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林梧來尋,他猜測多半是有事所求。只要不牽扯政事,他都愿意盡力相幫。
見匆匆趕來的南湘侯,林梧率先拱手行了個禮。
南湘侯曾助皇上登基,雖不似在戰(zhàn)場上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們榮譽(yù)加身,但他有勇有謀,為人還十分風(fēng)趣,林梧非常尊敬他。
世人多瞧不得南湘侯如今的懶散與庸碌,林梧卻深以為,南湘侯最聰明的地方正是在于他知曉何時該上,何時該退。
能患難的兄弟有很多,能同享富貴的卻很少。
皇上需要他時,他就是親密無間的手足,皇上不需要他了,他自該急流勇退。
他所求告老還鄉(xiāng),完全是為了保全時家。
皇上不讓他走,只怕也早生忌憚之心。
“殿下真是折煞老臣了?!蹦舷婧钰s緊來扶。
一見林梧,他就秒變慈祥,再無對待時芥的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他笑瞇瞇地問道:“不知殿下此番前來微臣,是有何事?”
林梧一怔,隨后道:“本宮是來尋小侯爺?shù)??!?p> “芥兒?”南湘侯一臉不可置信。
林梧點(diǎn)頭。
時芥向來不與皇子們交好,尤其是因池家之事,對林祁林梧都敬而遠(yuǎn)之,如今林梧尋他能有何事?
南湘侯正想著,林梧再道:“南湘侯可方便遣人通稟?”
“方便自是方便!”南湘侯內(nèi)心還在犯嘀咕,面上擺了擺袖子,再道:“殿下稍作休息,微臣派人喚芥兒來!”
林梧應(yīng)道:“麻煩了?!?p> 他與南湘侯在正廳坐下閑聊了幾句,通稟的小廝去而復(fù)返,“稟殿下,稟侯爺,小侯爺不在府上?!?p> “這小兔崽子,又跑到哪里去了?一天天凈不著家!”南湘侯張口罵道,后意識到林梧還在,隨即端正坐姿,訕笑道:“殿下,不如您再坐會,微臣派人去把小兔崽子捉回來!”
林梧抬手,“無妨,本宮自己去尋他罷?!?p> 南湘侯訝異:“您曉得他在何處?”
林梧起身:“且能猜到一二。”
南湘侯嘴上沒說,心里卻是萬分好奇,這林梧怎么和小兔崽子還一幅挺熟的樣子?
與南湘侯道了別,林梧迅速動身。他回到馬車后不久,荊南也掀簾進(jìn)來:“殿下,查到了。”
出宮前,林梧先交代荊南去查了時芥與白櫟的酒樓位置,以防萬一。不料,還真是遇上了這個萬一。
他想來,時芥與白櫟若是當(dāng)真有心要開家酒樓,要忙的事太多,怕是大半時候都要在那待著,不一定得空在家。
“哪里?”林梧問道。
荊南:“是此前的衡水樓,不知殿下可還記得?”
一聽這名字,林梧晃了會神。
彼時,多次在如意小館佯裝偶遇失敗后,林梧發(fā)現(xiàn)池青與時芥轉(zhuǎn)去了別的地方,他派人查過,正是衡水樓。
再后來,他又得知他們二人盤下了衡水樓打算一道經(jīng)營,他還嫉妒了時芥好一陣子。
不過,后來酒樓未能開成,衡水樓也就逐漸淡出了他的視野。
這么些年杳無音訊,沒想到,這衡水樓居然還在。
更沒想到,時芥重整衡水樓居然是和白櫟一起。
一想到這,他心生微恙。
這個白櫟似乎正在侵蝕曾屬于池青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