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功

　　一座古意盎然的神社，外面老朽褪色的暗紅色牌坊和光鮮亮麗的朱紅色牌坊密集地交織在一起，內(nèi)里寂靜異常，一座被燒毀的鳥居與周圍格格不入，石縫里暗紅色的血跡昭示過往的刀光劍影。

　　大幕前面擺放著八張小桌，上面供奉代表家主家紋的刀具，在場坐著源稚生，蛇歧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犬山賀，風(fēng)魔小太郎，龍馬弦一郎，櫻井七海，宮本志雄以及上杉繪梨衣。

　　夏格穿著黑色的西服走到上杉家的位置前面，繪梨衣放下粉色的新款游戲機安靜的向后移了兩個身位。

　　“抱歉，我來晚了?！毕母褡弥笳砹艘幌聺皲蹁醯念^發(fā)說道。

　　“辛苦了。”橘政宗溫和的笑笑，看上去是個和藹雍容的充滿魅力的老人。

　　希望我砍死你本體的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夏格親切向他的點頭示意。

　　“不該殺那個家伙，你應(yīng)該理解?！憋L(fēng)魔小太郎抿了一口茶說，他是外五家的領(lǐng)袖，也是“若頭”，在大家長不在的時候甚至有便宜行事的權(quán)利，此時由他將話題引向正規(guī)。

　　在場幾人里沒有人對青鬼的死亡表示驚訝，盡管夏格一直將白駒偽裝成時間零的效果，但是能躲過時間零偷襲的人本就屈指可數(shù)，幾十年前那個打服日本混血種的男人將這個言靈代表的意義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正因如此，五年前的夏格才被確定成為上杉家的女婿。

　　除了在必要的時候殺死徹底失控的繪梨衣，兩個人的子嗣也一直倍受高層期待，雖然有著血統(tǒng)高危帶來的風(fēng)險，但是只要有利可圖，總有人會賣出絞殺自己的繩索。

　　“正義不容褻瀆，放走他會給很多人帶來殘酷的命運?！毕母褚槐菊?jīng)的說著自己也不信的話，主要現(xiàn)在他就是這么個愣頭的人設(shè)。

　　“如果想證明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前輩趟過的路，年輕人不該視而不見，小子，違逆家族會議的后果不可能說說就過去，我有理由懷疑你血統(tǒng)的穩(wěn)定性，并且建議進行關(guān)押表決?！比劫R瞇著眼睛說道，他撕開了剛才還算湊合的氣氛，問題一下子嚴重起來，認真來說殺掉青鬼不亞于扇了其他投贊同票的家主一巴掌。

　　夏格帶著微笑輕輕的說：“你那一刀傷不到我，當然也傷不到昂熱，白費功夫罷了?！?p>　　咳咳，風(fēng)魔小太郎被茶水嗆到，橘政宗的笑容僵在臉上，源稚生嘴角抽動，其他人或低頭或皺眉，今天的某人顯得格外叛逆。

　　名刀出鞘，半截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見血，犬山賀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有些話比謾罵更能讓人憤怒。

　　?！驹搫t人欲噬的刀重新入鞘，夏格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犬山賀的身后，右手帶著不可阻擋的巨力扣住刀柄。

　　完敗，無論速度還是力量，犬山賀的冷汗浸濕了后背，冷靜下來一瞬間他覺得一切局勢都在朝身后這個年輕人想要的方向發(fā)展。

　　殺掉青鬼之后夏格站到了大多數(shù)家主的對立面，自己在剛才被激怒后拔刀事態(tài)的嚴重性上升到另一個層面，而夏格的價值是蛇歧八家無法放棄的，現(xiàn)在該怎么收場成了首要問題。

　　他想要什么。

　　在場的人表情已經(jīng)嚴肅起來，只有繪梨衣繼續(xù)低著頭玩掌機。

　　橘政宗清咳了一聲，略顯蒼老的臉上恢復(fù)了平靜，他建議到：“去本部進修一段時間如何，稚生以前也去過，雖然我們和本部關(guān)系一般，但是實際上的配合還是要有的，他們知道你的情況，畢業(yè)后你可以接任龍馬的分部長一職位，繪梨衣由稚生負責(zé)，怎么樣？”

　　對于他來講，最近的夏格嚴重干擾了他的計劃，這次青鬼的死亡對于猛鬼眾幾乎難以承受，會有相當一部分組織構(gòu)建被破壞，而他在找到圣骸之前盡職盡責(zé)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任何細微的失誤都可能帶來失敗的后果，他某種意義上是個完美主義者。

　　夏格這半年越來越叛逆，盡管依舊對他保持著足夠的尊敬，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聽話了，可能這就是那些家長們頭痛的事？

　　這么好的刀他是真舍不得折斷，大洋彼岸的前輩證明了刀的鋒利。

　　去卡塞爾上大學(xué)也是一種變相的流放，用以緩和最近內(nèi)部緊張的關(guān)系，不過回報也相當豐厚，分部長可謂位高權(quán)重，而且歷來日本分部的任命都是由蛇歧八家決定的。

　　在場的家主沒人反對，只要不想上三家之一與本家徹底分裂，這就是最好的選擇，連龍馬都默認了這一安排，以大家長的信譽，給他的事后補償一定會令人滿意。

　　夏格松開手緩緩?fù)撕螅伎剂艘粫貜?fù)：“我相信大家長的選擇。”

　　源稚生緊繃的肌肉舒緩下來，攔住失控的夏格這種可能性導(dǎo)致他壓力不小，他們從未生死放對過，但在刀法練習(xí)上某人一直比他優(yōu)秀。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毕母癜凑杖毡竞诘赖囊?guī)矩行了一禮，然后徑直走出神社。

　　繪梨衣有樣學(xué)樣，緊跟著夏格離開，開會對她來說是一件無聊的事情。

　　會議繼續(xù)，這次事情的善后，包括日后對猛鬼眾的態(tài)度等等都需要細致的考量，夏格的主動離開意味著上杉家退出了后續(xù)可能存在的利益分配，因為相對應(yīng)的負面影響由其他人承擔(dān)。

　　山下，越野里的夏格打開冷風(fēng)防止玻璃起霧，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僅僅十幾年的時間就能讓一項技術(shù)產(chǎn)生明顯的代差，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五年了，最開始自己的身體縮小后不得不進入福利院，隔年參加日本高考后因為年紀小、成績好被本家吸納，系統(tǒng)初始強化的血統(tǒng)也從那時候開始顯現(xiàn)并由此進入核心，一切想起來恍如昨日。

　　“你要出去多久？”繪梨衣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

　　這是腹語，也是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之一。

　　夏格看著車窗外黑蒙蒙的天空笑著回答：“放心，不超過一年，我會帶著岡格尼爾回來?！?p>　　接著夏格用泛著熒光的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手術(shù)帶來的效果已經(jīng)被修復(fù)了，你哥哥那里我也用言靈治療過，我不在的時候萬一橘政宗想要發(fā)動計劃，你直接宰了他就好，無非是到時候我多花一點時間找他。”

　　“知道，你出去的時候要注意安全?！?p>　　“嗯，先回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