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我的藥呢?”
我的眼睛真的好干,不對,我明明是腦袋疼,為什么我的眼睛會干?我在想這個問題,問題在我的腦子揮散不去。像有一塊齒輪,明明嚴絲合縫的絞在一起的可怎么都動不起來。
卡住了——對,我卡住了。紅色!是紅色!粉紅色浸染了我的腦子,它不完美了。明明粉色是不對的,腦子是灰色的,TMD是誰干的!
我一定要掄死他!干!
說完,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的藥呢?問題是,我的藥呢?”短發(fā)男人在自己的抽屜里翻找,玩具散落在地。
木偶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天空,傾訴主人的怨念。
“干!我真的服了”拍了拍藍色短褲,大刺刺的坐在藍色的沙發(fā)上。
無神的眼睛盯著房間的蜘蛛網,灰色的墻角,未知的蚊蟲在網上徒勞的掙扎,如果蟲子會說話,一定會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和痛苦的咆哮。
房間不大,10平方米的臥室,兩步就能到門邊。
“買包煙?!彼囊恢谎劬拿浟似饋恚竞诎追置鞯难壑閰s突然出現了一直不斷扭動的肉蟲,鮮艷的彩色,肆意的扭動著。眼眶都顯得狹小了,因為肉蟲的體積太大。
抽動中擠出了黃色的膿液。
“煩死”他嘟囔著,明明一只眼睛已經腫的不像樣了,但他好像沒意識到。
拖著涼鞋就往外走。
“嘎吱嘎吱”破舊的軍綠色鐵門在某人的不懈努力下被打開了。
腫著眼睛的怪人費力的從鐵門里慢慢的擠出來。
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朝著黑深的走廊走去。
“好痛??!”男人用手抓了抓頭發(fā)。
好像這樣就可以緩解眼睛的巨大的疼痛。
“完了,又發(fā)病了?!彼哉Z道。
“幻覺,我就是想太多?!?p> 男人掏了掏褲子,掏出一包煙。上下翻找了一下,從右口袋里摸出只打火機。
“嘶———,那叫什么來著?”
火機噴出的火焰,明亮的跳動著。
樓道上的瓷磚借著火光清晰的映射出怪物般的的臉龐,原本擠在眼眶里的巨大蟲子現在離開了眼眶,變得更加巨大,脹大了男人的頭皮??瓷先ツ腥讼駧Я送媾碱^套———一個肉色的頭套。
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一道幽深的影子,靜靜的伏在地面上,看著已經異化的男人。
“是叫妄想癥吧?”
他點燃了嘴里的煙,吞云吐霧起來。
“誰腦子里塞東西還能說話?走路?所以這些都是幻想。對,我生病了就得吃藥。”
他一邊說著,一邊深深的吸了一口。乘著電梯下了樓。
男人吹著口哨,看著繁華的高樓,絢爛的夜景,雙手插進牛仔褲里,向便利店家走去。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一道聲音順著海風刮了刮他的臉龐。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生病吃藥來著?”
“好問題,”男人搖了搖腫的不像樣的腦袋。
“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吃藥的來著?嘶,還真記不清了。”
男人咧嘴笑了起來,看著天空。曠遠的天空越發(fā)幽深,幾顆不起眼的星星突然閃爍的越來越快。
男人突然倒在草坪上。
“明明有煙,為什么還要去買呢?”
幽深的影子伏在地上,對男人說著。
男人卻已經斷了氣息。
瘋思者
故事埋藏在他腐爛的靈魂中。散發(fā)著惡臭的尸體邊的鏡子里,映射著一個健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