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安沫的殺意
背后就在這時,傳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和一聲嘲諷之笑。
安沫施施然從遠處走來,右手上是流轉(zhuǎn)的藍色光芒,“還有心情欣賞云淵之海嗎?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呢,桑染?!?p> 桑染雙拳驀然送來,轉(zhuǎn)過身,“看來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一路走到這里,你還真是有耐心?!?p> 桑染剛才就發(fā)現(xiàn)和眾人對峙時她就不在,她還在疑惑安沫怎么會放棄這么好打擊她的機會?
原來是等在這里。
安沫果然聰明,居然能猜到她在這個地方。
安沫不可置否的一笑,“把云靈石交出來?!?p>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只能殺了你啊。”
“我交了,你就不殺我?”
安沫嗤笑一聲:“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安沫此刻毫發(fā)無傷,而桑染,剛剛從死亡邊緣回來,本就已經(jīng)是檣櫓之末,幾乎是拼盡全身力氣才能勉強站立。
的確如她所說,她沒有任何資格,也沒有任何勝算。
但正因如此,她反倒什么也不怕。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為何一直與我作對?”
安沫的臉色一變,似乎被戳到痛處,但很快面色如常,“和你作對?你少給自己臉上貼……”
桑染無視她的否認,直接打斷,“也罷,我現(xiàn)在也沒有興趣,猜來猜去還不是那幾個無聊至極的原因。”
桑染直視著安沫,輕蔑一笑,“你還真是失敗啊。”
“你說什么……?”
“我說的不對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我身上,到現(xiàn)在還要借用云靈石的名義來偽裝你那點惡心的陰暗心理,這可不就是失敗至極嗎?”
安沫聽到最后一句,終于忍不住,幾乎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閉嘴!??!”
她的面容已經(jīng)扭曲,手中藍光大盛,毫不留情地向桑染襲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要不是藍……”
桑染冷笑一聲,打斷她的話,“藍煜?”
安沫臉色一白,手中攻勢更甚。
聽到安沫的話,桑染此刻也明白了過來。
只不過,又是這樣無聊透頂?shù)脑颉?p> 僅僅是因為一個藍煜,就讓安沫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方設(shè)法對付她。
如今還要置她于死地。
安沫知道已經(jīng)被桑染發(fā)現(xiàn),便不再遮掩,“桑染,去死吧!”
安沫將所有的靈力匯聚在手中,猛地轟出?。。?p> 而就在距離桑染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中。
還處在昏迷中的程景俞,突然猛然睜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天空。
黑云涌動,蒼穹之上,似乎隱約傳來斷裂之聲。
程景俞怔怔的抬頭望天,好一會才似乎醒來似的,突然捂住胸口,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但他只摸到一手冰涼的血跡,原本放在心口處的那條錦怕已經(jīng)無影無蹤。
程景俞愣了一刻,像是明白了過來,自嘲的勾起了嘴角,支撐著想要站起來。
剛有動作,心臟位置傳來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疼痛,他猛地捂住心口,整個人再次重重倒下。
他悶哼出聲,卻被自己出口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他的聲音沙啞至極,像是被人割斷了喉嚨,又重新補接。
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連抬起的手臂都重如千斤。
他捂著胸口,慢慢的支撐著手臂,一點一點強忍著劇痛爬了起來。
他沒死,似乎被人救了。
昏迷前一刻畫面十分混沌,具體是被誰救了,他沒有印象,也不想關(guān)心。
只是……
現(xiàn)在的他,就連殺死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里似乎是云淵的一個山洞,他仔細觀察地形,右腳卻不知道被什么一絆。
他傷的太重,這一絆撐不住身體,直接向前翻滾了過去。
山路崎嶇,他連滾了好幾米才停下。
后腦勺重重的砸在石頭上,腦中傳來短暫的轟鳴,鮮血瞬間流下。
而他卻只能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連一絲表達痛苦的悶哼都沒有發(fā)出。
任憑觸目驚心的鮮血,從他的額頭落至眼角。
他就這樣一動也沒動。
好像在看沉靜黑暗的天空,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看。
這時,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他依舊不為所動。
來人是救下程景俞的仇閆。
他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程景俞,一個閃身瞬間來到他的身邊,一眼便看到他們是血的額頭,“這怎么弄的?!”
程景俞淡淡開口,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為什么要救我?”
他的聲音淡漠至極,聽不出喜怒。
仇閆動作麻利的為程景俞療傷,“你的傷耗費了我半數(shù)靈力,以后記得還我?!?p> 程景俞阻止仇閆的療傷,想要支起身子,卻因體力不支再次跌倒。
仇閆連忙上去攙扶,卻在聽到他的話時一愣。
“能不能別管我了?”
仇閆瞬間怒道:“怎么,送命沒送成,不開心了?”
程景俞支撐著站起,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仇閆冷笑一聲:“你拿命換她贏,結(jié)果呢?”
程景俞腳步一頓,“結(jié)果?”
仇閆冷冷說道:“結(jié)果就是因為,你的好心她被所有的人追殺!”
程景俞猛地轉(zhuǎn)身,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追殺?!”
仇閆這才反應(yīng)過來程景俞并不知情,“你以為我為什么在場?原本所有的人都是因為你手里的云靈石才來的,正好看到桑落殺了你,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程景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那她呢?”
仇閆不耐煩的說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走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包圍……”
程景俞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知是因為乏力還是太過激動,整個身體都開始瘋狂顫抖,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如此失態(tài)。
“那你呢?!你就這么走了?!你為什么不留下來?!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我什么?!”
仇閆被程景俞狠狠的掐住脖子,也是一股怒火涌上心頭,一掌便將程景俞掀翻在地,“你都快死透了?。?!我只有一個人,只能救一個?。?!”
他的回音響徹在四周,尾音如漣漪番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