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替她出氣
段小舞看完了這小小的一頁紙,眼里也已經(jīng)被淚水填滿。
每一個字,都是院長自己手寫的。
她打不通野子的電話,不能跟她說話,但她也一句都沒有怪過野子。只是留下一封信,總要給野子有一個最后的交待。
野子看著這封信,啞聲道。
“我回去的時候,福利院的媽媽說,院長走之前的最后一刻,還在寫這封信,名字還沒有寫完,就落了氣。”
這么多年,宋野子偶爾回國,會去看看院長。
老人家身體還行,誰都沒想到,她會走得這么突然。
“都怪我,我為什么要開靜音……”
宋野子一下一下地抽泣著,段小舞不停安撫。
“不怪你,不怪你野子,你沒有錯?!?p> 等段小舞安撫好宋野子出來的時候,常容和松子還在外面等著。
松子抓了兩把頭發(fā)。
“她好些了嗎?”
段小舞搖搖頭。
松子靠在墻邊,沉聲道。
“昨天福利院的媽媽說,院長是在接了野子養(yǎng)父母的電話之后,和他們爭論了兩句,后來一直就頭痛,昨天晚上就不行了。但那時候野子的酒還沒有完全醒,手機(jī)也是靜音,所以她沒接到電話?!?p> 段小舞捏緊了拳頭。
“野子的養(yǎng)父母用她的錢給兒子買房子,給自己買車,還不夠,還要利用野子,讓她這么難受?!?p> 常容看段小舞的整個臉都冷下來。
“你打算怎么做?!?p> 段小舞抬起頭,和常容對視了一眼,撥通了安娜的電話。
“你幫我查一下,市一中叫宋河的老師,他這些年,有什么違紀(jì)史?!?p> “好的老板?!?p> 段小舞掛斷電話之后看向屋里,野子手里捏著院長寫的信,眼睛還泛著紅。
“她哭出來會好一些,我們先走吧,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三人來到松子的辦公室。
常容看著段小舞的眼睛也微微泛著紅,心里一陣心疼。
“松子,你先照顧野子,我和小舞回御水灣一趟?!?p> 說著,常容拉起段小舞就往門外走。
坐進(jìn)車?yán)?,段小舞才忍不住,用手捧住臉,掉了兩滴淚。
“別哭,得讓這群人付出代價?!?p> 常容沒有選擇安慰段小舞,而是直接開車回了御水灣,停在宋父宋母剛買的別墅前。
常容下車后,上前敲了一下門。
段小舞就在他旁邊站著。
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來開門的是宋母。
一看見段小舞,宋母眼睛都亮了起來。
“小舞,你怎么來了,快進(jìn)來……這位是常家的小公子吧?”
常容和段小舞在T市現(xiàn)在的知名度,已經(jīng)到了只要看財經(jīng)新聞的人,都會知道他倆的地步。
聽到宋母說常家的小公子,宋父也跟著跑到門口。
“哎呀真是稀客呀,你們怎么來了,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
兩人把段小舞和常容迎進(jìn)去,段小舞進(jìn)門的時候,受到了安娜發(fā)來的文件。
她和常容坐在沙發(fā)上,宋母連忙為他們倒上茶水。
宋父坐下來,看著段小舞和常容的眼神里滿是恭敬。
畢竟在T市,誰看到小段總和常容先生,都會想著,自己要是能跟這兩個人攀上點關(guān)系,那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段小舞從小來找宋野子玩兒的時候,宋父宋母就對她十分客氣。
他們好像很滿意野子能交到這個朋友。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
段小舞皮笑肉不笑地向二人問了一聲好。
剛才還笑得很燦爛的兩人,卻因為段小舞這一聲不急不緩,聲音卻極為陰冷的問候止住了笑。
“小舞,你這次過來是……”
宋母率先開口問道,她總覺得這屋子里的氣氛怪怪的,而且段小舞怎么會知道他家這個地址呢?連野子他們都還沒告訴。
段小舞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聽說,你們給野子找了個男朋友?”
宋父和宋母都是一窒。
“誒,哪有,只是想讓他們認(rèn)識認(rèn)識,這不野子也大了,我們也要為她的后半輩子考慮不是……”
“是嗎?”
段小舞沒等宋母說完,便輕笑著打斷。
“伯父伯母你們還真是操心,野子并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還這么為她考慮?!?p> 宋父聽了點點頭。
“是啊,已經(jīng)快27了,已經(jīng)是有點著急的年齡了。”
段小舞冷笑一聲。
“著急?我看著急的不是她,是你們吧。要是再慢點,腎源捐贈者先走了,那你們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樣?!?p> “話不能這么說,小段總。”
宋母是一個十分會看人臉色的人,眼見著段小舞在她家來沒什么好話,也放下了剛才熱情的面具。
“我們家野子到了年紀(jì)出嫁,我們身為她的父母,有權(quán)利為她物色男友。倒是你,小段總,你又是站在什么角度來指責(zé)我們?”
常容在旁邊也跟著冷哼了一聲,并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段小舞。
段小舞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宋父兩人。
“伯母雖然這么多年不上班了,但以前的好口才可是一點都沒丟下,都讓我佩服了?!?p> 她說著,打開了手機(jī)。
“宋河,男,市一中高二年級物理老師。六年前,因私自體罰學(xué)生,打手板,造成學(xué)生手骨骨折;五年前在班級違規(guī)收取班費,每人一百元,最后錢都存入了自己名下賬戶,并且這個行為延續(xù)至今;三年前,因為班上個別學(xué)生沒有上交班費,公然在課堂辱罵學(xué)生……”
段小舞沒有念完,宋河的額頭上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她直起身子,微微前傾,低聲問道。
“現(xiàn)在知道我是站在什么角度來指責(zé)你們了嗎?宋老師?”
不等愣住那兩個人反應(yīng)過來,段小舞繼續(xù)道。
“其實按照我的性格,即使沒有這些證據(jù),我也能讓你們在T市待不下去。只是你們畢竟養(yǎng)了野子這么多年,我不想跟你們直接撕破臉。”
宋父立馬站起來。
“小……小段總,我們……是我們不對,野子長這么大,她有她的自由,想和誰在一起,我們也不應(yīng)該強(qiáng)求。”
段小舞嫌惡地移開眼,不想再看著脹眼的兩人。
這時坐在他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常容開了口。
“媳婦兒,我還真沒見過這種人,不如我給教育局打聲招呼?”
“常少爺!”
宋河連忙開口。
“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們,放過我們這一次,我們會去給野子道歉?!?p> 段小舞站起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明天一早,我希望能在福利院大門口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