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一名作家。
在火車的轟隆聲之下,我的思緒沿著鐵路走向遠方。
我曾有一個家庭,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女兒。我在報刊上班。作為一個作家,兼新聞作者,我總能在細微的事件里找到關鍵點,用我流暢的筆觸,和飽滿的情緒,將文章傾瀉在紙上。所以我們的家庭過的并不拮據(jù),我的女兒可以買到新裙子,我的妻子和上流社會的朋友們總有交集。
但是那些事情都不在了。
一種壓迫感在我的頭腦里出現(xiàn),我知道我又要瘋了。
一個男人突然從火車的椅子上站起,在擁擠骯臟的車廂里,沒有人看向他,人們都消極,疲倦的坐在車上。
火車在長鳴,火車在峽谷之上航行。脆弱的橋孤獨的立在峽谷里,艱難的托著老舊的火車。殘陽無私的揮灑著金色的血,不舍得陷進了地里。
天要黑了。
男人的腦子已經腫的不像人樣了,透明的液體里,一只肥碩的鮮艷蟲子歡快的收縮著,蛄蛹著。
男人頂著巨大的腦子,瘋狂的舔舐著地板。好像是什么美味一般。
眼窩里流出了膿液,和淚水交織在一起,在無法控制的瘋狂舔舐中,喉嘍發(fā)出來撕心裂肺的吼叫。
“誰來救救我!誰可以來救救我!我什么__啊啊啊啊__什么,都可以做!救救我吧!”
男人痛苦的掙扎著,撕扯著,存活著。
人們熟視無睹。

瘋思者
鏡子里有一個健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