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竹林隨風搖擺,一座竹樓下,小溪旁。一身白衣的公子,手里支著一根竹子制的簡易魚竿,伸向小溪里。
剛剛從北城門興盡而歸的公子,從旁路的盡頭露出了身影。只有他一個人,沒了跟從。這時候雖然沒了剛剛那般大步而走的恣意快哉,也是小步輕快的向這里走來。
白衣的公子扭頭輕皺眉頭瞥了他一眼。
歸來的公子看懂他的想法,立馬放慢了腳步。沖著白衣公子說道
“嘿,蕭然,你釣不到魚跟我又沒關(guān)系,就這溪里你釣到過幾條魚。”
那叫蕭然的白衣公子沒看他,依然盯著水里的魚線。緩聲問道“看到了?”
“哼,我張二公子親自出馬,還能有差?!比A衣公子來到蕭然身邊,轉(zhuǎn)頭看一圈,也沒有給自己準備的座椅,也不在意,手撩衣服,蹲下身就坐在了旁邊看起來稍干凈的石頭上。
“二玉,你考慮好伯父對你的安排了嗎?”蕭然這時扭過頭來,看著張二公子說著。
“??!好了,我會考慮的?!?p> 張二公子顯然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也不愿聽人叫自己二玉,每次被別人這么叫自己,總是會埋怨爺爺為何會給自己起這么一個名字。
但張二公子清楚,蕭然這么講,是認真的在提醒自己說,是為自己考慮。
朝堂上的暗流涌動,隨著這一騎的離開,馬上就會被刺激的激烈起來。爹雖然一直放縱自己,但無數(shù)次的給自己耳提面命,底線就是,萬萬不可接觸其中。甭管哪一條線,倘若自己碰了,親愛的爹,也保不住自己。
但自己有自己的考量。
之所以今天出現(xiàn)在了那里。這里有自己的計劃,也是一次試探。
“看到了?”蕭然又回過頭去,盯緊了水里的魚線,覺得有魚仿佛在輕輕試探。
“嗯,領(lǐng)的令旗。北城霸頭皮四的手下,京兆尹的人都在,還有不清楚哪家的,已經(jīng)讓人跟著去了。”張二玉干脆躺倒在了地上,完全不顧了形象,他回答著蕭然的話,又仿佛在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辦,回家了又該怎么應對爹爹的怒火。
“那聽風樓的人也看到你了?”蕭然猛的抬起魚竿,發(fā)現(xiàn)是空桿,餌食已被吃盡,邊說邊重新掛上魚餌。
“嗯,應該是,我笑的那么大聲?!被叵肫饎倓?,張二玉居然不由得笑了起來。隔著屏風,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屏風后的事情。屏風后的那位姑娘,真是個有趣的人,做著任務,居然也能吃的那么認認真真,津津有味。知道自己走到樓下店門口,她依然伸著筷子,夾著不同的吃食,裝進自己的嘴里細細咀嚼。
畢竟是聽風樓里的人,不敢讓人盯著,免得被發(fā)現(xiàn),壞了事情。真好奇,她那一桌菜,自己一個人得要吃多久,仿佛她不吃完不會走。
“估計聽風樓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東宮。你的突然插手現(xiàn)身,會被拿來攻擊伯父。你要思量好?!笔捜挥珠_始了安靜的盯著水里的魚線。
“知道,我在你這兒安靜的睡會兒,再等等。”抓緊這份寧靜,張二玉閉目仿佛睡了過去,又仿佛在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