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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綁定養(yǎng)生系統(tǒng)

第二十五章:旅途

  正騎著馬的延吉,對小泉村的情況一無所知。

  別人流放,都是枷鎖加身,鐵鏈捆綁,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而自己服侍的這兩位……

  自從娘子掙了錢,就完全放飛了自我,郎君也跟著喪失了初心。

  軟包馬車在大道上行駛平穩(wěn),健壯的馬兒腳力十足,細棉布衣服柔軟又舒適。冷硬的干糧成為了歷史,三餐營養(yǎng)均衡,時間分配合理,還有不定時加餐。無論走到了什么路段,他們都亥時入睡,辰時起床。

  別說人了,就是他們胯下的馬都比剛買時神采奕奕。

  延吉想起自己還曾經(jīng)腹誹娘子買的烹飪工具太多,但當他在早晨喝上了娘子的愛心小米粥后,就默默掐死了那個在心中說小話的自己。

  出發(fā)前頭兒的叮嚀猶在耳邊:“蔚王殿下心氣傲,有你們在,他不至于受辱。路上多看顧些,讓他少吃些苦?!?p>  延吉摸著自己圓了一圈的臉頰。原來這就叫少吃些苦嗎?要是所有的押送任務(wù)都像這次一樣,那他搶破了腦袋也要接。

  “停車?!?p>  得,下午茶時間又到了。

  延吉下了馬,聞著香味圍到了馬車邊。道著謝接過秦舒眉手上的紅豆餅,往水壺里添了新燒的熱茶。

  這紅豆餅是秦舒眉路上閑來無事倒騰出來的,元康城里買的紅豆醬空口吃太甜膩,她干脆邊趕路邊和面,用鐵鍋烙了幾個出來。沒想到反響不錯,她就干脆多烙了些做甜點。

  剛做好的紅豆餅有些燙手,挨著鐵鍋的部分咬起來焦焦脆脆,但內(nèi)里卻是綿軟香甜。

  紅豆醬加熱后流動感更強,光是輕輕捏著,就想要溢出來。配著軟軟的發(fā)面餅吃,既香甜無比,帶給人滿足感,又不占肚子,容易消化。

  秦舒眉咬著紅豆餅查看系統(tǒng)界面,這幾天她盡了最大可能,將日常養(yǎng)生做到了極致,連著三個延都調(diào)養(yǎng)的油光水滑,滿面紅光的。

  世間自有公道,付出總有回報。她看著積分欄中躺著的三位數(shù),笑得舒心,笑得暢快。

  “這紅豆餅是好吃,但娘子也不用笑成那樣吧?”

  延昌一頭霧水地戳戳延吉,滿臉的疑惑不解。

  “哥啊,你懂啥!”延吉對這位反射弧馬拉松選手徹底無語了。

  “娘子那是因為紅豆餅嗎?那是因為郎君!”

  沒看見這幾天,郎君時不時地就進馬車陪伴娘子嗎?哪個新嫁娘能不開心?

  自以為參透了一切的延吉吃掉了最后一口紅豆餅,拉上猶自不解地延昌上馬準備出發(fā)。眼角又瞥到郎君把馬交給了延富,自己鉆進了馬車。

  看看,他剛才說什么來著,這不是又去增進感情去了嗎~

  秦舒眉要知道延吉的想法,一定會大聲喊冤。

  什么增進感情!她是去上課了好嗎!

  大殷國的文字曲里拐彎,和前世的小篆有些相似。她上輩子對書法就不開竅,這輩子看見這些描紅更是頭大。

  馬車停下,她就上手練習(xí),馬車行進,她就聽楊昭全的歷史小講堂。

  拉開車簾子,楊昭全打開她最新一頁的描紅,雖然歪七扭八,但比之前的鬼畫符好多了。

  他點點頭,將描紅合上,把紙放在馬車的隱秘處。小姑娘面子薄得很,死活不肯讓三個延知道自己在學(xué)寫字,堅持不肯在車外面練,連描紅紙也不讓帶出去。

  “不錯,很有進步?!?p>  他又抽出了新的描紅紙,輕輕放在了小案上。

  “今天來寫《百經(jīng)誦》的第五卷。”

  這《百經(jīng)誦》是大殷廣大兒童的啟蒙讀物,只要是上學(xué)的,第一本書都必讀《百經(jīng)誦》,里面講的是各朝各代的忠孝故事,兼具娛樂性和教育性。

  楊昭全指著描紅,一個字一個字給秦舒眉講解字義和故事內(nèi)容,看秦舒眉讀得投入,連帶著他也帶了些教小孩兒的成就感。

  雖說他結(jié)婚前沒了解過自己的未婚妻,但對京城閨秀的平均水平還是有所耳聞的。

  別說基礎(chǔ)的識字了,管賬、樂理、作詩都是閨秀的基礎(chǔ)教育,個別素質(zhì)格外突出的,還兼具插花和棋藝功能。

  像她這樣對書籍懵懂如孩童的,實在是少見。

  他從沒想到,婚后教小妻子識字也格外有一番趣味。

  秦舒眉捕捉到楊昭全略顯慈愛的眼神,尷尬地頓了下筆,墨汁一下暈開,她又寫廢了一個字。

  她前世也是左手唐詩宋詞,右手幾何函數(shù),嘴里還能拽兩句外文的人,現(xiàn)在居然和學(xué)齡前兒童一個待遇!

  文化課荒廢不得!她知恥而后勇,趴在描紅上寫得起勁。

  “成了,咱們該啟程了,晚上再描。”

  楊昭全耐心地等著秦舒眉把第二列描完,輕輕握住了她奮筆疾書的筆桿,把描紅從案上抽走。

  “咱們離良州還有多遠?這幾天走得這么慢,不會耽誤吧?”

  雖然看似是秦舒眉在決定啟程和休息,但實際上掌控車隊的還是楊昭全,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遲到啊,畢竟腦袋只有一個,砍了就沒有了。

  “不會耽誤,放心,進了寧師,離良州的地界也就不遠了?!彼麄円呀?jīng)在路上走了快一周,再過一兩個城池,估計就能抵達良州的邊界。

  “良州真的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荒蠻嗎?茹毛飲血的?”

  隨著馬車行進,秦舒眉能明顯感覺到外面風(fēng)景的變換。

  在小泉村時,高山連綿不絕,山體上絕少見光禿禿的巖石,端地是綠樹掩映,巍峨和俊秀并存。

  越往北走,平原越多,參天的樹木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叢叢灌木,點綴在平原上。既開闊,又荒涼。

  “那哪能呢?良州雖靠北,但還不到北疆,哪能叫做荒蠻?!?p>  楊昭全提起北疆,神情復(fù)雜,眼底夾雜著一絲苦澀。

  這幾天秦舒眉和他在車上談天談地談人生,已經(jīng)知道了他隱秘的身世。開始楊昭全提起時,還有點難以啟齒,好像怕她瞧不起。

  秦舒眉在心里整個一個爆笑,不就是少數(shù)民族混血嗎?混得遠了還聰明呢。要是這哥們生在現(xiàn)代,還能趕上各種優(yōu)惠政策,說不定高考還能加五分。

  不過在這個世界,有白狄血統(tǒng)意味著野蠻和暴虐。大殷世代和白狄為敵,甚至連通婚都很少見。

  這身世說來隱秘,但自從他三哥繼位,為了鞏固皇位,他的身世在高層就變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

  正因如此,楊昭全的身份才這么尷尬。當“通敵”的大帽子扣下來,也沒人會為有著白狄血統(tǒng)的皇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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