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攝政王的女人下場應(yīng)該會挺難看。李魏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從北朝來,廢了一只手一條腿罵罵咧咧的回北朝,更是放話要滅了齊國。
殊不知他此一回北朝,再也無他立足之地。李徽在李魏回朝之前便已抵達,揭露了李魏酒后調(diào)戲后妃,覬覦他老爹的女人。府中搜出大量兵器,私造龍袍,已是太子的他依舊野心勃勃,不僅結(jié)黨營私,還將官職放出去買賣。如此的繼承人,怎堪大用?!
當(dāng)李魏在他父皇面前哭慘的時候,希望父皇能夠再次出兵討伐齊國。一向疼愛他的父皇性情大變,反而廢黜了他太子之位。
“逆子!還要孤一樁樁一件件的列出來嗎?”
“父皇?兒臣做了什么事?是不是李徽在您面前胡說八道了?”李魏看向李徽,此刻不是好征兆。父皇得知他被懷玉羞辱時,本應(yīng)該出兵討伐齊國的,可父皇卻并沒有想象中怒火中燒。反而有些奇怪李徽在此處做什么。
“皇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市指獾乃秸?,有多少女子是情愿的?個個都是皇兄豪權(quán)霸取圈禁的,普通女子便罷了,皇兄竟然連臣子與父皇的女人都不放過!”李徽細數(shù)著他這些年犯得糊涂事。
李魏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不可能,那塊私宅誰都不知道,李徽是如何得知的?!“你莫要血口噴人!本殿根本就沒做過這樣的事!”
“皇兄現(xiàn)下應(yīng)該好好的坦誠布公,或許父皇還能原諒皇兄。私造龍袍可是大逆不道的事,皇兄應(yīng)當(dāng)知曉?!?p> 此刻看向父皇,眼中竟是失望與憤怒,李魏知道現(xiàn)下是如何都逃脫不了了,父皇已經(jīng)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對于他在齊國受的恥辱,在這些面前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都是受人蠱惑的!是兒臣身邊的近侍蠱惑的!”忽的他轉(zhuǎn)頭看向李徽,才知一切是落入了李徽的圈套中,那人無疑是李徽放在他身邊的,轉(zhuǎn)頭拉住北朝帝的腿,“父皇,那近侍與三弟勾結(jié)起來要陷害兒臣,兒臣絕無異心??!”
任他在殿內(nèi)說何話都無用了,太子李魏廢黜儲君之位,困于越州,無召令,不得踏出越州半步?;实蹧]有貶他為庶人已經(jīng)是極看在他早逝的母后份上了。
李魏癱坐在大殿上,眼睜睜的看著父皇拂袖離開,還有李徽那嘲諷的譏笑,不斷地在他腦海里放大。
“皇兄,京都這一趟臣弟沒白去。若不是皇兄非要往槍口上撞,父皇想必今時今日也不會廢黜你呢,說到底你不過是借著先皇后肚子出生的優(yōu)勢,否則這太子之位又如何輪得到你做?還有啊,你做的那些好事還多虧了懷玉告訴我,要不然臣弟也不知道皇兄竟然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李徽得意的笑聲在他聽來極度刺耳,該死的楚合,都是他攛掇他干的好事,否則他也不至于淪落至此,這筆賬他儼然算到了楚合頭上。
邊如雪被關(guān)押在禁室好幾日,她看著周遭的刑法不禁害怕的瑟瑟發(fā)抖。懷玉知曉是她在其中幫忙,就算是阿寧的妹妹,他也該教訓(xùn)一番,否則她再生出這般念頭,就不是這樣簡單帶過了。
夏如霜和邊立風(fēng)到邊右寧跟前央求了許久,希望她能原諒邊如雪。
“右寧啊,你就原諒你妹妹吧,都是我不好,是他們拿我要挾如雪的,還威脅她如果不照辦的話就向皇帝討要了她,這才犯了糊涂事!”夏如霜一把鼻涕一把淚,實在難以想象她的女兒在禁室要遭受些什么。
邊右寧知道是邊如雪搞鬼后也是氣炸了,畢竟若是懷玉沒有及時找到她,她就要被李魏侮辱了!她可沒道理要放過暗地里給她使絆子的人,再說了她相信懷玉不會要了邊如雪的命,頂多就是嚇嚇?biāo)?,讓她長長記性。
但經(jīng)不住他們二人在她耳邊叨擾,敷衍的回應(yīng)道,“行了行了,明日我便讓懷玉放她出來?!?p> 夏如霜這才松了口氣,本想還說一說,讓她現(xiàn)在就去同攝政王說,話到嘴邊看邊右寧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又咽了回去,明日就明日吧,好比過不知猴年馬月的強。
翌日清晨,邊右寧早早地便出了府,毫不客氣的直闖攝政王府。門外不識人的小廝立刻攔住了她的去路,“這位姑娘留步,這可是攝政王府,姑娘可有拜貼?”
邊右寧停下腳步,瞇著眼,神色慵懶,拜貼?幾時她見懷玉還需要這玩意了?“沒有!”
“那還請姑娘留下姓名,小的去通傳一聲?!?p> “行,就說邊右寧來找他了,我在這里等他?!睆娜饣貋?,懷玉都未來找過她,除了那次他救下她后,就沒見過了,她也不知道懷玉到底在忙些什么?
經(jīng)歷過生死離別后,她不愿再留下遺憾,所以父親欠他的這輩子由她來慢慢償還。
小廝倒吸一口涼氣,覺得這女子定是瘋了,口氣太狂妄了,攝政王何等人物竟要他親自來見她?帶著忐忑的心情去通傳,出乎意料的看見攝政王的笑容。小廝一臉疑惑,他可是從未見過帶著笑的攝政王。
“阿寧,舍得來找我了?”懷玉眉峰微挑,眼中帶著笑意,坐在了邊右寧面前。
下人們拉著剛才的小廝很識趣的離開了。
“明明是你都不來找我,許是你還在惱我騙你吧。”邊右寧放松神態(tài)。
近幾日他確實在忙,忙著怎么讓李魏付出代價,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我早已知曉你欺我,當(dāng)時并未發(fā)作,又何來惱你一說?李魏被廢,去了越州封地,此生無召令不得出。”
邊右寧會心一笑,“懷玉,我發(fā)現(xiàn)你很賊,闖事了都能把自己摘干凈,今日我來是想讓你放了邊如雪,想必這幾日的懲罰她也該長記性了,否則我可經(jīng)不起夏如霜在我耳邊碎碎念?!?p> “好。”阿寧怎么說他便怎么做。
邊右寧對上懷玉那雙亮晶晶的雙眼,好像有星河般閃亮,忽的嘆了口氣,“懷玉,往后的日子換我守護你吧?!彼l(fā)誓,要對他很好,好一輩子。
懷玉笑起來的弧度越發(fā)上揚,一掃往日的沉郁,“那我要謝謝上天對我的眷顧了?!?p> 邊右寧起身走到他邊上,給了他一腦瓜子,“說什么呢?不應(yīng)該是感謝我對你的眷顧嗎?與老天爺何干?”
懷玉順勢拉住邊右寧,將她圈入懷中,“許是我日日向上天祈禱被我感動了,才換來今日的結(jié)果,所以該謝老天也該謝你,謝謝你不讓我淪落為孤家寡人。”
院子的桃花開的芬芳,粉色的花瓣都在為他們?nèi)杠S鼓舞。
很快,賜婚的旨意下來了,佳期在五月底。
阿雯為邊右寧梳妝好,看向鏡中的人,不由得贊嘆,“今日這十里紅妝,滿城煙火,無人不羨,如此殊榮郡主可是頭一份呢,也不怪攝政王,郡主生的這般傾城貌美,往日的人凈是些瞎子,不曉得蒙塵的珍珠?!?p> 邊右寧輕輕的笑出聲,也就只有阿雯才會這般肆意的夸她,“嗯,過些時候這份殊榮就會輪到你與冰玄了,郡主我可不是獨樂樂之人。”
阿雯臉色一紅,嬌嗔道,“郡主莫要拿我開玩笑,我哪里配得上冰玄少將?!?p> 邊右寧正色,“阿雯,余生之人不謂配不配,只言對不對,喜歡之人大膽去追,該是你的便是你的?!彼运幌MⅥ┝粝逻z憾,因為曾經(jīng)她也差點與幸福失之交臂。
阿雯點頭,邊右寧也知曉她的性子,不是個主動的人,看來還得靠她助攻。
今夜如此歡慶之日,賓客滿座,就連少帝都出席了。邊右寧安靜的坐在婚房內(nèi),紅燭昏暗搖曳,屋內(nèi)一片喜紅,不禁有些緊張,回想起往日之事,覺得好笑,本是無交集的兩人,卻因為她的癡纏將倆人綁在一起。
想的出神之際,門突然有了動靜,發(fā)出微弱的吱嘎聲,邊右寧緊張的抓住衣裙,透過紅紗隱約還能瞧見眼前的男子。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黑邊金繡錦袍,腰邊系著那塊玉穗,發(fā)出叮鈴哐啷好聽的細碎聲,頭束紅冠,襯得少年郎迷人晃眼。
“阿寧,不妨掀了蓋頭好好看?!睉延袢讨σ庀崎_了她的紅蓋頭,他自是感受到了她濃烈的視線,但是不好笑出聲,免得阿寧生氣。
邊右寧微微怔愣,悠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緋紅,她剛才那花癡莫要懷玉定是盡收眼底,看著他憋笑的壞模樣,她就覺得氣急敗壞,她別過腦袋,“哼,我才沒有看你呢,又不是沒見過?!?p> “今夜之事,你定是沒見過不一樣的我?!?p> 啊啊啊,懷玉在說什么呢?這下是連著耳根子都紅透了,想當(dāng)初她費力撩他的時候她都沒這么害臊,不自然的咳了兩聲,“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毖哉Z中像是孩子一般。
懷玉倒好合巹酒,與她交杯,從今日開始,阿寧便是他的夫人了。“阿寧,記得你說的話,可要好好疼愛我?!?p> 邊右寧欲哭無淚,她說這話的時候場合分明就很感人,他這會兒說倒讓人覺得她意圖不軌的樣子。她咬著牙,“放心,定會好好疼你?!?p> 月落滿分,晚風(fēng)交錯,吹起了一地的紫藤花。紅燭滅,圍帳落....滿園春宵藏不住。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這朵桃花倒是有些灼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