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鴛鴦鏡碎
“對啊,不守床邊守在哪?”
這次輪到張蕭茫然了,守小孩睡覺難道不就是守床頭嗎?
她們倆衣服都沒換,就尋思團子一睜眼就能看到她們,多驚喜。
姜姌扶額,“你們有所不知,福寶被借運后,七竅丟了五竅,身體能量弱,自小能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每次都嚇得哭一夜,所以我?guī)煾阜饬怂撵`眼,這次,可能是把你們看錯了?!?p> 小孩三歲前都有靈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福寶那時還不會說話,只能成宿成宿嗷嗷哭。
這次估計也不例外。
聽了她的解釋,對面二人的神色有些尷尬。
白如夢面露為難,“我們知道,現(xiàn)在讓他接受我們是件不容易的事,所以我們想留下來,在東城住一段時間,不知道姜小姐……”
她們留下來,肯定是想和團子培養(yǎng)感情,可姜姌畢竟是團子名義上的監(jiān)護人,她們自然第一時間征求姜姌的意見。
姜姌還沒開口,白如夢的視線突然看向姜姌身后,眼睛發(fā)亮。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姜姌看到了墻角露出來的小拖鞋,不免有些無奈,“過來吧?!?p> 姜福寶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才慢吞吞走到姜姌身邊,揪著她的衣角,“媽媽?!?p> “恢復(fù)了正常,看著果然沒那么傻了?!苯獖樏嗣哪X袋,滿眼欣慰。
她又示意了一下對面的人,“還記得他們嗎?”
玫瑰園的房子,就是因為福寶有印象她才買下,那已經(jīng)是一歲左右的事情,她還記得。
隨著話音,兩道期待的目光落在姜福寶身上。
福寶不想騙姜姌,便點了點頭,“記得一些?!?p> 她雖然和太祖母住的時間久,但爸爸媽媽還是偶爾會過來陪他,只是那個時候……一個短發(fā),一個長發(fā)。
聽到福寶的回答,張蕭和白如夢頓時眼前一亮,白如夢激動地差點哭出來,張蕭抓住她的手,無聲地安慰著。
“那我們今天回家的時候,也把她們帶上,好不好?”姜姌繼續(xù)引導(dǎo)著。
迎上對面兩個人炙熱的目光,姜福寶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小聲道,“好?!?p> 這話一出,張蕭和白如夢頓時松了口氣,然后向姜姌投來感激的目光。
姜福寶把玩著從房間帶出來的百問傘,嘭地打開,傘內(nèi)的兩道金羽咒文散發(fā)著淡淡熒光。
等等!
兩道?
姜姌緊緊盯著兩道一模一樣的金羽咒文,一時想不起第二條是怎么多出來的。
這時,福寶小聲道,“我剛剛打開這把傘,有一片羽毛從我身上飄出來,進了傘里?!?p> 所以他才急匆匆過來找她。
姜姌聞言眼前一亮,難道是功德?
福寶恢復(fù)正常,找回親人,算是功德一件。
這時,姜福玉背著書包來督促姜福寶寫作業(yè),又撒嬌賣萌求白如夢輔導(dǎo)作業(yè),姜姌看著她這副作態(tài),實在是看不下去,就起身離開了。
秦時堰正在書房忙碌,姜姌走到門口停下來,準備離開,就聽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進來吧?!?p> 想了想,姜姌還是走了進去,男人辦公桌旁已經(jīng)放著一把空椅子,姜姌直接坐下,把鴛鴦鏡放在桌上。
她把鴛鴦鏡的來由和兇險之處悉數(shù)告知,男人神情變得有些微妙,“你的意思是,對方不僅把聚引陣刻在噴泉底部,還催化了鴛鴦鏡中的兇氣,想讓我斷子絕孫?”
說出最后四個字的時候,他聲音變得有些古怪。
“沒錯?!?p> 姜姌點點頭,“想破姻緣一事,用鴛鴦鏡絕對沒錯,不過,對方還有比讓你后繼無人,更可怕的心思?!?p> “什么?”
“做一個傀儡,取代你?!?p> 姜姌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開口。
起初不知道陣法滋養(yǎng)的是五乞鬼,她倒是沒往這邊想,可后來五乞鬼出現(xiàn)了眼睛和嘴巴,簡直和秦時堰一模一樣,她便逐漸想到了這點。
再加上今天挖出來的鴛鴦鏡,更證實了她這個想法。
她把玩著手里的鴛鴦鏡,“總的來說,對方不僅想讓你孤寡一生,還想做一個贗品來貍貓換太子?!?p> 姜姌突然對幕后黑手有了興趣,韓涇橋那些所作所為在這個人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秦時堰這里鮮有人來,若不是她發(fā)現(xiàn),明年時染的掌舵人恐怕要換成秦時贗了。
“說吧,你要怎么感謝我?”
遇到了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姜姌精神抖擻,拿著銅鏡擺弄著頭發(fā),盡管鏡子里人像模糊得很。
秦時堰俊臉為沉,“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p> “有那么明顯嗎?”
“……”
簡直就差把“幸災(zāi)樂禍”四個字刻在臉上了好嗎?!
“這面鏡子怎么辦?”秦時堰只能轉(zhuǎn)移話題,他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氣死。
“只要摔碎,這個詛咒就破了?!?p> 說著,姜姌把銅鏡遞給秦時堰,“不過,一旦你摔碎它,過不了多久,幕后主使就會知道,他會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p> 對方顯然是沖著秦時堰的命來的,況且現(xiàn)在他們在明,對方在暗,是逆風(fēng)局。
秦時堰想也沒有想,直接把銅鏡摔碎在地上,咔嚓一聲,銅鏡四分五裂.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暗芒,“不管他想干什么,他想玩,我都奉陪到底?!?p> 能在別墅動這么大手腳的,肯定是他身邊的人,那就慢慢盤查,他秦家的產(chǎn)業(yè),不是隨便一個雜碎就能拿走的。
忽然,一只素手搭在他腕間。
姜姌探脈片刻,“月夜已經(jīng)解了,銅鏡一碎,不出七日,對方就會知道,到時候一定會有所行動?!?p> 頓了頓,她還是說了出來,“玫瑰園最近裝修,影響福寶福玉休息,最近我們就住在這,你也在家辦公,我們就守株待兔?!?p> 如果秦時堰把銅鏡收起來,她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現(xiàn)在銅鏡破碎,幕后主使一旦知曉,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對方一著急,就難免露出馬腳。
意見達成一致,二人相視一笑。
這時,風(fēng)叔說薛莓莓在外面想跟大家道別,姜姌便和秦時堰一同去了客廳。
短短一夜之間,薛莓莓就像是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