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你搬去我家
那一瞬間,病房里陷入了一眾詭異的沉靜,連同病房外面的夏以珍一起。
馮一安輕笑著嘆氣似的道。
“原來,我隱藏自己情緒的能力這么差嗎?”
馮一寧抿了抿唇。
“哥,小舞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和常容之間發(fā)生的一切,我都知道?!?p> “所以呢?”
馮一安面無表情反問。
“所以我不想讓你傷心,你如果一心都在小舞身上,是永遠(yuǎn)都不會有結(jié)果的,不如早點讓自己釋懷?!?p> 馮一安閉上眼睛,指了指馮一寧。
“我的好妹妹,也就你會這么為你哥哥我著想了。其實你不必?fù)?dān)心,我……”
“小珍,你怎么在這兒站著?”
馮一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外松子說話的聲音打斷。
被松子嚇了一跳的夏以珍,一只手扶著們,勉強(qiáng)對松子扯了扯嘴角。
下一秒,馮一寧就從病房里面把門打開。
夏以珍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馮一寧的臉,還有坐在里面病床上,還有些虛弱的馮一安。
“小珍,你怎么自己下床了?”
馮一寧看著夏以珍還蒼白著的臉,關(guān)切地問道。
被抓包的夏以珍眼神有些躲閃地笑了笑。
“我……我就是無聊,下床走走?!?p> 她的余光定格在病房里的那個人身上,但又不敢把自己的視線移到里面。
“我剛到這兒,就是路過,我……繼續(xù)去散步了。”
夏以珍臉上帶著笑,眼里卻盡是難堪。
馮一安喜歡段小舞,在馮一寧問他的時候,他也并沒有否認(rèn)。
原來是真的,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他真的喜歡段總。
有的人就是永遠(yuǎn)都不會在一起,不管多努力,都無法相交。
馮一寧拉住夏以珍的手,輕聲道。
“小珍,我哥也還沒睡呢,你進(jìn)去和他聊聊天好不好?”
夏以珍抬頭,有些疑惑地看向馮一寧。
“我嗎?”
如果叫段總來,會不會馮大哥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叫她有什么用呢?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而已。
“來吧?!?p> 馮一寧拉著夏以珍的手,緩緩走進(jìn)病房,松子跟在后面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
馮一安的一條腿吊在床尾,穿著病號服半靠在床頭。
看見頭上裹著繃帶的夏以珍走進(jìn)來,朝她溫和一笑。
“小珍,我現(xiàn)在行動不方便,所以一直都沒有過去當(dāng)面感謝你?!?p> 夏以珍有些局促地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fā)上,輕聲道。
“馮總您見外了?!?p> 說完,她又覺得不對,她和馮一安的關(guān)系,原本自己也是個外人,又是哪里來的見外呢?
“我……我應(yīng)該做的?!?p> 她又補(bǔ)充道。
下屬保護(hù)領(lǐng)導(dǎo),這算是人之常情,這句話應(yīng)該不算是錯的。
說完她就低著頭,不再看馮一安的表情。
馮一安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隨之又是一笑。
“你好好養(yǎng)著,你雖然能下地走路,但傷得不比我輕,以后要出來,還是要有人陪同?!?p> 夏以珍點點頭,又做回了那個乖巧聽話的助理。
兩人說的話生疏了起來,好像那天在山上,夏以珍抱著馮一安痛苦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馮一寧突然扶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哥,最近我月份大了不能熬夜,得先回去,你們聊,我和松子就先走了?!?p> 松子也連忙站起來。
“哥你好好養(yǎng)傷,我們明天再來看你?!?p> 馮一安點點頭,馮一寧和松子出去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兩個人。
夏以珍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馮一安也沒說話,而是拿起枕頭旁邊的手機(jī)。
點開馮一寧的微信,馮一安想了想,還是編輯了一條信息。
馮一安:【我現(xiàn)在,是把小舞和你放在同一個地位,當(dāng)成我的親妹妹愛護(hù),不用太擔(dān)心你哥的感情問題。好好養(yǎng)胎,別累著了?!?p> 點擊完發(fā)送,馮一安放下手機(jī),抬頭看向還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的夏以珍。
夏以珍此時坐在沙發(fā)上如坐針氈,在馮一安默不作聲地看了她兩分鐘后,她終于忍不住了。
“我……我先回去……”
“等等?!?p> 馮一安打斷夏以珍的話。
“剛才你進(jìn)來的時候,叫我什么?”
夏以珍抿了抿唇,輕聲回答。
“……馮總?!?p> 病床上的馮一安,眼神變得陰沉起來,可夏以珍并不清楚為什么他的心情會轉(zhuǎn)化這么快。
或許是因為自己站在門外,打擾到他們兄妹談?wù)撍矚g的人了吧。
畢竟就算段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也不影響馮總在心里默默地,依舊留一個她的位置。
夏以珍,你為什么早不來晚不來,非要挑這個時候來呢?
“那個,我來的時候不知道您妹妹也在,我也只是路過什么都沒聽見?!?p> 馮一安心里一頓。
這是此地?zé)o銀了,說沒聽見肯定是假的。
“小珍?!?p> 馮一安輕聲開口。
“我還是更希望,在非工作時間,你能叫我馮大哥。”
夏以珍連忙擺手。
“不太合適的,我……我頭有點痛,先回去休息了,您……好好休息?!?p> 說完,還不等馮一安說話,夏以珍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馮一安還沒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心里。看著緊閉的病房門,他垂下了眼睫,看向窗外。
回到病房的夏以珍把自己藏進(jìn)被子里,頭上的傷口還在一下一下地痛著。
好像前兩天剛剛養(yǎng)好的,覺得舒暢了許多的胸口,現(xiàn)在又被堵上了。
之后幾天,夏以珍只在自己的病房里躲著,不出門,也不在走近馮一安的病房一步。
直到半個月后,馮一安被松子推著來到了她的病房。
夏以珍還在窗前看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身后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上,對她溫和笑著的馮一安。
“馮總,鄭先生,你們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康復(fù)了沒有。”
松子推著馮一安走進(jìn)病房,又開口道。
“聽陳阿姨說,你不喜歡出門,但看你精神還不錯,應(yīng)該多出去走走的?!?p> 夏以珍走到沙發(fā)邊,和松子一起坐下。
“我其實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陳阿姨很照顧我,只是這幾天我問醫(yī)生,什么時候能出院,醫(yī)生總是不肯說。”
馮一安眼神閃躲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他看著夏以珍溫和道。
“這次你肺里吸入了大量泥水,連帶著胃和肝臟都有影響,得慢慢養(yǎng),我的意思是,你搬去我家?!?p>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