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被和離的真千金36
待定遠(yuǎn)侯到了京兆府時,該來的、不該來的人,都已經(jīng)到場了。
那些往日被文鵬飛欺負(fù)過的人,都興高采烈的跑來瞧熱鬧不說,戶部尚書和在內(nèi)閣當(dāng)差的云大公子,都來替女兒(妹妹)撐腰來了。
在見著定遠(yuǎn)侯時,云大公子疾步?jīng)_了過去,若不是衙衛(wèi)攔得快,他那向來握筆的手就摑在了定遠(yuǎn)侯臉上了。
不過即便是被攔著了,他的嘴依舊不停歇,直盯著定遠(yuǎn)侯破口怒罵道:“虎毒還不食子呢,文思遠(yuǎn),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就為了個破爵位,你就吃自己女兒的人血饅頭,你就不怕晚上做噩夢?”
戶部尚書亦是臉色鐵青,嘴上卻是不輕不重地斥責(zé)兒子:“予安回來,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大人們定會給我們尚書府一個交代,你別耽擱了大人們審案。”
要知道他們云家世代仿佛都是生兒子的命,相比于別人家的重男輕女,在云家就成了重女輕男。
在云予安這一輩,也就只有云飛煙一個女孩兒,她自來是被千嬌百寵長大的,爹還有堂叔以及上頭的哥哥們都十分寵她,這才慣得她一向是主意大。
更何況這事她本來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以至于尚書府的人知道真相后,沒有半分怪罪她的,反而是滿腔的怒火都沖著定遠(yuǎn)侯去了。
畢竟仔細(xì)說起來,云家后頭這一輩也沒女孩兒,明月便是唯一的姑娘,在云家人心里那是頂頂珍貴的血親。
若不是如今云家的其他兒郎都在任上,此時這京兆府怕是得鬧翻了天。
“你給我等著。”云予安對著定遠(yuǎn)侯狠狠地啐了口,這才又重新站回了旁觀臺的位置。
審案需要持論公允,最忌徇私偏向,作為侯夫人的親眷,他們尚書府不能參與到這堂案子中,只能作為圍觀者的存在。
此時定遠(yuǎn)侯的臉上很是難看,他也沒想到才剛剛進(jìn)這京兆府,就被云家人給了個下馬威。
在見著跪在堂下那和文鵬飛長得極為相似的男子后,定遠(yuǎn)侯的心里更是后悔莫及。
早知道他當(dāng)初就該在族中尋一個男童養(yǎng)著,等文鵬飛再大些就將人替換了,也不至于鬧出如今這等丑聞。
倒是坐在上方的大人見著人都到齊了,終于開始了升堂審案。
由于定遠(yuǎn)侯夫婦都是身居高位的,自然是免了跪拜之禮。
一番開場白后,大人一拍案板:“定遠(yuǎn)侯夫人,請再將你的狀詞說上一說?!?p> “是,大人。”侯夫人看也沒看邊上的定遠(yuǎn)侯一眼,只開口述說著自己知曉的一切:“這一切還得從兩個月之前說起,那日我前去文思遠(yuǎn)的書房給他送參湯,卻在門口處聽到他與幕僚對話,說是早知文鵬飛那般長相,當(dāng)初就該……”
定遠(yuǎn)侯聽到這,立馬快語打斷道:“夫人,我分明也在前不久才知道這事,你怎么能這般胡言亂語?我知道你是恨我沒有接回女兒,可那是因為女兒失蹤了,我也沒有辦法啊?!?p> 侯夫人抬眸看向他,眼中充斥著讓人心驚的恨意:“文思遠(yuǎn),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現(xiàn)在又裝什么無辜?”
定遠(yuǎn)侯半點都沒有避開她的眼,反而義正言辭道:“夫人,我也不知究竟何處得罪了你,你怎么就仿佛是半點都容不下我?這換子之事,明明就是我最信任的那個幕僚柳尚志做下來的錯事,你卻為何非要按在我的頭上?”
侯夫人冷笑一聲,全然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滿口謊言。
倒是跪在地上有些搖搖欲墜的柳婉兒,本已經(jīng)在神游天外,卻在乍然之下,突然聽到了失蹤許多年的哥哥的名諱,她下意識地抬起了眸子,問:“哥哥,哥哥在哪兒?”
陳秀才聽到妻子的話,臉都白了,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低斥了聲:“閉嘴?!?p> 在大人審堂的時候,底下的百姓們就自發(fā)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整個大堂都安靜無聲,倒是將柳婉兒的聲音襯得格外的明亮。
便是定遠(yuǎn)侯也沒想到,這陳秀才的妻子會突然說這話。
柳尚志是陳秀才的舅子?那不就是文鵬飛的親舅舅?
這一瞬間定遠(yuǎn)侯只感覺自己腦子,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不只是嗡嗡作響,更是各種各樣的念頭都浮上心頭。
難怪柳尚志對文鵬飛那么好,難怪每每他對文鵬飛不耐煩,想要換個子嗣的時候,柳尚志都會各種勸告打消他的念頭。
若是沒有發(fā)生現(xiàn)在這等意外的話,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個真相,到他百年以后,文鵬飛若是換回了本姓,這定遠(yuǎn)侯府不就是落在其他人的手里了么?
他這又是殺女,又是殺外孫女的,最后竟然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他被一個幕僚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定遠(yuǎn)侯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可最后都成了慶幸。
畢竟如今看來,再沒有什么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啊。
定遠(yuǎn)侯故意做出一副被親信背叛的模樣,痛聲道:“諸位也都聽到了吧,那柳尚志就是文鵬飛的親舅舅,他就是為了竊取我定遠(yuǎn)侯府的爵位,這才偷偷的換了孩子,這一切我是真的不知情啊?!?p> 大人連忙吩咐衙衛(wèi)前去侯府拿柳尚志帶來問話,夏特的百姓亦是指指點點。
可只要是清楚定遠(yuǎn)侯為人的人,都不會相信他這幾句托詞。
侯夫人更是嗤笑一聲:“侯府的人莫不是死絕了,竟然能讓一個幕僚偷梁換柱?再說了,這文鵬飛長成這樣,你心里難道就沒有半點懷疑?便是暫且不說這換子之事,你讓人去找輝煌閣的殺手殺女兒,這事總是真吧?”
定遠(yuǎn)侯身形頓了頓,沒想到她連這事兒都知道,看來她今日是有備而來啊。
不過他相信,只要他咬死了不知道,只要他把一切都推到柳尚志身上,那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拿他沒有辦法。
他嘆了口氣:“我是真不知道啊,夫人,你也知道我有多信任柳尚志,他便是拿著我的名義去做惡,我也全然不知曉啊?!?p> 侯夫人也是被他的無恥給驚到了,上頭的大人更不知道要怎么評判。
偏偏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