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離別
男人高大的身影壓迫感十足,姜姌感覺周圍的空氣不夠用了,下意識想要推開,卻被男人鉗制住雙手,放在他胸口。
“解開?!?p> 低沉嗓音帶著幾分磁性,帶著某種神秘的魔力。
隔著襯衫觸碰到滾燙的體溫,姜姌像是被燙到一樣蜷縮起手指,下一秒,就聽男人嗓音帶著幾分笑意,“新婚之夜,你不是很會嗎?”
他語氣揶揄,姜姌頓時紅了臉,嘴硬道,“當(dāng)時你可是個小奶狗,我不主動,我們怎么可能有故事?!?p> 該說不說,當(dāng)初秦時堰在大家眼里雖然一窮二白,但學(xué)習(xí)刻苦,尤其是這張臉,幾乎迷倒了學(xué)院所有女生。
也就是她下手快,占了先機(jī)。
秦時堰聞言輕笑一聲,“那你再主動點,我們就可以一輩子有故事?!?p> 房間沒有開燈,借著窗外打進(jìn)來的微弱月光,男人眼底的炙熱清晰無比。
姜姌有些失了神。
如果沒有那些事情,別說現(xiàn)在,她早就像牛皮糖一樣纏在秦時堰身邊,三年抱倆都不是問題。
可她注定要做那些事。
想到這,姜姌放緩語氣,“你還沒有回答我,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那也是我們厭倦了現(xiàn)在的生活,一起上山養(yǎng)老,你坑蒙拐騙,我燒殺搶掠。”
秦時堰直接打斷她的話。
或許是今天的事讓她傷了心,所以才肯對他敞開心扉,不論如何,他是開心的,歡喜的,起碼說明他這三年沒有白等。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希望鐘玄可以早點出現(xiàn)。
姜姌被他說得忍俊不禁,“堂堂秦大總裁陪我行騙,豈不是大材小用?”
“既然如此,那就用到該用的地方?!?p> 話落,熾熱的吻又落了下來,姜姌心里最后一道防線早已分崩離析,她閉上眼,用動作回應(yīng)著,眼角睫毛卻染上幾分濕潤。
窗外,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不知過了多久,暴雨才轉(zhuǎn)為細(xì)雨,淅淅瀝瀝,又過了好一會,雨勢漸停,烏云散去,一彎明月高懸,皎潔的月色傾灑下來,宛如為萬物披上一層薄紗,朦朧美幻。
姜姌疲憊地睜開眼,看著面前放大版的俊臉,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夜色迷人,可她還有其他事要做。
姜姌將壓在身上的胳膊拿走,小心翼翼從男人懷中坐起來,看到他嘴角殘留的口紅印,從旁邊抽了張紙巾,細(xì)細(xì)擦去。
這不是什么口紅,是她特制的迷藥。
在回秦家的車上,她特地抹在嘴唇上的,會在人熟睡后發(fā)作,時間持續(xù)十二個小時。
而這段時間,足夠她做很多事情了。
想到這,姜姌拖著疲倦沉重的身子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看到地上散亂的衣服內(nèi)衣,紅唇下意識勾了勾。
幾年不見,這家伙比以前更強(qiáng)了。
換好衣服,姜姌來到床邊,靜靜看著男人的睡顏,眸光深邃,仿佛要把這張臉刻在骨子里。
片刻,她俯下身,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
“再見?!?p> 輕聲呢喃了兩個字,姜姌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還沒到匯合時間,所以客廳沒有人,姜姌徑直往魚塘的方向走去。
剛下過雨,又是深夜,濕漉漉的空氣帶著刺骨寒意,姜姌下意識緊了緊風(fēng)衣,加快了腳步。
烏木館沒有被淋濕,而是被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擋住了,不用想,應(yīng)該是何景宥的手筆。
周圍還有她布置的符陣,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大半,而那口烏木館,依舊穩(wěn)如磐石地靜靜躺在那里。
姜姌跳下深坑,緩緩走過去。
……
一輛面包車停在秦家別墅外。
“姜小姐怎么還沒來?”白如夢焦急地望著大門的方向。
已經(jīng)過去了約定的時間,馬上要錯過去西城的船了。
張蕭倒是不甚在意,“情人分離,當(dāng)然要好好告別了?!?p> 說著,她瞥了眼旁邊打游戲的姜福玉,“小姑娘,你媽媽要帶著你離家出走,你怎么一點都不傷心?”
這幾天接觸下來,她發(fā)現(xiàn)姜福玉這孩子和普通小孩不太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姜福玉有些少年老成,比如現(xiàn)在,一般小孩知道媽媽要帶著自己瞞著爸爸出遠(yuǎn)門,就算不哭,也得慌得一批。
反觀姜福玉,十分懂事地收拾好書包,已經(jīng)拿著平板打了一個小時游戲了。
聽到這話,姜福玉還沒開口,一旁白如夢戳了戳她,“胡說什么呢,姜小姐只是去西城辦事,別在孩子面前瞎說。”
“只是辦事,為什么要坐黑船?”張蕭挑眉,換來的是白如夢警告的眼神,她這才悻悻閉上嘴巴。
除了姜福玉,旁邊還有一個呼呼大睡的姜福寶。
不得不說,這倆孩子一個比一個省心。
張蕭撇撇嘴,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就看到一抹高挑身影匆匆走過來,帥氣地拉開車門坐上副駕,“德叔,走?!?p> “大小姐,過幾天就是夫人的生日了?!币恢背聊牡率迦滩蛔¢_口。
他知道姜姌要去西城做什么,這一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可她昨晚還答應(yīng)夫人會去生日宴。
姜姌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暗色,“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走吧?!?p> 說著,她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德叔也不好說什么,啟動車子直奔目的地。
……
秦時堰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他回到了七年前,第一次遇到姜姌的時候。
事實上,他在對方注意到自己之前,率先注意到了她。
一眾打扮的漂亮的女生中,只有她穿著嫩綠色旗袍,靜靜地坐在那里,好似天上月,靜謐而美好。
那一刻,他想把她藏起來,偷偷欣賞。
大概是他的心聲被老天聽到了,微醺的姜姌竟然把他堵到墻角,幾句看似荒謬的搭訕語錄,他破天荒地覺得動人。
這一心動,就是七年。
不知怎么的,夢開始變了。
周圍環(huán)境全部褪去,只剩下霧蒙蒙一片,和一條不見盡頭的路。
姜姌撐著傘,穿著熟悉的旗袍,走在那條路上,頭也不回,越走越遠(yuǎn)。
“姜姌!”
秦時堰心里驀然一痛,他猛地驚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做夢。
剛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看向身邊,卻發(fā)現(xiàn)旁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