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臂助,只是不想有人拖住他的腳步。
柳漪漩的境界他看不透,不過估計和唐書才差不多,兩個靈河境對他來說只會是拖油瓶。
柳漪漩十分聰慧,看他表情就知道很大可能被嫌棄了,忍不住鼓起腮幫子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在嫌棄我?”
“不用問了,他不僅嫌棄你,也嫌棄我!”
唐書才一如既往的耿直,卻沒有多少生氣的意思。
徐牧墨當(dāng)然不會承認,虛偽的笑道:“怎么可能呢,要嫌棄也是你們嫌棄我才對。只是我修行低微,怕扯你們后腿,才不敢答應(yīng)。”
這番話說的十分委婉,但人老成精的柳卿怎會聽不懂,“小友莫急拒絕,八品丹藥的事我這孫女已經(jīng)和你說過,在這基礎(chǔ)上,老夫另外邀請李會長做我藥宗客卿長老!”
“柳兄,這……”
李恒大驚失色,激動的一時語塞。
藥宗開宗至今,從未對外放過長老之位,此次破例,就相當(dāng)于兩大勢力無契而盟,對晉商商會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可以預(yù)見不久的將來,晉商商會將力壓其他兩家商會,成為大衍龍頭商會。
這還僅僅是能看的到,越往后好處越是無法估量。
“柳兄,你可真舍得下血本……”
唐渡語氣中充滿了酸澀,他窺視藥宗長老之位許久,奈何對方始終不肯松口。
柳卿笑瞇瞇的問道:“小友,你意下如何?”
“前輩已經(jīng)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小子若是再拒絕就是不識抬舉了!”
徐牧墨根本就沒理由拒絕,恒叔若是能成為藥宗的長老,那他在家族中會享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日后很可能會成為整個晉商商會的會長。
這是他對李恒最好的報答。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既如此,小友好生休息,老夫就不叨擾了!”
“前輩慢走!”
送走了柳卿等人后,徐牧墨盤坐在床,靜靜等待著黎明到來。
柳卿等人出了門后,柳漪漩再也忍不住了,仰頭質(zhì)問道:“爺爺,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讓我跟他同行?還開出那么高條件?”
“你不需明白,進了仙府以后就跟著他,別耍小性子!”
柳卿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過多解釋。
柳漪漩十分不服氣,正待說些什么,唐渡的聲音幽幽傳來,“漪漩侄女,你就不要問了,我只能告訴你,你爺爺在進行一場豪賭?!?p> “豪賭?”柳漪漩皺了皺黛眉,不滿的嘀咕著,“爺爺什么時候染上這種惡習(xí)?”
柳卿默然不語,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為了那一點虛無縹緲的直覺,真的值的么?
翌日,陰雨綿綿。
一大早,二十五個人在拍賣行廣場整裝完畢,他們的長輩已經(jīng)先行一步去往徐家祖地。
統(tǒng)計好人數(shù)后,便在帝室的帶領(lǐng)下出城。
為了彰顯大衍國威,帝室特意準備了一艘王器級的戰(zhàn)船停在城外。
徐牧墨跟隨人流上船,發(fā)現(xiàn)域外的人已經(jīng)在船上了。
這些人域外弟子修為著實不弱,竟然普遍的要比大衍弟子高上一籌,而且其中有不少懷有敵意。
帝室也意識到這點,所以將他們單獨安置在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二十五個人對坐也不覺擁擠。
剛進房間,這些人便各自攀談起來,打算尋找合適的人結(jié)伴同行。
其中最熱門的人物莫非圣子姜昊和藥宗柳漪漩了。
徐牧墨微閉雙目,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
但是柳漪漩就坐在他的身邊,前來套近乎的人吵得他心煩意亂,讓他忍不住往后挪了挪。
柳漪漩剛婉拒了一位想要組隊的少年,便察覺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皺眉問道:“你什么意思?又嫌棄我?”
“不是,我只答應(yīng)柳前輩和你們二位同行,若是有人和你們結(jié)伴,我會選擇單獨行動?!?p> 徐牧墨睜開雙眼,十分認真的提醒道。
“說的我非要和你一起一樣!誰稀罕!”
柳漪漩不屑的撇了撇嘴,美好的心情被破壞的一干二凈。
也不知道爺爺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將她與他綁在一起。
徐牧墨也不在意,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柳姑娘,在下是飛劍閣弟子季風(fēng),可有榮幸邀請你同行?”
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走到柳漪漩的面前,彬彬有禮的問道。
“你問他!”
柳漪漩指著盤坐的徐牧墨,沒好氣的說道。
“他?柳姑娘,你該不會和他結(jié)伴了吧?”
季風(fēng)皺起劍眉,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錯!你要是想加入就問他,我說了不算?!?p> 柳漪漩聲音很大,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其實她也被這些搭訕的人煩的不行,礙于面子又不好發(fā)作,正好把這個麻煩推到這個討厭的人身上。
“柳姑娘,他雖然贏的了比試,但是本身修為并不高,難免會拖你后腿,還請你多多考慮一下?!?p> 季風(fēng)愣了片刻,不死心的勸道。
柳漪漩沒有答話,直接把他晾在了一邊。
徐牧墨更加不會理他,直接當(dāng)他不存在。
季風(fēng)呆立半晌,面色尷尬的默默退去。
經(jīng)此一事,再也沒有人來找柳漪漩同行了。
藥宗雖好,可誰也不愿意帶個靈井中期的拖油瓶。
除了柳漪漩外,眾人也在姜昊處頻頻碰壁。
姜昊比柳漪漩更加直接,連句拒絕的話都沒有,直接把他們當(dāng)成了空氣。
這時,船身晃動幾下,騰入了云霧中。
長平郡距離徐家祖地不過一百多里,用不了多久就會到。
徐牧墨剛準備起身,心底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可以與你們同行嗎?”
聲音如風(fēng)中輕鈴,不是阮清靈還能是誰。
徐牧墨有些詫異,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在他眼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拖油瓶。
同樣的,他也不想多帶累贅。
“好吧,打擾了?!?p> 心底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些許遺憾之意。
徐牧墨神色如常,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又準備起身的時候,眼前忽然一暗,一道挺拔的身軀擋在了他的面前。
“可否結(jié)伴同行?”
姜昊面如冰鋒,語氣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