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否愛得足夠深,再怎么說,楊玉環(huán)也是玄宗的女人。帝王的控制欲加上男人的占有欲,都不會允許她就那么死了。
可惜的是,楊玉環(huán)確實也就那么死了。玄宗也沒能救下她,這尚且是同床共枕的女人,更別說我和他母親竇氏的感情也是不過是熟人罷了。
總之,無論是什么樣的感情,既然已經(jīng)開始,那我確實也會好好對待他的。按照我所設想的軌跡發(fā)展。
假以時日,他也確實會成為相當優(yōu)秀的人。雖然說,他可能第一個處理的就是我。
同樣的,我也難得地去見了如琢。我見他們倆的次數(shù),其實也差不太多。
準確計算的話,可能見如琢的次數(shù)還要多一些。畢竟,我經(jīng)常來太平公主這里。
只不過,我經(jīng)常不露面,只是遠遠地看著他,看他的一舉一動,可我自己卻不會到跟前去。
而且,不知為何,我也越來越不想見如琢了。準確而言,并不是我對他的感情變得淡漠了,而是我感覺到的是深深的畏懼。
可能是怕他認出我來,也可能是他越來越像李賢了。
我害怕他意識到我是他的生身母親,那這件事也就會變得有些麻煩。他和太平公主之間應該要如何相處,我和他之間又該如何相處。
再者,雖然我覺得以他的品性做不出來這樣的事。然而,如果他真的用這件事來威脅我,那我該怎么辦呢?
最好,還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為好。可能,這就是為人父母的感受,潛意識里想把他當作是小孩。
更為嚴重的是,如果讓除了我們這幾個知情者之外的人知道了這事。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可是,他越長越大,不僅容貌和李賢幾乎是模子刻出來的,而且各方面的行為和李賢也是真的相似。
也正是因為這份刻在骨子里的相似,讓太平公主有時候都不敢?guī)グ菀娢鋭t天。要是一不小心看出來了,牽連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
所以,我也能理解太平公主的小心謹慎,就連我自己,也只能偶爾來看看他。
不想,這隨隨便便一偶爾,我便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了。當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我身后瞧著我看。
很明顯,他是認識我的。這么近距離的一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真的好像李賢,簡直就是一個人一樣。
他也呼喚了我一聲阿姊。只不過,這一聲阿姊確實讓我愣住了片刻。
真是諷刺,當初他喚我阿娘的時候,我感到那么害怕。而今他換成了阿姊,我反而又不自在了。
然而,到頭來,我也確實得承認,阿姊是一個頗為貼切的好稱呼,而且特別安全。那句阿娘,還是永久性塵封了為好。
雖然,我也承認,我確實有幾分不舍。然而,這也并不多,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有得必有失。
他也跟我正常地說了一些話,請教了我一些東西。學業(yè)結(jié)束之后,我們也跟對方聊了不少生活上的東西。
我跟他的關系相處得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如果有下次的話,我還是偷偷看兩眼為好。
我只希望,他的存在,不要被武則天所發(fā)現(xiàn)。至于他的未來,太平公主自然會操心。
畢竟,他也是皇族,總之也不會在朝堂上混得太差。雖然說,我并不希望他上朝做官。
可我尚且都沒怎么養(yǎng)過他,又怎么能要求那么多呢?
不管之后會如何發(fā)展,我都希望我可以保護好他。這也就夠了。
既然是我執(zhí)意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那我便要對他負責到底。雖然,我也沒能力負責太多。
轉(zhuǎn)眼也就到了我要離開的時候,不想,如琢便跟我說,讓我下一次,不要再偷偷摸摸地看他,他很歡迎我的到來。
我一時愣住了,他想必也是知道什么了。只不過,我也是真的不能確定,他具體是知道了多少。
他沒有說得太過于明顯??伤@話一出,也真實地讓我感受到了害怕。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我又不太相信一個半大的孩子,連這都知道。
可能,出于心虛,我趕緊就慌慌忙忙地走了。
之后,我就趕緊詢問太平公主,可她給我的答案是,她也不清楚。薛崇簡從來都沒跟她提過。
但是,她覺得,崇簡應該還不曾發(fā)現(xiàn),畢竟當年的事情,也確實處理得還不錯。
聽我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她也只是說,既然他提出了要求,那我最好還是盡量得以滿足。她說得也對,凡事就應該想得輕松簡單點,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那么麻煩。
當然,我也不可能經(jīng)常來,我還有工作,我還有其他的很多事情要去做。如琢充其量也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這么想著,我也就收拾收拾準備回宮了。
最后,她也提醒我,別忘了,如琢再怎么樣也是我的孩子,他還是很像我的。
只是,這一點,我還真的不敢茍同,我有發(fā)現(xiàn)過他像我的地方,然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多少。
當然,作為我的孩子,我也發(fā)現(xiàn)了他與我相似的地方,而他跟我最為相似的地方,或許就是文筆。
他寫文章的風格,可以說與我是非常的相似。這一點,我自己也很好奇,明明,我從未系統(tǒng)地教過他上官家的那些東西。
然而,他也確實學會了一些。顯然我一時之間忽略了,上官體在文人中,還是流傳得頗廣的。因而,他或許是從別人那里,或多或少地學到了一些。
只不過,真正可以寫出上官體的,除了已經(jīng)去世很久了的上官儀之外??赡?,就只剩下這么一個我了。
只可惜,我也不可能真的教他寫上官體。且不說,我如果教他寫了,可能讓武則天生疑。
更重要的是,上官體其實并不適合他,或者說,根本就不適合所有的文人們。
上官體,從某種意味而言,是華麗的宮廷詩風。也就是說,最好環(huán)境是處于宮廷之中。
可絕大多數(shù)的文人,都并不在宮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