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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一大家子我不伺候了

第115章 兌獎單子呢

  穿過十字路口,張大夫進入了一家叫做“惠民堂”的藥店。

  可能因為是中午,里面并沒有幾個顧客,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招待著顧客,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坐在中藥柜前面霹靂巴拉撥著算盤,他穿著白色綢緞衣服,綁眼鏡腿的白繩子掉在耳朵邊。

  很顯然,張大夫并不是第一次來這兒,老人熱情地把他們請在了茶桌邊,然后喊一個叫做小劉的姑娘上茶。

  張大夫和老人邊喝茶邊聊一些疑難雜癥,謹(jǐn)月聽了半天覺得無趣,就想出去走走。

  太陽正紅,門口曬著一堆野草一樣的東西,有兩個小姑娘在里面挑揀著樹葉枝條之類的。

  通過聊天,謹(jǐn)月得知這是一種山里的藥材,是從小商販那兒買來的。

  “這個貴不貴呢?”謹(jǐn)月問。

  “批發(fā)價不算貴,一斤三毛,但相比其他藥材,價格也算高的了。”一個小姑娘說道。

  “不過我聽說這些商販?zhǔn)盏臅r候一斤才2分錢?!?p>  “賺十倍呢?!?p>  謹(jǐn)月詢問了藥材的名字,就走了。

  天氣熱,大街上空蕩蕩的,謹(jǐn)月溜達(dá)了一會竟然碰上了蘇江他們。

  “你兌的自行車呢?”

  蘇江摸了下褲兜里的硬紙片,神秘一笑,說我們家里沒人用,我給別人轉(zhuǎn)賣了。

  蘇老大也心領(lǐng)神會地笑了下。

  謹(jǐn)月覺得這兩個人有點鬼鬼祟祟,不過也懶得管,幾個人就四處晃悠。

  原來這蘇老大和蘇江剛才去兌獎的時候,蘇老大突然有了新想法,他想讓蘇江把自行車轉(zhuǎn)給他。

  那是一款紅白拼色的輕便自行車,縣城都賣120,不過那廠家說了,當(dāng)天在他們那兒買可以100元提走。

  蘇江起初還以為他是買給蘇木和蘇密,可看到他猶猶豫豫的樣子,心里也猜出了七八分,反正他本來也是打算把車子轉(zhuǎn)讓給別人的,既然蘇老大想要,也正合他的心意。

  不過蘇老大也說了,車子今天不能拿回去,蘇江知道他的顧慮,問了下廠家,人家說只要一個月內(nèi),隨時可以兌獎,只要保管好中獎單子就行。

  當(dāng)天回去后,蘇老大就把106元給了蘇江,6元是來回路費。并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機靈點,選好時間點,不要撞上村里的人。

  蘇江也承諾過幾天空了就去。

  五月中旬,鎮(zhèn)上舉行廟會,大家三三五五前去參觀,張氏也帶著幾個孩子去了,難得的機會,蘇老大找了個借口守在家里。

  因為昨晚蘇老大又催了一次,蘇江決定今天去兌獎。

  可是,他卻死活找不到那張兌獎單子,上個月穿的那件泛白的破夾克,他已經(jīng)翻了不下十回。

  他懷疑自己記錯了,又把其他的幾件換洗衣服里里外外找了好多遍,還是連個紙渣渣都沒看到。

  后來問他媽才知道,衣服前幾天洗過了,歪嘴女人說的,衣服里的紙片她丟火炕里了。

  他差點瘋了。

  這可咋整?

  雖然錢被謹(jǐn)月和李氏弄丟了,但李氏當(dāng)天晚上就把30元還回來了。

  要命的是,這30元被他胡吃海喝了。

  他覺得,反正鐲子買不成了,錢放在家里難免夜長夢多,不如花了算了。

  現(xiàn)在他該怎么和蘇老大交代?

  重點是,從哪里弄來那30元?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蘇老大說實話,至少讓人家再給自己寬限幾天,今年的小麥長勢還不錯,到時賣上幾斤湊湊,說不定能湊夠。

  “不行啊,老弟,你說是我自己用的什么東西,那就算等個一年半載也沒啥,關(guān)鍵,這自行車,不是我用的嘛。”

  蘇江點頭如搗蒜,忙說理解理解。

  “現(xiàn)在錢被謹(jǐn)月嫂子借走了,她也一時半會拿不出來,你看嫂子畢竟是你弟妹……”

  蘇老大有點不高興,他打斷蘇江,說:“你給誰借這我不管,也不應(yīng)該管,錢我是給到你手里的對吧,那你也應(yīng)該還到我手里啊?!?p>  因為這30元,蘇江愁得幾晚上睡不著,他母親已經(jīng)去舅舅家給他外婆準(zhǔn)備后事去了,他爹每天跑得不見蹤影,家里就跟旅店差不多。

  思來想去,他還是敲響了蘇海的門。

  蘇海之前和外村一個靳姓姑娘自由戀愛,感情熱烈一度想要馬上結(jié)婚,奈何當(dāng)時蘇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所以在蘇江把翁向娣娶進門后,一個月都沒到呢,蘇海就把靳氏娶進了家門。

  當(dāng)然,因為家里剛辦過喜事,雖然不算特別光彩。

  但蘇老爹的意思是低調(diào)下算了,其實主要是怕花錢。

  可誰知這靳氏根本不干,你們家里是你們家里,我是我,我一輩子就這么一次當(dāng)新娘的機會,還低調(diào)個屁。

  所以整個婚禮還是花費了好大一筆錢,氣得蘇義天只罵別人生個女兒還有彩禮拿,自己生的這兩個都是賠錢貨。

  這蘇海和靳氏一結(jié)婚,就像兩顆糖一樣成天里粘在一起,讓蘇義天這個老色鬼看了臉都發(fā)燙。

  不過他的臉也沒燙多久,人家就搬出去住了。

  那院子是蘇加宏家的,在他們上面一層。

  按輩分算,這蘇加宏還是他們的侄子,不過人家早些年就已經(jīng)搬到外地去了,所以院子一直空著,草長得都比院墻高。

  靳氏起先說起的時候,蘇海覺得不太合適,這畢竟是人家的院子,怎么能隨便住進去呢?再說了,就算分家也是哥哥分出去,哪有弟弟出去的道理?

  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不過他也就只敢想想,在靳氏的各種慫恿與威脅下,蘇海還是托人給蘇加宏寫了封信,詢問了下院子的事。

  蘇加宏回信夠快夠豪爽,只說你隨便住,沒一點問題。

  蘇海找人清理了荒草,又把破了的墻面修修補補了下,就搬進去了。

  不過因為這事,蘇義天差點氣昏了頭,在餐桌上指桑罵槐罵了好幾天。

  倒是蘇江媽,卻顯得波瀾不驚。

  兄弟各自成家,再加上分家,蘇江和蘇海平日里的交流就更少了。在潛意識中,蘇江其實有點自卑。

  所以當(dāng)蘇江走上那個坡,站在那熟悉的門口邊時,他遲遲無法邁出下一步。

  透過門縫,他看出屋內(nèi)燈光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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