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把火4
見村民均已到場，朱元璋這才上前一步，朗聲道：“諸位父老鄉(xiāng)親，在下朱元璋，乃梁山大寨主，今夜冒犯之處，心生愧疚，還望海涵?！?p> “鄉(xiāng)親們無需擔憂，我們冤有頭債有主，今夜來此只為尋仇，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找這罪魁禍首無惡不作的彥西山一人是也，與鄉(xiāng)親們絕對秋毫無犯！”
朱元璋說到此處，頓了頓，卻是抬起腳來，狠狠踩在彥西山臉上。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諸位跟這彥西山都是鄉(xiāng)里，自知這彥西山罪惡滔天，一家老小誰助紂為虐，誰一清二白，因此今夜找諸位相親前來，一是為了公審，二是為了賠禮?！?p> “只要是西侯莊人士，待公審結束，人人可領糧食一石，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朱元璋話音落地，人群卻是鴉雀無聲。
盡管對著彥西山一家恨之入骨，但當著彥西山的面，指認他的罪行，這些生活在底層的百姓，受盡了盤剝早已習慣，因此哪里有這個膽子。
朱元璋也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到皇位的，對于這群人的心理自是心知肚明，當下環(huán)視一圈，這才指了指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彥西山，冷聲問到：“彥西山可該死？”
天下二十難，貧窮布施難（凡人貧乏自逼饑寒而能輟己濟人斯亦難矣。）、豪貴學道難（豪貴恣逸，無諸苦惱，而能厭其累塵，折節(jié)求道故為難矣。）。
但大仇即將得報，仇人即將死在眼前，自是大快人心，全然不難。
果不其然，朱元璋話音落地，人群依舊是鴉雀無聲，并無一人站出來，為這彥西山求情。
朱元璋等了片刻，當即冷聲道：“殺！”
‘殺’字話音尚未落地，那阮小二便已上得前來，揪住彥西山的脖頸，一刀下去，彥西山的腦袋便已滾滾落地。
見此一幕，這西侯莊百姓頓時人人震驚，半晌才響起了雷鳴般的鼓掌喝彩之聲。
有那些如同彥廬一般被這彥西山害的家破人亡的，更是眼含熱淚，當即跪下，朝著朱元璋磕起頭來！
朱元璋大手一揮，讓麾下將那些鄉(xiāng)民攙扶起來，這才繼續(xù)朗聲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日后但有如同這彥西山一般，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之徒，只需跟咱梁山言語一聲，沒人替你們做主，咱梁山替你們做主！”
話音落地，朱元璋在此揪起一名彥西山家眷，繼續(xù)開始公審。
人頭一個接一個滾滾落地。
到得后來，這彥西山一家老小，竟是只有兩名被他兒子強搶到嚴家的姑娘，被朱元璋放了，其余人等，竟是悉數砍了腦袋。
待到公審結束，朱元璋又命人將嚴家抄出來的那些借據田契拿了出來，朗聲道：“這些皆是諸位跟嚴家立下的借據，即日起，便一筆勾銷，當不得數了！”
話音落地，便讓朱貴將這些借據田契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這些鄉(xiāng)民但凡借過彥西山的銀錢，利滾利之下，便是祖祖輩輩子子孫孫無窮盡也，那也是還不清的。
當下見朱元璋竟是付之一炬，不由紛紛感激涕零，不少人再次忍不住跪下磕頭致謝。
朱元璋讓人將他們攙扶起來，這才繼續(xù)說道：“嚴家田產共計兩千零一十七畝，自即日起均歸我梁山所有。這些田產諸位可按家中人數均分，我梁山三十年來，分文不收。”
宋朝的租子可是極重的，別說三十年，只要一年不收，便足以讓這些在餓死邊緣徘徊的百姓，重重的松一口氣了。
此時見梁山寨主朱元璋，竟是出口便是免租三十年，并放出話去，說這些田產均是梁山所有，如此一來，便是替他們這些窮苦百姓撐腰了。
這彥西山的尸首都尚且未冷，誰還敢來尋梁山的岔子？
當下村民紛紛熱淚盈眶，跪下高呼！
“大寨主愛民如子！”
“大寨主高風亮節(jié)！”
“大寨主樂善好施！”
......
此起彼伏的贊揚聲中，卻又異樣聲音響起。
“大寨主，俺想上梁山，隨您一起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這聲音剛剛一出，便引來了短暫的肅靜，片刻后，這種聲音卻是全然蓋過了那贊揚之聲。
“俺也要上梁山，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大寨主替俺們殺了彥西山這惡霸，又燒了那些借據田契，又免了俺們的租子，俺除了這條爛命，實在無以為報，日后大寨主但有驅使，俺絕無二話！”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
朱元璋見狀卻是不由一愣，這倒是意外之喜了，當下略一思忖，這才抬起手壓了一下，等到眾人安靜下來。
朱元璋才朗聲到：“不是咱不肯收留諸位，而是諸位可要思慮周詳，考慮清楚。一旦上了梁山，那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雖不用再受那朝廷的鳥氣，但卻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p> 朱元璋話音落地，當即有人站出來回到：“當今朝廷腐朽不堪，貪官污吏層出不窮，我等良民果腹都難，不如跟隨寨主，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反了這朝廷，還天下一個太平，還百姓一個安康！”
“此言非虛，如今這世道想活著都是奢侈，寨主如此深明大義，愛民如命，定非池中之魚，我等追隨寨主，總好過在這亂世茍活，便是有朝一日慘遭橫禍，也不虛此生了！”
這兩人話音落地，附和之人便更多了，朱元璋抬眼看了看，竟悉數都是青壯年。
朱元璋自是深有體會，如今這世道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大好時光，總好過茍活一世。
何況這個時期，各地農民起義此起彼伏，綠林盜匪層出不窮，百姓對大宋早已沒了敬畏之心。
只不過這一幕落在梁山其余人等眼中，卻是紛紛震驚不已。
這些村民不是應該對他們這些綠林土匪惶恐不安嗎？
怎的一個個即便聽到會死，也還如此急迫的想要上的梁山追隨大寨主落草為寇？
眾人不由紛紛看向朱元璋，只見朱元璋氣度不凡，王霸之氣不言而喻，莫非這大寨主朱元璋真的是應運而生的真龍?zhí)熳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