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場秋雨一場寒
天上橘黃的太陽不見了蹤影,鄧安起床看見原先太陽升起的大河盡頭露出一片暗淡的天光。
他打了一個哆嗦,溫度比之前更低了,大概只有十來度。
“不妙啊,這是要下雨啊?!编嚢残睦镟止镜溃锨皺z查了下房屋土墻,上半部分水分還未完全干透,摸上去有著些許涼意。
得抓緊時間了,剛建好的土墻淋一點兒雨沒事兒,可秋雨連綿,鬼知道這個世界的雨能下多久。
顧不得吃早飯,給猴堅強留下點兒食物和水,帶上石斧武器和一塊獸皮便急匆匆趕往小溪邊上發(fā)現(xiàn)頁巖的地方。
一路狂奔到地方,鄧安身上漸漸暖和起來,身上的汗水冒著白氣。
這處頁巖地點位于隔壁大山一側裸露山崖,整個崖壁高十幾米的樣子,露出的巖石呈現(xiàn)千層餅一樣的形狀。
骨質(zhì)匕首不能毫無意義的磨損在這種工作中,于是他開始在溪水邊上尋找你硬度合適的石頭制作工具。
石斧倒是勉強可以應付下,但是為了開采出適合的石板,他不得不準備一些比如鑿子之類輔助工具。
好在在岸上有不少溪水沖刷下來的燧石,稍微加工一下勉強夠用。
準備就緒之后,鄧安拿著石斧試探性地在崖壁上砍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些頁巖硬度還可以,因為其中存在不少斷層,因此開采起來還算順利。
只需石斧向著頁巖分層處用力一砍,一張合適石板便順溜的從破口住裂開。
花了一個上午時間,鄧安開采了五六摞高兩三米的石板堆。
小溪邊上的山谷中依舊存在著大量鳥屎,之前燒焦草地和部分樹木因為臨近冬季的緣故還未恢復。
幸虧現(xiàn)在氣溫不高,不然他得一邊忍受著臭氣一邊干活兒。
石板的開采比他預想的輕松得多,由于是掌握一定技巧后,只要把開頭起好了,剩下的不怎么費勁,石斧一砍開出裂縫,接著用削好的長楔子敲進去,一塊石板自然而然就脫落了下來。
淅淅瀝瀝的小雨終于是落了下來,整片森林傳來了沙沙聲響。
鄧安估算了一下,長寬五米的房子,算上房檐部分面積應該在三十個平方左右。
眼下這些石板應該夠用了,稍微休息了一下,他將獸皮墊在肩上扛起半摞石板趕回山洞。
雨漸漸地越下越大,山道變得濕滑不堪,鄧安小心謹慎的扛著一摞幾百斤的石板走在小道上。
由于雙手得緊緊扣著肩上的石板,騰不開手,雨水混著汗水一個不注意就容易迷眼睛,他扛著的石板走一段停一段眨巴一下眼睛恢復視力。
五六摞石板分作十二次終于全部運回了山洞前。
隨意嚼了一些熏肉干,鄧安將石板先放在腳手架子的平臺上,再轉運上的房頂。
將一塊塊石板呈魚鱗狀整齊的插在魚骨架上,這是一個非常十分考驗耐心的活計,有時候得找兩塊銜接順暢的石板,結果橫豎找不到合適的,鄧安幾次都將手里的石板砸個粉碎。
好在經(jīng)過敲打之后,這些石板好歹能按照順序乖乖地趴在房頂上。
天色還沒黑,整個房頂石瓦已經(jīng)鋪設完畢。
看著青色石瓦鋪滿房頂,凌亂中又帶有規(guī)律,鄧安一顆心終于安穩(wěn)了下來。
正好下著雨可以檢查下房頂漏水情況。
運回來的石板鋪滿房頂剛剛夠,屋內(nèi)地面經(jīng)過這幾天的踩踏,已經(jīng)變得十分光滑,但這樣地面用來住人肯定是不成的,潮氣太大。
將屋內(nèi)臨時搭建的一些架子拆除,用骨鍬在中央位置挖出一個兩尺見方的坑,返回山洞把火種移到坑中。
不一會兒,青色石瓦縫隙之中開始冒出縷縷白煙?;鹛林行苄苋紵哪静耖_始驅散土屋中的潮氣。
猴堅強瘸著腿慢慢走出山洞,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這個全新的環(huán)境,顯然它不明白這個人類費這么大勁兒的意義是什么。
它緩緩走到火塘邊上,看到了鄧安那一雙映著火光的晶瑩眼睛。
房屋的意義對于鄧安來說是非比尋常的,這代表了他在這片蠻荒中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細密的雨滴落在房頂瓦片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他腰間的草裙在烘烤下后冒著絲絲白汽。
還能聽到屋外出來聲聲鳥叫,這一切都讓鄧安心中無比安寧。
從屋外搬進來一段木頭放在火邊臨時充當一下板凳,不過先得烤干上面的雨水。
乘著這個空擋,他準備冒雨去外面尋找一些食材,做上一頓飯犒勞下自己。
“應該不會感冒吧?”他看著外面的雨水狐疑道,“管他呢,反正已經(jīng)淋雨了?!?p> 鄧安抓了一把頭上濕漉漉的頭發(fā),他很放心自己健壯的體魄。
拿起骨質(zhì)匕首和長矛背上藤筐,向猴堅強叮囑了一下,冒雨走出了屋子,向著山下走去。
山林中已經(jīng)升起了一縷一縷的薄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土腥味兒。還有不少鳥、松鼠等和他一樣冒雨尋找著食物。
不過兩者目標不一樣,一個是為了過冬,一個是為了享受消遣。
這幾天的野菜已經(jīng)很老了,鄧安的主要目標是那些野果和鮮肉,也不能離太遠,房屋沒裝大門,光一只猴崽子他不怎么放心。
雨水順著光滑的皮膚下滑,總給他一種蟲子亂爬的感覺。
撿了一些熟透且不知名的野果,一些野菜已經(jīng)結完種子老得不能看了,不過一路走下去他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長得像小油菜的野菜,在雨水中顯得鮮嫩多汁。
他摘了半筐‘小油菜’,準備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意外之喜,卻聽見下面遠遠地傳來了呼喝之聲。
這聲音讓鄧安一愣,聽起來那不像是野獸發(fā)出的聲音。
鄧安循聲小心向著山腳下摸去。
在接**原的交界處,鄧安在趴在一塊大石后面,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陣營明顯不同兩波人,應該是兩隊野人,盡管那些野人穿得比他還好點。
平原上略顯稀疏的叢林中,出現(xiàn)了四五個穿著獸皮的野人,其中還有兩個帶著小孩子,而他們身后則是十幾個赤裸著上身涂著黑色斑紋的野人。
突然前方奔逃的隊伍中,一個健壯的身影停了下來,他脫離了逃命的隊伍,后面仍抱著孩子的女性野人向著他一陣嘰嘰咕咕哭喊后,被一名同樣健壯野人拖走。
“他這是自己送死給后面的人爭取一線生機啊?!编嚢操潎@了一句,卻絲毫沒有救人的意思。
卻見那留下的野人手持長矛,向來追兵一矛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