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事后的安排
一夜無夢,王然睜眼時已然天亮。
他側(cè)身而眠,一條手臂搭在美人纖細(xì)的腰部,順滑的觸感讓他舍不得挪開。
眼瞼低垂,便能看見美人溫順地躺在懷中,睫毛輕顫,隱約有了清醒之意。
“弟弟,你若再動,可別怪姐姐欺負(fù)你了。”
宋湘君睜眼,眼中情愫稠如蜜水,然臉頰飛了兩朵紅云,紅唇魅惑,連嗓音都是慵懶帶著情調(diào)的。
“湘君姐,誰欺負(fù)誰還不一定!”
王然眼中神色一暗,抓住了在她喉結(jié)處調(diào)皮跳躍的玉手,翻身壓下。
直至日上三竿,屋內(nèi)旖旎才散去了些。
“弟弟昨日大開殺戒,四大家族老祖也已隕落,如今群龍無首,弟弟有何打算?”
宋湘君躺在王然懷中,側(cè)臉貼著胸膛,指腹輕點(diǎn),在手臂上打圈。
王然眉頭微蹙,他本意只是想替原身報仇,至于是誰掌管四大家族他從未關(guān)心過。
他不會限制在龍淵城發(fā)展,恰逢昨日得知父母有可能還健在,若有機(jī)會還要打聽一下父母下落。
這般想著,便只有宋湘君適合掌管龍淵城大部分勢力。
“你來掌管如何?”
“弟弟若是信得過我,那便交給我就是了?!?p> 宋湘君咯咯笑著,大大方方應(yīng)下來。她不是那等扭捏之人,該有的野心也還是有的。
況且王然弟弟志不在此,她留在此處替他打理又能如何?
商量妥當(dāng)后,兩人便出了門回古蘭拍賣會。
拍賣會前廳被毀的差不多,一時半會也無法修復(fù)回去。好在住所和藏寶閣在更后面的位置,才免去這無妄之災(zāi)。
直徑去了住所才找到打坐調(diào)息的龔游。
他身子骨縮小了不少,本合身的麻布衣如今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臉色蒼白如紙。
周身死氣翻涌,隱約有壓制不住暴走的勢頭。
王然出手及時,靈力將死氣壓縮至一個巴掌大的球體才讓龔游好受些。
龔游瞇著眼,從渾濁的視線中勉強(qiáng)分辨出眼前人是誰。
他顫顫巍巍下了床,半跪在地上,“少爺。”
王然哪能真讓他跪?
上前虛扶一把,指腹也跟著搭在他的手腕。
那日與周家老祖對上,龔游實(shí)力就大幅度往下降,最后實(shí)力可能連拜王境之人都可取他項(xiàng)上人頭。
卻沒想到,龔游動手的方式是以生命力作為代價。
心中輕嘆一聲,“昨日你立大功,重傷于他們才讓我有機(jī)可乘,拿下四位老祖。如今你身子骨不如從前,便不用在乎這些虛禮?!?p> 見龔游想要反駁,他接著開口:“你若是真心追隨于我,這些虛禮有無并不重要?!?p> 龔游無奈,體內(nèi)生命力驟減,棺材內(nèi)部死氣蠢蠢欲動,張牙舞爪等著將他拆吞入腹。
壓制棺材之中的死氣還需輸入靈力,他便省了力氣,不再開口。
真心與否,日久見人心罷了。
“你如今也算重傷在身,不若這般,你且留下守著這龍淵城吧。”
王然到底于心不忍,龔游生命力弱到?jīng)]幾個時辰可活,即便傳授與他神功,恢復(fù)生命力也是需要時日。
跟著他出去歷練可沒什么好處。
一個不慎,便很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湘君姐在城內(nèi)掌管四大家族及其名下拍賣行,名聲大盛難免會有心懷不軌之人抹殺,除了守著這諾大家業(yè),也需保護(hù)好湘君姐。”
王然說的毅然決然,已然是打定主意不讓龔游跟著。
龔游知道自家少主實(shí)力驚為天人,且頭腦聰慧,若不是甘愿陷入險境,是沒人能夠攔的住他的。
宋湘君卻關(guān)心則亂,擁著王然的手臂,眉目間滿是擔(dān)憂。
“那四大家族人才輩出,周家與王家更是有與你父親齊名的大能在外歷練,若是回來發(fā)現(xiàn)是你抄了他的家底,他哪能善罷甘休?”
王然微愣,他倒是沒聽過王家有什么大能外出歷練。
不過那又如何,他底牌眾多,分形散影一術(shù)在突破真皇境后又有了另一重的感悟。
若不是比他高出三重境界的人,決計(jì)看不出來假身與真身的差別。
再者,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他伸手,在宋湘君鼻尖輕刮一下,笑著說道:“他們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對付的反而是你。若是龔游不留下,你性命堪憂?!?p> 見宋湘君還是擔(dān)憂,他淡然一笑,從容接著道:“便是四大家族大能齊齊出動,我也無懼!”
宋湘君嘴唇蠕動幾番,選擇相信王然的實(shí)力。
古蘭拍賣會還需她把持,兩人說上一會兒話,宋湘君便先行離開。
王然這才有機(jī)會與龔游談?wù)勀峭烫炷ЧΦ氖虑椤?p> “我不知那吞天魔功是否對你有作用,你既對此心悸,我教與你便是了。只是學(xué)成之時,還需好好護(hù)著湘君姐?!?p> 王然說著,抬起指尖在他眉間輕點(diǎn)。
剎那間,龔游周身亮起微光,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金光在他周身打轉(zhuǎn),似乎在消磨那濃郁的死氣。
“你便在此先煉化吞天魔功,在你沒踏出門之前,沒人敢來打擾你。”
龔游點(diǎn)頭,感激看了王然一眼,隨后閉上雙目認(rèn)真感受腦海里的知識量。
而不死彥如今跪在大殿之下,如浴血而來,渾身是血跡。
身上衣物爛到不成樣,若不是身上衣袍遮掩,只怕又是一出春光乍泄。
她雙手抵在額前,畢恭畢敬彎腰俯身。
“不死彥有辱圣主栽培之恩,未能尋到突破封印之法,將我族仙器不死軟甲不慎丟失,還請圣主處罰!”
她已然有了赴死決心,語氣決然。
然大殿之上,巨大王座由純金打造,其中端坐著一位白色長袍的男人。
頭戴衣帽,將他隱在暗處,只留下線條剛毅的下巴。
聽聞仙器丟失,周身竟也毫無情緒波動,只淡然讓不死彥將首尾道來。
“哦?那著實(shí)有趣。既如此,你便從族中挑幾位真皇境之人,陪同你將仙器找回便是?!?p> 不死彥松口氣,還未動,一股威壓撲面而來!
“仙器因你而丟,去靈泉養(yǎng)傷后再領(lǐng)罰吧?!?p> 話音落下,不死彥抬頭時,殿內(nèi)已空無一人,只留下微弱靈力波動。
她應(yīng)了一句“是”才從殿內(nèi)退出,去往不死泉療傷。
此次外出,堪稱此生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