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王裕身死
李神通不懂這倆人為什么這么大驚小怪,但是看到房玄齡以后他又松了一口氣。
秦叔寶驚呼完了以后直接沖身后喊道:
“一二營隨我來?!?p> 隨后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兩營兵馬往前奔去。
房玄齡心中嘆了一口氣,揮手開始招呼剩余兵馬圍住同安公主的馬車,爹估計是兇多吉少了,但是這個娘可不能再出事了!
李神通笑呵呵的湊到了房玄齡面前,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錯,自己活下來了,同安公主也保護(hù)下來了。
尤其是后者,他死了,同安都不能死,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現(xiàn)在是王家人,但是她畢竟出身李氏嫡系。
至于王裕,對他來說死了雖然可惜,但是他沒那么心疼,所以無所謂。
“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名叫房玄齡,是秦王府的吧?”
“回淮安王,正是?!?p> 李神通點點頭,然后繼續(xù)問道:
“你們?yōu)楹卧诖说?,大軍不是屯軍柏壁嗎??p> 他們在下博雖然能知道一些消息,但是知道的也不多,再加上路途遙遠(yuǎn),亂世難行,所以他是一點也不知道王運的事。
“回淮安王,我大唐確實屯軍柏壁,不過半月前秦王殿下為穩(wěn)定后方,派遣晉陽縣公、右武將軍王行道領(lǐng)三千右武衛(wèi)攻打夏縣呂崇茂與蒲州王行本。
歷經(jīng)兩場大戰(zhàn),斬捕過萬,局勢已定,現(xiàn)在就剩王行本了。”
其實房玄齡目前還不知道的是,就在今日早上,王運抵達(dá)蒲州以后與王行本展開了一場小戰(zhàn)。
斬殺俘虜了近七百,王行本再次退回了蒲州城,而他想要帶麾下逃跑,但是卻無人跟隨,基本已經(jīng)完事了。
而李神通聽完后雖然心中感嘆王運的厲害,不過他把重點放在了王運的這個晉陽縣公身上。
李神通皺著眉頭有些驚訝的問道:
“晉陽縣公?這個王行道乃是何人?”
“回淮安王,王運字行道,乃是太原公王裕五年前走散的嫡次子,最近剛歸,神威蓋世,武力當(dāng)屬天下第一,有無敵統(tǒng)帥之才?!?p> “嫡次子,那不是同安的?”李神通大驚失色又有些疑惑。
李神通雖然和李淵、同安是一家人,但是李淵他們的活動范圍是長安、太原等地,而李神通他們這些宗室一直在隴西等地的老家。
所以他不清楚這件事,他只知道同安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王仁表。
“正是,淮安王,在下有一問,敢問太原公王裕,身為一文人,為何會去帶兵斷后?”
房玄齡說完后就緊緊的盯著李神通的面部表情,見他皺了皺眉頭不悅的看向自己,房玄齡松了一口氣,他預(yù)料的情況大概率不會出現(xiàn)。
“怎么,你在懷疑本王?”
房玄齡躬身一禮:
“淮安王見諒,確為懷疑,王行道性格比較…嗯…張狂,要是這里面有些隱秘,怕是不會善了?!?p> “張狂又如何,他還能拿我怎么樣?”李神通不屑的嗤笑一聲。
怎么樣?
房玄齡敢保證,如果真是你的原因?qū)е峦踉5氖攀溃峭踹\絕對會一錘錘死你。
不過李神通雖然面上嗤笑,但是心里也上了一點心,能被李淵封到晉陽,就意味著這個人不會簡單。
當(dāng)然,他考慮的只是圣心方面的。
又等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秦叔寶終于領(lǐng)著兵馬回來了,房玄齡和李神通連忙迎了上去,馬車內(nèi)的同安公主也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如何?”房玄齡緊張的問道。
秦叔寶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房玄齡心中暗道一聲壞了。
又等了一會,一輛無頂馬車被牽了過來,上面躺著一個人,被秦叔寶的披風(fēng)蓋著。
直到此刻,秦叔寶才說了起來:
“確為王世充兵馬,不過我去遲了,過去只看到滿地的尸體,太原公…太原公身首異處,我?guī)П亓恕准?。?p> 房玄齡立馬轉(zhuǎn)頭看向李神通:
“淮安王,你們不能走蒲州南下了,此事我們做不了主,需得請圣人斷定?!?p> 你們這也太夸張了吧,李神通有些不信:
“本王也做不了去蒲州的主?”
王裕身死的事他確實做不了主,但是去蒲州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話語權(quán)的。
但是房玄齡卻直截了當(dāng)?shù)狞c點頭:
“正是如此?!?p> 此刻的他一點也不虛李神通,他背后此時站著李世民和王運兩個人,哪一個都不虛你李神通。
他身后甚至還站著李淵,畢竟王運在前方打仗,剛?cè)〉昧舜髣?,卻出了這事,李淵沒護(hù)住人,以他對王運的疼愛,他心中會如何想?
遷怒于使者和李神通是必然的事情。
李神通已經(jīng)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他還是試探著問道:
“那我若是非要去呢?”
兩人沒有說話,房玄齡一動不動,而秦叔寶握了握腰間橫刀直勾勾的看著李神通。
而李神通有些被嚇住了,他也清楚,殺是不可能殺他的,但是他要是不配合,怕是要被控制帶去潼關(guān),那臉可就丟大了,所以他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
“聽你們的?!?p> 兩人松了一口氣,而此時在馬車?yán)锏炔蛔〉耐补鞅蝗朔鱿铝笋R車。
此時的她面容憔悴,心中不安,連日的顛簸讓她身心俱疲,但還是可以感受到她那一國長公主的雍容大氣。
幾人看著同安公主走過來,三人行禮后都沒有說話,同安公主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的問道:
“是不是?”
三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李神通點點頭讓開了路,露出了身后的馬車。
同安公主呆立片刻后平靜的向馬車走去,走到近前,毫不猶豫的一把掀開披風(fēng),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那渾身浴血,身首異處的丈夫。
同安公主直接愣在原地,死她料到了,但沒想到這般…慘烈!
她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此刻她的腦海一片混沌,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兒子還在家里躺著,陪了他半輩子的郎君卻死在了她前頭,而且還死的這么不值……
同安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在婢女的攙扶下踉蹌著回了馬車,半晌后才傳來了影影約約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