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要議親,他的禁足令自然而然也就解開了。這也是讓我感覺心情不適的地方。
不過,我也開始了瘋狂地彈劾他。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幾乎是所有人都支持默許我這種行為。
武則天也欣賞贊許,親武派自然開心,而親李派則認為我在勤勤懇懇地監(jiān)督李顯。既然他們都這么覺得,那我自然也不會說什么了。
倒是李顯個人察覺到了我似乎在針對他,也就讓韋氏來問我。而韋氏直接把原話一字一句轉(zhuǎn)達給我聽,語氣中還帶著深深的鄙夷。
據(jù)我自己的觀察加上錦嬌這些年的查看,韋氏還是沒能走出來了。本來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死了,又怎么會輕易釋懷呢?
我只得淡淡地勸她一句,李顯到底還是她的夫君,對她還是好的,日后她可以成為皇后乃至太后。
至于孩子的話,如果我沒記錯,她也是有很多孩子的,而且這一次就已經(jīng)折了兩個,孩子之間又怎么可能是可以互相替代的呢?
再者,韋氏現(xiàn)而今年紀也大了,孩子是不可能再有了。這一點上,我也是真的無從安慰她。
可顯然,我忽略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
韋氏提醒了我,她說她或許還可以成為皇后,可還真不見得就能成為太后了。而今李重潤去世之后,她已膝下無子。
可是,我一時之間卻忘了這個。李顯與韋后,好像是一子四女排行不詳,我只能確定安樂公主是最小的那一個。
她其他的女兒我也太清楚,好像一個早就出嫁還有一個好像已經(jīng)死在了房陵。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感慨了。只能低下了頭,靜靜地喝茶。
這也是因為,我好多年,不曾參與過宮斗。我差點忘了,后宮之中有個皇子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不過,皇子這件事倒是好處理,韋氏的兒子是只有一個,可李顯的兒子又不止一個,如果只是為了太后的位置,她自然是可以抱一個的。
然而,我現(xiàn)在還是最好不要提及,畢竟韋氏的孩子才剛死,我可不能亂說話。
沒過一會,李裹兒也就過來了,一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哭哭啼啼地跑到我面前來。
話里話外,李裹兒反反復(fù)復(fù)說的都是不想嫁。韋氏帶著些許歉意地望向我,雖然她沒說什么,但我也知道她是想要我勸勸她。
其實,我這些天也聽說了一些。只是,李顯一直把她關(guān)在家里。我一直沒能見到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么樣的。
這一面,也就終于見到了。雖然說,我也確實有些好奇,李裹兒怎么就不想嫁。在我的記憶里,歷史上的她對于嫁人還是頗為積極的。
因而,我也就直接問了。很可惜,我又忽略了一些細節(jié)。
我本來以為,這個年紀的女子,哪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于愛情與未來伴侶還是有很多的期待的。
不想,其實李裹兒只不過想忤逆她的父親,而且她也不想這么早就嫁人。也是,嫁人之后,她也就沒那么容易掌控所謂的權(quán)勢了。
而這個時候,李顯也來了。他還帶了一大批人馬,想把李裹兒帶出去,而李裹兒則不顧形象,直接拉住了我的衣裙。
我只是把李裹兒擋在我身后,橫眉冷對,我還沒開口。他帶來的那些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趕緊跪下。
李顯也顯然是嚇到了,趕緊又請罪什么的。原來,他并不知道是我在這里,只是單純地來抓李裹兒的。
然后,我輕而易舉地就將李顯轟了出去。畢竟,他也作為皇太子,一天到晚要處理的政事可是很多的。
而且,那些大臣們的政見有哪些,我也遠比他要更加清楚。我非常不客氣地開始了我的提問加吐槽。
顯而易見,李顯答不上來什么,即便他真的答得上來,我也三言兩語打發(fā)了。李顯自然而然有些心虛,就灰溜溜地走了。
等李顯一走,我便告辭韋后,帶著李裹兒去了另一個清凈些的院子。安樂公主也就自然而然地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
李顯要求她聯(lián)姻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而李裹兒也表達了并不情愿嫁人,只是李顯并不答應(yīng)。
只是,即便安樂公主再哭鬧著說她不想嫁??墒?,李顯要求她一定要嫁。
可能,也就是這個時候,李裹兒才徹底放下了她對于她那個所謂父親的一切幻想。
只是,我感覺現(xiàn)在的李裹兒,好像要黑化了一樣。而我能做的,也只是日后讓錦嬌緊盯著她而已。
看著她甚至不曾掩飾她的憤怒,我默默地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我突然覺得,我可能可以對她說一個秘密。在說之前,我先再三叮囑她一定要保密。
我告訴她,太平公主其實很愛薛紹,可是薛紹卻被她的生身母親武則天給殺了。
安樂公主顯然有些沒想到,她一下子就愣住了。而我也就繼續(xù)說了,生在皇家,身不由己,這是這些年的富貴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沒有任何的辦法。
只是,她的反問卻也讓我沒想到,她問我知道這前后的關(guān)聯(lián),難道就沒有幫她嗎?
這一問,把我都給整懵了。她也確實聰明,我確實是幫了,還幫了一個大忙。只是,我可不能說。
我只是說,那份愛意,太平公主一直藏在心底,我也能力有限,能幫她的地方實在不多。
好不容易讓我把這個話題給糊弄過去了,李裹兒也就意識到了我還是在勸她結(jié)婚,因而她又不高興。
她還是嘟嘟囔囔地說,本來以為我是個好人,沒想到就是一丘之貉。聽到這話,我倒是反而還覺得有些好笑,現(xiàn)在的安樂公主像極了一個叛逆的小女孩。
或者說,她其實本來就是小女孩。可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也不得不嫁人了。
只是,她那么聰明,卻也看不到人心,我確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我而今幫她,只不過是為了以后能利用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