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易
明亮整潔的校醫(yī)室,身材嬌小的女孩安安靜靜的坐在檀木椅上,一頭近乎純白的金發(fā)在頭頂扎成發(fā)髻,素雅的像冰山上的雪蓮。
夏格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隨著時間的流逝,眉頭越發(fā)沉重。
“小姑娘多大啦?!崩现嗅t(yī)的味道撲面而來。
“十八歲?!绷愕幕卮?,她的眼睛如同冰山般冷漠。
夏格看著這個外表至多十四歲的蘿莉搖了搖頭。
“諱疾忌醫(yī)要不得啊,你這身子一堆毛病,寒邪入體,脾陽虛,腎陽不足,寒性凝滯,宮寒比較嚴重,小時候挨過凍吧?!?p> “是。”零沉默了一下回答。
“有什么特殊癥狀嗎?!毕母窈吞@可親的問。
零沒有說話,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老板發(fā)布的任務(wù)有些艱難,而且鏡瞳完全解析不了對方的能力。
“大便不成型,四肢不溫,食欲不振嗎?!毕母窨瓷先ハ袷窃儐?,實則語氣里充滿了肯定。
“還有,小小人不要覺得臉色越白越好,你這是偏向于蒼白,需要調(diào)理啊。
平時注意保暖,你身上這樣的低領(lǐng)衣服就別穿啦,不要吃西瓜、葡萄之類的寒性食物,我先給你開點中藥,先把最簡單的宮寒治一治,剩下的慢慢來,病去如抽絲嘛?!?p> 夏格說完,在紙上寫下了附子理中丸和用法用量交給零,讓她自己去新開的藥房拿藥。
零走后,夏格端起老干部茶杯抿了一口,他當然知道零另有目的,但這不耽誤他消化序列儀式,由于對標的是最初造物主,夏格的晉升還要麻煩一些,不過沒有了瘋狂的威脅。
詭秘世界的超凡源頭是最初造物主,祂瘋了,底下的自然也容易失控,而且力量某種意義上是現(xiàn)成的,只要條件合適,晉升會很快。
問題是任何走在那條路上的生物,最終都不免與那位相遇,同時作為源頭,沒道理輸給任何借用自己力量的生物。
所以夏格對自己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很滿意了,即便晉升的慢一些。
搖鈴響了一下,緊接著門被推開,有著絲綢般金發(fā)的男人走了進來,優(yōu)雅中帶著一絲不茍的沉穩(wěn)。
“夏格先生,我是帕西-加圖索,家族的高級秘書?!眮砣巳绱说刈晕医榻B。
夏格將茶水一飲而盡,放下后輕輕打了個飽嗝,“掛號了嗎?”
“掛了,我今天來……”
夏格擺擺手打斷他,“先看病,有什么事之后再說?!?p> 帕西從善如流,他是個不輕易流露感情的人。
夏格伸出雙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這次時間比在零身上花的時間還長。
小伙子,是你有問題,還是我這幾天學的中醫(yī)有問題。
無胃、無神、無根、真臟脈都這德行了,你咋還活著呢。
夏格惆悵地說道:“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你這個我也無能為力?!?p> 帕西是加圖索家的“戰(zhàn)爭兵器”,血統(tǒng)不穩(wěn)定,有時一只眼睛會露出無法熄滅的黃金瞳,需要通過藥物來減輕身體的不適感,生命之火搖搖欲墜。
“夏格先生,我這次來帶著加圖索家的誠意,相信您入學半個月來已經(jīng)了解,愷撒少主是我們傾力培養(yǎng)的對象,明天是一年一次的課外戰(zhàn)爭實踐,懇請您高抬貴手。”帕西禮貌的說道。
夏格頷首,漂亮話聽聽就算了,對方的意思是把最高評分讓出去,這件事愷撒應(yīng)該不知道,不然以他的驕傲這無疑是羞辱。
加圖索家對于未來領(lǐng)袖的栽培不遺余力,幫助他擴大影響力當然是重中之重,即便弗洛斯特和愷撒關(guān)系算不上好,在涉及核心發(fā)展時依舊拿出了家主的魄力。
“讓我聽聽你們的條件。”夏格微微坐直了身體。
和校董狼狽為奸也不是不行,他身為上杉家主當然更關(guān)心利益,只要對方給的足夠多,那他就能無視那點喜惡,不然奶粉錢誰賺,繪梨衣嗎?在家她都一點活兒不干。
“獎學金提升到一百萬美元,可以提前到執(zhí)行部實習,專屬您的煉金道具一把……”
帕西的聲音漸漸微弱,因為他看見了那雙冷漠的瑰金色豎瞳。
不可匹敵的威嚴猶如炸裂蒼穹的巖漿般升騰,身處這個房間,既像墜入漆黑一片的深海,又像是遇見莫敢御之的隕星,無法反抗,無法掙脫,無法逃避,只有明明白白的一件事。
不敬者死。
空氣中傳來令人麻痹的腥甜和幾近窒息的硫磺味,這是疫毒與龍血。
夏格平靜的聲音響起,“弗洛斯特,我知道你能聽見,今晚我會去意大利摘下你的頭顱作為讓我受到羞辱的代價,順便讓你體會一下中世紀歐洲貴族的特殊死法。
你將和排泄物一起腐爛,每個加圖索家的子弟都會以你為“榮”,然后在未來兩甲子內(nèi)惶惶不可終日,我會在陰影里啃食你們的榮耀。
請準備好軍隊和核彈,盛大的審判需要血和煙花?!?p> 帕西低垂著頭,條件是代理家主開的,他只是復述而已,他也不敢覺得對方的發(fā)言狂妄或者幼稚,擁有時間零的夏格只要放下沐浴陽光的權(quán)利就能成為任何權(quán)貴心頭的毒蛇。
并且直覺告訴他,連校長也不該有這樣的威勢。
對方無父無母,無子無女,無親朋無好友,只有一個被蛇歧八家緊緊藏匿,連加圖索都查不到多少信息的未婚妻。
要賭嗎?只為了一些口角。
“匹夫之怒,你想要什么?!钡统恋穆曇魪呐廖鞯囊骂I(lǐng)下傳來,弗洛斯特確實一直在聽。
“南歐的煙酒、軍火、奢侈品、以及最低的關(guān)稅和最高的優(yōu)先權(quán)。”
“你不覺得自己胃口太大了嗎?!?p> “上杉家有物流線遍及全日帶來的市場,宮本家負責運輸,龍馬家銷售那些不干凈的,我們都有的賺,加圖索家在日本可是連棟房子都沒有?!?p> “飽和?”
“舶來品哪有飽和?!?p> “銀行注資?!?p> “除非合同寫在你腦袋上?!?p> “帕西?!?p> “夜叉?!?p> 弗洛斯特的語氣輕緩不少,但還是堅定的說:“愷撒的事你要做到?!?p> “你會對一場游戲感興趣?”夏格重新躺回椅背,臉上的憤怒早已消失不見,以至于讓帕西剛才的一幕只是自己的錯覺。
聲音消失,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
夏格溫和的目光移動到帕西身上,“勞煩你啟程去日本了,夜叉會和你商量具體事宜的,情況我稍后會通知他?!?p> “是,容我告辭,尊貴的夏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