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堂很大,一樓就有五百多個平方,極為寬敞。
藥柜更是分布在四面八方,一眼望去,估摸著有上千個。
“客人是看病還是抓藥?”一旁的服務(wù)員將陳玄機引入春風(fēng)堂內(nèi),熱情招呼著。
陳玄機瞥了眼那些藥柜:“你們這里真的可以現(xiàn)場煉制藥丸?”
“當(dāng)然了,我們這有八位老師傅坐鎮(zhèn),一般的藥丸,當(dāng)天內(nèi)都可以煉制出來,最長的也不會超過兩天?!狈?wù)員說罷,便問了句:“客人,您是自己帶了藥方吧?”
一些客人為了省錢,會把看病和抓藥分開來,讓藥店幫忙煉制,節(jié)約成本。
“算是吧?!?p> 陳玄機點點頭:“我先抓幾味藥,然后自己煉制,你們這里的丹爐可以借用嗎?”
他這具身體目前還太虛弱,需要煉制一些培本固元的丹藥,補充一下氣血。
而一些基礎(chǔ)的丹藥煉制,要求不高,并不需要什么特制的丹爐,民間用來熬制中藥的器械就夠了。
“自己煉制?”
那服務(wù)員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他畢竟腦子活絡(luò),沒有一下拒絕陳玄機,而是反問道:“不知您抓的是哪些藥?”
如果價格不夠,那就不好意思,只能拒絕了。
陳玄機笑笑:“需要的藥材不少,一共十八味藥材。一兩蟲草、二兩山參、三兩松茸、四兩何首烏。外加五兩六錢雪蓮花,七兩八錢兩化蛇藤,還有九錢血鹿茸,八錢河床子,七錢香血藤,六錢山河木,五錢風(fēng)由子……”
陳玄機一味味藥報著,那服務(wù)員的眼睛,也一下下亮了起來。
好家伙,蟲草,山參,松茸,何首烏,都是價格昂貴的名藥,分量還不少。
還有其他的幾味藥,雖然不如前面的金貴,但也是中藥里的上等藥材了。
這怎么算算,都得上萬了吧!
是個大單子??!
服務(wù)員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上,笑呵呵道:“有的,有的,這些藥材都有,您稍等,我這就讓小二去抓藥?!?p> 干這行的,記性都不錯,基本上已經(jīng)將陳玄機剛才所說的藥方,都大致記了下來。
也沒讓陳玄機多等,等服務(wù)員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抓著十幾樣小包的藥包,都是陳玄機剛才報的那十八味藥材。
“客人,您跟我這邊走,咱們上二樓,老師傅們都在二樓上。”服務(wù)員趕緊在前面引路。
二人很快來到了樓上。
二樓的面積比一樓還要小一些,更顯精致,隔成了八個開放的小藥鋪,成環(huán)形分布在四周。
每個藥鋪中各有一位老中醫(yī)坐鎮(zhèn),客人稀稀落落,倒也不多。
“劉師傅,來客人了!”服務(wù)員一上二樓,立即領(lǐng)著易凡往北面的一小間藥房走去。
他是劉師傅的學(xué)徒,有生意當(dāng)然給師傅。
劉師傅是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老頭,七八十歲了,穿著一身盤扣麻衣的唐衫,正坐在柜臺內(nèi),微瞇著雙目,左手捻著一支橙黃色的枯枝,湊到鼻翼間,輕輕吸著,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劉師傅……”服務(wù)員輕聲問了一句。
“嗯……”劉師傅終于張開眼,看了兩人一眼:“這位是客人是煎藥?”
能在樓下就把藥買齊,不需要把脈,那就說明是帶了藥方過來的,這點老中醫(yī)也懂。
“不是,劉師傅,是這樣的,他帶了一個藥方,想自己煉制一下……”服務(wù)員將陳玄機的需求解釋了一下。
“自己煉制?”劉師傅愕然,抬眼看向那服務(wù)員,眉頭微蹙,“客人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這丹藥的事,外行人哪能輕易入手?萬一煉壞了,吃出病來怎么辦?”
“劉師傅,這個我當(dāng)然懂,可這位客人說他會這個……”服務(wù)員說到這,指了指陳玄機身上的那件道袍,意思是人家也算是內(nèi)行人。
“道士?”劉師傅凝眉,將陳玄機上下打量了一樣,“你真是個道士?”
陳玄機點頭道:“小道正是清虛觀的道士,略懂一些煉丹的手法?!?p> “清虛觀?”劉師傅搖搖頭,“沒聽過?!?p> 陳玄機頓時無語,這終南山下的老中醫(yī)都不知道清虛觀的存在,可見道觀有多沒落。
劉師傅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既然你是道士,這丹爐就更不能給你用了。”
陳玄機愣了下:“這是為何?”
“道士煉丹,不死也光?!?p> 劉師傅擺擺手,臉上對道門的嫌棄,那是毫不掩飾的:“我們中醫(yī)煉藥跟你們道門煉丹不一樣,用的都是原生的藥材,不添加什么水銀、丹砂一類的重金屬,更不會搞悶爐那一套。要是給你煉的話,我怕爐子炸了?!?p> “……”陳玄機嘴角一抽,“我不煉金丹,更不會炸爐?!?p> 娘希匹的,這對道士的誤解是有多深!
什么炸爐都出來了!
“那也不行,這么珍貴的藥材,要是你……”劉師傅還要再說些什么,一旁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拿著手里的藥材,拼命朝他使眼色。
都是自己的帶出來的徒弟,兩人還是有默契的,劉師傅立即知道這些藥材價值不菲。
“敢情是個大客戶……”
劉師傅想了想,妥協(xié)道:“這樣吧,你把藥方給我,這些藥材老夫幫你煉了?!?p> 說罷就伸手去找陳玄機拿藥方。
陳玄機搖搖頭:“藥方都記在我的腦子里,沒有寫下來,而且即便寫下來了,也只有我一個人煉得出來。”
“只有你煉得出來?”那劉師傅嗤笑了一聲,“笑話,小道士,你知道我是誰嗎?”
說罷指了指自己:
“老夫本名劉參,人送外號‘劉百萬’。并非是說老夫身價百萬,而是老夫過手的丹藥,少說是百萬顆以上?!?p> “或許老夫的醫(yī)術(shù)在這個陜安市內(nèi),并非最頂尖的那一批,但若說對藥性的理解,以及丹藥的煉制,老夫敢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說罷,一捋白須,何其自信。
“劉師傅謙虛了,您就是第一!”
一旁的服務(wù)員也趕緊給陳玄機解釋道:“客人,您可千萬被小瞧了劉師傅,這是因為你的單子價格夠高,藥材珍貴,才讓劉師傅出手的,不然一般人哪有這個機會。”
“對呀,老劉可是我們春風(fēng)堂的鎮(zhèn)館之寶!”隔壁藥柜的另外一名老師傅,也朝這邊拱拱手,以示敬重。
“劉老,您還是謙虛了,在煉藥這一塊,別說是陜安市了,就是放眼整個華夏,您都是能排上號的?!绷硪粋?cè)也有一名老師傅,朝劉參拱手道。
“哪里哪里?!眲⒆焐想m然客氣,但臉上意氣飛揚,說不出的自信。
“那是我冒昧了。”陳玄機也沒想到面前的這位老中醫(yī)如此資深,趕緊拱手致歉。
劉參擺擺手,不以為意道:“說這些自我吹噓的沒意思,老夫就是想讓你放心,這藥方交給我,保管給你煉得好好的?!?p> “好了,把藥方寫下來吧?!眲⒂址愿酪痪?。
陳玄機想了想,既然面前的這位師傅,有這種自信,也覺得試試,立即從一旁拿了紙筆過來,在上面寫下了藥方。
可等把藥方遞給對方,劉參只是看了一眼,登時眉頭又是一擰:
“胡鬧!”
“這藥方簡直是胡鬧!”
寒江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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