f道。
她與皇后會臨時翻案嫁禍于人的伎倆,晁御早已料到,可就憑她倆這腦子,哪敵得過晁御這位甄嬛傳十級學者。
“你!”楚服雖心有不甘,卻也再無力反駁。
當日劉徹便下旨,命張湯嚴審楚服。
張湯的手段晁御是知曉的,哪怕是凌遲他也能讓犯人全程醒著,看著自己的肉一塊塊被監(jiān)獄里的狗吃掉。
將楚服交到張湯手上,可見陛下并不想為皇后留半點余地。
在張湯的審訊和查驗之下,皇后行巫蠱之事,人贓并獲。
最終判處祭司楚服斬首于市,同時與此案有牽連的三百余人皆被誅殺。
而礙于館陶公主與其宗族求情,劉徹并未將陳阿嬌置于死地,只是將其囚禁于長門宮,畢生不得出。
……
“你到底是怎么在瞬間說服陛下的?”劉予歸好奇得緊,晁御已經(jīng)吊著她胃口好幾日了。
“你若親我一口,我便告訴你?!泵咳斩憾簞⒂铓w成了晁御繁忙公務中最大的樂趣。
劉予歸臉一紅:“不說便罷了,你我尚未成親,誰要親你?!?p> “喲,不知道那日在城郊……”
晁御剛要舊事重提,便一把被劉予歸捂住嘴巴。
他拿下劉予歸的手,兩人對視之間,劉予歸情難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啪,一個腦崩子彈得劉予歸生疼。
“你看看你,長我兩歲便總是對我心懷不軌。”晁御捉弄劉予歸捉弄得得心應手,劉予歸又惱又羞,追著晁御滿屋子打。
“那你倒是說呀,說了我便不纏著你了?!?p> 晁御笑著說:“雖然我還是很想你像現(xiàn)在這般纏著我,但是你總般蠢鈍也不行,我便告知你吧?!?p> 楚服雖能詭辯,但晁御早就在護送老叟回京之時查探了押解的藥材大抵是何物,那迷情的藥材需長期使用,一兩次可能陛下察覺不出,可一年半載,那就不一樣了。
劉徹明白了自己被下藥又被施咒,這口氣怎么還能順得過來呢。
劉予歸聽完頻頻點頭,眼珠之一轉(zhuǎn)后,說到:“若是你以后變心,我也用這法子治你?!?p> 說罷兩人又是一頓追打。
門外的司馬遷和李敢見此情狀,不知如何是好。
“霍去病的事兒,要不還是別告訴晁御了吧,他又不是醫(yī)士,能有什么辦法?!崩罡覍λ抉R遷說。
司馬遷嘆了口氣:“雖是如此,但若是不說,我心中不是滋味。”
正當二人躊躇之時,晁御趴在窗口看著呆立著的二人:“你倆在門外嘀咕什么呢?”
李敢與司馬遷對視一眼,與晁御說到:“霍去病,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