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
“中暑了,還是低血糖”“喂,你還好吧”“送醫(yī)院吧”“救護車來了”“快抬上去”
“剛剛怎么回事”“不知道”“有個姑娘暈倒了”“現(xiàn)在年輕小姑娘就想減肥,唉”“誰說不是呢”
議論聲散去,街道恢復(fù)了平靜。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怎么,這里是哪里”女孩聲音嘶啞,咳了咳嗓子,感覺還是不太舒服又咳了兩聲。
“這里是醫(yī)院,你現(xiàn)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薄邦^有點暈,嗓子不舒服。”“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屬聯(lián)系人號碼多少。”“我,我不知道,不記得”女孩晃了晃腦袋,支支吾吾的。醫(yī)生手指在女孩眼前晃了晃,“看得見嗎”“看不大清楚”“拍個腦CT看看吧”“我沒錢”女孩拒絕?!拔铱梢宰吡藛帷迸⒌穆曇繇懫稹!澳悻F(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女孩搖頭“我感覺沒什么問題了”“那好吧,你簽一下拒絕治療的同意書”醫(yī)生無奈的嘆了口氣。
女孩瘦弱的身軀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醫(yī)院。大街上車流涌動,女孩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世界,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在路邊蹲下了身子,聽著耳邊的車鳴聲,看著路人急促的經(jīng)過她的身邊。
“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謝謝,我沒事”“沒關(guān)系”女孩離去。
路人奇怪的眼神看向女孩,然后離去。女孩也起身離開。
漫無目的游蕩著,熱辣辣的太陽照在女孩身上,熱風拂面。女孩就像沒有知覺一樣,向前走著,不知道應(yīng)該要去哪里,改回到哪里。
一滴汗水滴在了路面上,瞬間就蒸發(fā)了。走到了一座大橋上,看著平靜的河面,看著遠處的輪船,看著望不到頭的長河,女孩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耳邊響起床風聲,車流聲像是在呢喃著
“跳下去,跳下去就解脫了,跳下去就沒有煩惱了,跳下去吧!”
女孩扶著欄桿慢慢滑坐在橋上,她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像是座大山迎面而來。女孩的手指緊緊抓住欄桿,眼淚不知在什么時候無聲的落下和汗水融合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跳下去,但不知道是什么堅持下來,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
也許是這祖國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也許是生她養(yǎng)她的父母,和她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也許是給過她一些溫暖的陌生人??傊?,有她不舍的東西,讓她堅持活下來的最后支柱。
她抬頭望天,看像刺眼的太陽,在她的視野里卻是模糊不清的,她感覺自己病了,又感覺沒病。有人說她這是矯情,說她活該,說她……
她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上,想把自己眼睛蒙上。不想看見那些人丑惡的嘴臉,不想聽他們惡毒的話語。
她的朋友紅著眼眶對她說不要在意那些人,你很好,只是現(xiàn)在生了點病,以后會好的。
她不敢告訴她父母,怕他們擔心。
夜色降臨,她并沒有回家,也沒有待在那座橋上。
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