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陳志平
“南方世家?”
秦觀有些不解的看著陳立,這貨老爹位置高了一層后,消息更加靈通了。
“就是一些有錢有勢的大家族,
或者是背后都有高品武人撐著的企業(yè),
都可以稱之為世家。”
陳立想了想,道:
“比如說你手機里的社交軟件企鵝和購物淘淘網(wǎng),
都是南方臨市大馬和小馬家族出產(chǎn)的東西。”
“嘶……”
秦觀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前世知名的兩大公司,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世家?
這種設(shè)定的轉(zhuǎn)變,搞的秦觀有點兒措手不及,
不過他沒再世家問題上過多的糾纏,問道:
“這些世家子弟不在本地考試,跑這么遠來慶城干什么?”
“占名額?。 ?p> 陳立毫不避諱的說道:“這種事情每年都有,你不知道?”
“我還真不知道?!?p> 還是那句話,自從他氣血上限達到300點后,就再也沒了解過有關(guān)武考的任何消息了。
反正實力擺在那兒,了解不了解也無所謂了。
“南方那邊經(jīng)濟實力發(fā)達,武道也極為昌盛,
所以武考標準定得很高。
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
一個人努力可以提高分數(shù),一群人努力可以提高分數(shù)線!
南方那邊普遍有錢,武道也很昌盛,
所以那邊的武考生普遍很強,分數(shù)線自然而然的就給提高了。
而咱們這邊窮啊,武道也落后,
這些家族子弟想要考個好一點的武大,或者說考不上武大的,
他們氣血上限也許在本地沒什么優(yōu)勢,但來到咱們這邊,可就是碾壓了?!?p> 陳立耐心的為秦觀解釋了一下。
就在這時,
一群衣著靚麗的俊男靚女們,大概十多人左右,
從大巴車上打著哈欠走了下來。
他們眼神冷漠,同時帶著些許不屑,自顧自的圍在一起說笑起來。
似乎對于堵路這件事情,絲毫不在意一般。
一些剛剛趕到的武考生,一臉懵逼的看著將路堵死的豪華大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有學(xué)生家長上前理論,得到的只是一陣不屑的冷哼和白眼。
巡檢司過去一邊拉住暴怒的家長,一邊勸阻這些世家子弟讓開道路。
可這群人似乎只在乎自己的圈子一般,與周圍格格不入,
對于身邊的學(xué)生家長和巡檢衛(wèi),他們看都不看一樣,
只是沉默的站在大巴車旁一動不動的等著。
秦觀皺著眉頭看著這些人,不悅道:“占名額的事情,慶城這邊沒人管?”
“管?怎么管?”
陳立無奈的說道:“這些世家子弟精明的一批,
在初中或者是剛剛高中的時候就把他們的學(xué)籍掉了過來,
現(xiàn)在他們名義上都是慶城的考生,只是在外面借讀而已。”
“就沒人能管的了他們?”
“這群世家子弟有錢有勢,總是能想到一些漏洞,根本沒法管?!?p> 陳立頓了一下,沉思片刻,又道:
“不過教育部部長張潤豪發(fā)布過命令,
讓武大擴招,將一些地區(qū)增加了武大的錄取名額。
從某種程度上講,張部長也是變相幫助了咱們?!?p> “這不還是沒能管得了這群世家子弟嗎?”
“沒辦法,誰讓咱們這些地方武道貧瘠,氣血上限達不到要求呢。
與其讓那些名額落空浪費,還不如物盡其用,
只是物盡其用的基礎(chǔ)上,張部長也為咱們這些本土弱勢考試,增加了許多機會。”
“那就沒有人氣血上限達到了要求,卻被人占了名額的事情?”
“當然有了!”
陳立用手肘戳了戳秦觀的胳膊,神秘兮兮道:
“不然你以為我表哥為啥上了西山武大,就是因為這群世家子弟?!?p> 秦觀皺了皺眉頭,能被陳鎮(zhèn)守看上并且收為弟子的人,
那楊錦行的天賦必然是在整個西山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這種人物但凡有些實力,頂尖武大都是搶著要的。
可最后楊錦行卻去了弱一流的西山武大,這是秦觀一直想不通的。
他也曾經(jīng)問過楊錦行,但卻被敷衍了過去,
現(xiàn)在聽陳立一說,他好奇的問道:“老楊還和這群世家子弟有過牽扯?”
“當然,牽扯還不小!”
陳立撇了撇嘴,惋惜道:“要不是這群世家混球,我老表能隨便挑選國內(nèi)的頂尖武大?!?p> “他是怎么去的西山武大?”
秦觀不解的問道:“而且老楊老師不是陳鎮(zhèn)守嗎,這身份世家子弟也敢動?”
“這件事怎么說呢……就像你說的一樣,
我老表朋友氣血上限達到了夜武大學(xué)的要求,
但名額卻被一個姓王的世家子弟給占了。
當時我老表年少輕狂,和那個朋友一起把那個姓王的世家子弟給廢了,
要是普通子弟,廢了就廢了,
可關(guān)鍵那貨正好是老王家家主的侄子,事情一下子就鬧大了。
當時陳鎮(zhèn)守還真是個六品武人,
在人七品武人家主面前根本說不上話,
最后還是張部長護犢子出來幫陳鎮(zhèn)守把這件事情給平了。
但也因此,
西山之外的武大根本不敢接受我老表和他朋友,
他們無奈之下只能去西山武大了?!?p> “老楊還有這么曲折的經(jīng)歷?”
秦觀瞥了一眼世家子弟那邊,有些躍躍欲試。
“別這么沖!”
陳立趕忙拉住秦觀,向慶城六中的考場里走去,他邊走邊道:
“就因為這事兒,我老表現(xiàn)在不敢輕易出?。 ?p> “這群世家子弟這么小心眼兒?”
秦觀拍了拍陳立的肩膀,又道:
“武人當無畏,你怎么這么膽小?”
“你還真說對了,這群世家子弟小心眼兒的很!”
陳立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
“還有我這不是膽小,這特么是計算利弊之后的謹慎!”
“算了,反正他們再怎么占名額,也占不到我頭上。
既然他們這么小心眼兒,那我也不去給自己添麻煩了。”
“壞了,那我豈不是要涼?”
“有道理,幫你弄他們!”
“開個玩笑,別介!”
陳立連忙拉住秦觀,一只手在背后將他向六中大門口推去。
秦觀有些無語的看著身邊的陳立,道:
“別推了,
我只是想和這些世家子弟比劃比劃看看我和他們的差距,
不過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沒傻到非要惹他們。
當然,他們要是占你名額的話,那就只能另說了,
沒道理老楊敢干的事情,我秦觀不敢上?!?p> “看情況吧,
我這邊他們也不一定能占了我的名額,反正我又不考頂尖武大。
我老表的事情你還是別學(xué)了,
他有陳鎮(zhèn)守的背景都被整的這么從慘,
你一個普通人豈不是完蛋?”
“怕什么,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受委屈!”
秦觀冷哼一聲,有些不屑一顧。
陳立沒再接話,只能摟著秦觀向考場走去。
慶城六中的大門口,秦觀最后向世家子弟那邊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豪華大巴上正好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在秦觀看過去的剎那,他似是有感應(yīng)一般,
瞬間轉(zhuǎn)頭與秦觀對視了一眼。
“嗯?”
秦觀心神一震,渾身氣血瞬間爆發(fā),直接震開了陳立。
這種感覺……
秦觀想起了第一次見楊錦行的場景,
只是這個中年男人給的感覺,要比楊錦行可怕的多得多。
如果說當時碰見楊錦行像是碰見了天敵,
那么此時的中年男人給秦觀的感覺就是天威!
秦觀深吸口氣,在陳立震驚的目光下慢慢平復(fù)自己的氣血。
在豪華大巴那邊,中年男人根本沒有在意秦觀,似乎只是隨意一瞥而已。
原本喧鬧的場面在中年男人出來環(huán)視一周后,竟然慢慢的平復(fù)了下來。
慶城在場所有人,無一人敢與其對視!
“市區(qū)境內(nèi),不得使用武力!”
一陣怒吼似震雷一般,自大巴背后的遠方傳來。
聲音之大,即便相隔幾百米的秦觀和陳立,也聽的清清楚楚。
遠處,人群漸漸散開。
陳志平一人背著雙手慢慢向前走來,
他每一步走的看似很慢,可速度卻出人意料的快。
幾乎是眨眼之間,陳志平便站在了大巴旁邊。
他一張臉黑的似要滴出水來,他彎腰撐起大巴底部,
雙臂微微用力,將一輛豪華大巴輕松抬過肩膀。
陳志平托著大巴環(huán)顧一周,對身邊的家長們冷聲道:
“武考現(xiàn)場,請各位準守規(guī)則,不要聚眾鬧事!”
一些還在氣頭上的家長,見陳局長親自出面,
他們訕訕的笑了幾下,便跟著巡檢衛(wèi)的安排向后退去。
同時巡檢衛(wèi)安排周圍的車輛空出一個位置,讓陳志平慢慢放下了大巴。
“巡檢衛(wèi)何在?”
“局長!”
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巡檢衛(wèi)向陳志平靠了過去。
“逮捕市區(qū)濫用武力者。”
“誤會了,
我只是帶這些孩子們過來武考,初來貴地有些不懂規(guī)矩,還請不要見怪?!?p> “大夏律法明文規(guī)定,凡大夏之地,非執(zhí)法人員其他武人未經(jīng)允許一律禁武。
這所有入品武人登記時必記的一點!”
陳志平沉著臉看向中年男人,冷笑道:
“你的初來貴地,難不成是第一次來大夏?”
“不是……”
中年男人還想解釋什么,陳志平卻不給他機會。
“拿下!
敢反抗者,按叛國罪處理,就地格殺勿論!”
陳志平不怒自威,看著中年男人,向一旁的巡檢衛(wèi)道:
“順便讓偵察部的同事過來一趟,好好審一審這人的底細?!?p> 幾個巡檢衛(wèi)的大漢沒有說話,直接上前圍住了中年男人。
一個巡檢衛(wèi)去帶手銬,其他人則緊握刀把,眼神死死的盯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瞇著眼,他咬牙切齒的向陳志平說道:
“我是江廬市吳家人!”
“吳家人又怎樣?
吳家人就可以觸犯大夏律法了嗎?”
陳志平反問了中年男人兩句,見后者一陣無言,
他冷笑一聲直接越過中年男人,看向那些面色不悅的世家子弟,道:
“快考試了,沒什么事情的話不要擾亂秩序,請盡快進入考場?!?p> “還希望各位巡檢衛(wèi)不要讓吳叔出事兒吧?!?p> “你們這些小地方的人就喜歡為一點小事兒鬧,一點兒胸襟氣量都沒有!”
“別和這些人說了,說不通的,
還是先去考試,之后在聯(lián)系一下家里人,看看情況吧。”
這十幾個世家子弟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很有氣質(zhì),
可說話的語氣和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卻讓人極其不快。
陳志平面色不變,見世家子弟們離去,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周圍的家長們。
后者誰都沒說話,但是紛紛舉起了大拇指。
陳志平笑著搖了搖頭,也是一句話沒說,押著中年男人上了一輛巡檢衛(wèi)的車。
一場堵路的鬧劇,被陳志平瞬間了結(jié)。
站在門口看戲的秦觀,好不容易平穩(wěn)了氣血,心有余悸的向陳立說道:
“平時看不出來啊,陳叔還有這么威風(fēng)的一面?”
“我爹好歹是慶城巡檢司總局的局長!”
“也是,不過那中年武人看起來實力不弱,也不知道陳叔能不能壓住他?!?p> “壓不住又怎樣?
他早上敢動巡檢司,李司長就敢中午廢了他!”
秦觀笑了笑,沒多說什么,倒是陳立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剛剛怎么了,為什么氣血一下子波動那么大,感覺你都快壓不住自己了!”
“沒什么,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
秦觀也不清楚為什么自己被看一眼就差點兒頂不住,
不過想來也是實力差距過大導(dǎo)致的。
為了不讓陳立擔心,秦觀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道:
“你多和陳叔學(xué)學(xué),多威風(fēng)?
別老是那么膽?。 ?p> “膽小個屁,那是謹慎!”
“也是,現(xiàn)在陳叔惹了這些世家子弟,你的確得好好謹慎了?!?p> “再說一遍,我特么真不是膽??!”
“你誤會了。”
秦觀嘆了口氣,拍了拍陳立的肩膀,道:
“無是說你攤上事了?!?p> “什么意思,你覺得那些世家子弟會對我出手?”
“陳叔實力高,
又是慶城的巡檢司總局局長,巡檢司上頭自然有人護著陳叔,
可你呢?
除了是陳叔的兒子以外,還有其他什么身份?
巡檢司上頭能護住陳叔是因為陳叔有一定的實力自保,好保護。
但你這個非武人,對上那些世家子弟可就真不好說了??!
就算人家陰你一把,把你打得下不來床,
最后說是同輩切磋,你實力不敵,陳叔能有什么辦法?
反正你確實是打不過人家。
所以說,你最近謹慎一些,還是挺好的。”
“臥槽!”
陳立恍然大悟似的看向秦觀,驚道:“那我爹出了風(fēng)頭,順帶還把我給坑了?”
秦觀撇著嘴看著陳立,攤開手聳了聳肩膀。
陳立眉頭一皺,一把抱住秦觀,吼道:
“都是兄弟,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