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無在吃醋,那么他是在意我的,他是對我有好感的!
我第一次退出鴕鳥殼,試著相信,周無可能喜歡我。
我在樓梯上發(fā)愣,便停住了腳步,周無雖然表情異然,卻像是一直在偷偷注意我一般,他溫?zé)岬氖謴街崩∥业氖滞?,“小心?!?p> 我才注意到腳下是一步即出的危險境地,垂眼對上周無暖化的眸子,他溫柔地責(zé)怪我,“怎么還跟小孩子一般走路不好好看路呢?”
說完見我呆呆傻傻的跟著他走了起來,便安心的拉著我,放緩了他的步子。
我沒有掙脫開,一步一念,真恨不得此刻能綿延不止。
慕容臨風(fēng)嘖嘖嘴,很有默契的沒有打擾我們片刻的風(fēng)靜花開的美好,隨著木板吱吱一聲,我走下了三樓,周無的手已經(jīng)悄然松開,他回身,面目又是一灘死水無瀾的樣子,對慕容臨風(fēng)道,“慕容老板,結(jié)賬?!?p> 慕容臨風(fēng)噗嗤一聲笑了,瞥了我一眼,“今日我請客,若今夜有不周之處,請多擔(dān)待。”
周無看出了慕容臨風(fēng)是因為我的原因才不收錢,不解的看我,我輕聲解釋,“臨風(fēng)是我兒時的摯友,如今我們重逢,便接受了他一番心意吧?!?p> 周無點頭,臉色和緩了不少,就聽慕容臨風(fēng)不嫌事多的加了一句,“沒錯,清河和我自幼一起長大,我們是青梅竹馬的哥哥妹妹。”
他那挑事的戲謔之意太過明顯,我剛想說話圓場,就見周無不怒反笑,走了兩步,越過我,來到慕容臨風(fēng)面前,突然彎身,面目湊到臨風(fēng)面前。
欸?
就見他趴在慕容臨風(fēng)耳側(cè)輕聲說了句什么,便回身看我,“清河,我們走了?!?p> 我應(yīng)聲,跟慕容臨風(fēng)打了個招呼,隨即邁步離開。
走出納柳閣,夜風(fēng)微涼,我瑟縮了一下身形,突然一個聲音喊住了我,“清河,留步。”
是慕容臨風(fēng),他手里還拿著那件華貴的披風(fēng),可他并沒有遞給我,反而遞到了周無面前。
硬生生往周無手里一塞,又附身在周無耳邊說了一句。
他們是有什么秘密,不能當(dāng)著我的面說嗎?
轉(zhuǎn)而慕容臨風(fēng)來到我面前,“夜涼,披風(fēng)送你,別和我這個老朋友推辭,往后照顧好自己,有空來找我,花酒管夠?!?p> 我點頭,他這般正式的道別,讓我不禁紅了眼眶,“我一定會再來白吃白喝的?!?p> 慕容臨風(fēng)抬手,舉到了我的頭頂,像是要摸摸我的頭頂,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手順勢落到了我的肩膀,附身趴在了我耳邊,“周無剛才跟我說,今日以后,跟你在一起的都會是他,我剛才讓他今后好好對你,若讓你受了委屈,我不會放過他,他應(yīng)了”,慕容臨風(fēng)說完見我一臉不可置信,又追了一句,“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喜酒,我給你們準(zhǔn)備一份厚禮?!?p> 臨風(fēng)說的話,周無自然是聽不見,可我探尋的目光望向他,他卻一眼像是都明白了,邁步向我走來。
慕容臨風(fēng)退步回身留在原地,周無打開披風(fēng),為我系上,我干巴巴的道了聲謝謝,而周無冰山臉又化開了一角,嘴角明顯的上揚起來。
不忍再次離別,我硬著頭走到了街角盡頭,我還是沒忍不住回頭,空蕩的街道,偌大的納柳閣前,慕容臨風(fēng)形單影孤的站在那里,衣擺隨風(fēng)搖搖曳曳,我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容貌,我抬手,和他招招手。
他看到了回應(yīng)我,我知道這次別離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一個咬牙轉(zhuǎn)身遁入街角,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莫要難過,你若喜歡,我陪你再來便是”,周無突然開口,冷冰冰的綴了一句,“給他慕容臨風(fēng)送一街的夾竹桃。”
欸?我沒聽錯吧,這么幼稚的玩笑話,真是周無說出的嗎?
也許是我狐疑的眼神太過明顯,周無別開頭,不再看我。
我連忙說起小姐的下落,卻怕說了小姐來這里有損小姐清譽,只說了紅影的名字,“我遇到紅影了,他說他和小姐也要去招瑤山?!?p> “奇書《山海經(jīng)》有云:南山經(jīng)之首曰鵲山,其首約招瑤之山,臨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名好周榖而黑理,其華如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泛善走。麗麂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忠多育沛,佩之無聊瘕疾”,周無又道,“看來那招瑤山我們是必須要去一趟了,只是你今夜沒見到玉兒本人?”
“嗯,紅影不肯說小姐的落腳處,我剛想跟蹤他,那個闖入終黎府的黑衣人又來了?!?p> 周無語氣一下子緊張起來,也顧不得躲避我探尋的眼神,一下子轉(zhuǎn)過身來,雙手壓在我的肩膀上,左看右看,“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這副緊張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是偽裝的,我心底樂開了花,眼睛不禁笑彎,“我,沒事,他只是認(rèn)錯人了,他以為我是終黎玉才追到這里,我已經(jīng)跟他解釋了。”
周無皺眉責(zé)怪自己,“都是我的錯,不應(yīng)該由著你的性子來,讓你單獨和那些人獨處,這才讓你置身在危險之中,不能第一時間在你身旁,虧得你沒事否則我會后悔一輩子?!?p> 我知他是和夜真動過手,那夜真武功在他之上,而周無言下之意他很肯定我不是夜真的對手,看來我隱藏的很成功。
我淺笑,更是為他的話感動,這幾日獨處倒是已然覺得他話多了起來,并不似以前沒來由的冷著臉,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是沒事嗎”,我特別認(rèn)真的望著周無,“如果我感覺到危險,扯破嗓子也一定喊你來救駕?!?p> “救駕?莫不是清河家里有皇位要繼承?”
我知他是玩笑,笑著接下來,“若我是公主,那我可有機會挑選駙馬,怎么地也得準(zhǔn)備個上百個青年才俊作為候選?!?p> 周無順著我的情景點頭,“若是公主的話,確實需要選一個駙馬的,不知道我……”,他的話突然戛然而止,眼眸閃爍。
我的心被他的話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他這就要表白心意?
“我”,周無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光中冰河涌動,他又開口,語氣卻好像完全不同了,“我是說,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做什么白日夢?”
憑欄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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