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得知與狐妖相關的事,應對狐妖幻術這方面他確實還沒準備。
準備起來也不難,就是得先回一趟紙扎店。
紙扎人這一脈其實不擅長戰(zhàn)斗,可方白是特例,因為《紙扎要術》,讓他的戰(zhàn)斗力和紙扎人一脈截然相反。
對于這個行當來說,特殊的功能性更甚,到目前為止,方白所展現出來的十不足一。
“如果你要做紙人的話,我這里有你需要的材料?!倍庞阒噶酥干砗蟮陌愉?。
方白確實要做紙人,但他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杜迎香這里有他需要的材料?
“如果你只要普通的紙,我這里有,如果要特殊的紙,那我這里確實沒有?!倍庞惴藗€白眼,解釋道。
她在這里開包子鋪,每天賣包子也需要用紙來裝,所以還真的不少。
“那我就不回去了?!狈桨鬃哌M包子鋪。
杜迎香跟了進去,從墻角的柜子里翻出一大堆紙,遞給方白。
青衣和藍衣還是坐在屋子里,當她們看到方白回來,又看到杜迎香拿出一堆紙,青衣首先想到了方白的用意。
“公子是要做紙人嗎?”
在地下室的時候,宜秋找過青衣,把方白的消息說給她聽清,青衣現在有知道方白的身份。
現在看到一堆紙被拿出來,青衣首先想到這個。
方白點了點頭,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順手拿起那堆紙。
在場的人全都好奇的投過目光。
好奇是正常的,不好奇才有問題。
每個行當都有獨特之處,而隔行如隔山,當看到一個陌生的行當在做屬于那個行當的事情時,沒有人不好奇的。
方白動作很快,僅僅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做好一個普通紙人。
他沒有使用鬼絲,也沒有用牽絲之樹,就只是簡簡單單的扎了個普通紙人而已。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于這個普通紙人比之前的要大很多,比方白高了一個頭。
——大號紙人。
“方兄,這是何意?”秦楓忍不住開口。
“紙扎人一脈,其中有個分支是比較邪門的,他們會把活人扎在紙人里面,提高紙人的威力?!狈桨装汛筇柤埲丝冈诩绨颍@副形象看起來有些怪異。
秦楓還是很不解,但方白已經不做解釋了。
他們三個又撇開青衣藍衣,走出包子鋪,商量了一會兒之后做了個決定。
本來按照杜迎香的意思,在春雨閣旁邊暗中查探,等有了動靜之后,他們根據春雨閣的動靜行動。
這個方法是好,不過也有個缺點,那就是容易被發(fā)現。
但由于方白用了鬼絲,相當于在春雨閣安插了眼線,是以現在等待方白的消息更好。
“青衣和藍衣怎么辦?”秦楓問道。
“如果宜秋真的打算放走青衣藍衣,那她們留在包子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們暫時不要管她們?!倍庞阆肓讼?,道。
方白卻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我們還真得管著,不僅如此,甚至不能讓她們離開視線,如果宜秋打的主意是從她們這里開始,那么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p> 秦楓與杜迎香對視一眼,都覺得方白說的有道理。
到了這一步,都得小心行事,但問題是怎么處理?
他們要是分開,留一個人在這里守著,本就不多的人就要被分離出去,如果帶上青衣藍衣一起,萬一她倆還是和宜秋同路,最后來一個臨陣倒戈,苦的可是自己這邊的人。
“秦兄忘了我的能力了?”方白笑道。
秦楓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了?!?p> 鬼絲可以附著在人身上,起到追蹤的效果,完全可以把鬼絲放在青衣和藍衣身上,這樣方法也能清楚她們的動向。
有了方法,就要按照這個方法去運動,方白再次進了包子鋪,用鬼絲附著在青衣藍衣身上。
察覺到藍衣的復雜表情,方白搖了搖頭。
謹慎,才是一個人在陌生環(huán)境活下去的基本要求。
既然有懷疑,那就更要以慎重為上。
無論之前發(fā)生過什么,至少目前為止,她們兩個的嫌疑還洗不掉。
這并非冷漠,如果有人認為可以無條件信任,不做這些事,那這人在這個世界上活得不長。
無限的信任永遠只存在于美好的故事,現實是另一回事。
正是因為方白不冷漠,換做一個真正冷漠的人,此刻早就一刀殺了她們。
也因為方白的不冷漠,所以他才能和秦楓杜迎香兩人打做一團。
當然,如果發(fā)現青衣藍衣真的有問題,他絕不會手軟,就像對待老王那樣。
好在方白做的這些事,秦楓和杜迎香都沒有意見。
三人的性格不能說相似,但都屬于那種不迂腐的人。
換一個讀書人或者監(jiān)天司的人在這里,或許還會說道兩句。
也正是因為如此,三人才會合作起來。
“好好待著,不要走動。”方白道。
青衣點了點頭,很乖巧的,沒有說話。
她并未表現出藍衣的復雜情緒,好像一切理所當然,因為她認為換個角度誰都會這樣做。
“等吧?!倍庞愕馈?p> 方白找了個位置坐下。
秦楓也抱著手中的書本。
由于局勢越來越微妙,房間里反而充斥著嚴肅。
藍衣突然問了一句:“那位公子他在哪里?”
本就嚴肅的氛圍,因為藍衣這句話徹底消融。
繃不住了。
方白轉過頭,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肩膀一抖一抖的。
秦楓低下頭,看著書上的文字,不過時不時的動動腳,顯然注意力并未在書上。
“他……確實有要緊的事?!倍庞惚M量讓自己的語氣很正常,但她的尾音微微顫抖。
她是老江湖不假,但這種情況真是頭一次遇見。
“哦……”藍衣應了一聲:“要是那位公子在就好了?!?p> “噗!”方白感覺到眾人都在看他,用手捂著嘴:“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高興的事情?!?p> 青衣奇怪的道:“公子,是什么事情如此高興?”
方白放下手,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隔壁大娘的牛產了牛犢子,還是兩個?!?p> 杜迎香:“……”
她突然想著,當初應該是誤解了方白的意思,事情已經發(fā)展到這種地步,真的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