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雋也沒睡著,早起洗漱就離開了。反而是蘇月照繼續(xù)補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蘇月照吃完早午飯,就精神氣爽出了院子去湖心亭等待著姜武。湖心亭下,一巧目盼兮的美人趴在石桌上無聊的等著人。姜武看到不禁心漏了半拍。
“早上好?!?p> 姜武作揖道:“夫人倒是心情挺好的?!?p> “那是,就依公子所言,今日就離,你帶著證據嗎?”
“有,”姜武掏出自己手里的文書。
“這是休夫書,李雋也簽字給你過了目?,F我要你寫一封信,以性命擔保這些證據是假的?!?p> “好?!苯洳恢肋@個夫人這么麻煩,還怕他失信不成。
姜武就當著蘇月照的面寫信,言辭懇切,還特意蓋了自己的章。
“夫人這樣可好?!?p> “好?!碧K月照笑著看著這封信,像是狐貍一樣笑瞇著眼睛。
姜武暗道妖孽呀,證據交給她就離開了。
與此同時,姬宴清帶著兇手的畫像上了朝,卻沒想到在皇上提及蘇家一事,李雋和姜武稱還未辦完。皇上大怒要求今日下午在府衙就問審完。
姬宴清不解,于是下朝之后,就來找蘇月照。此時蘇月照剛拿到那封信,還在家里吸溜著面條。
“什么?今日還沒上報??瓤取!碧K月照說話說的太快,不小心嗆著了。
“是呢,我剛從衙門那路過,聽到縣尉說下午你也要去問審,待會我陪著你進去。”
“那你說殺人兇手的事嗎?”
“還沒,我想等到下午堂申再說?!?p> “那就好,到時候咱們只需要夸大,將齊人說成齊國。
皇上多疑,三皇子肯定不會拿出真正的賬本,就算有些小罪安放在蘇家身上也無關大雅?!?p> 下午府衙內,皇上高坐在堂上,李雋姜武等站在一旁聽審,姬宴清帶著蘇月照站在門口的一個角落。底下數位侍衛(wèi)將蘇家?guī)孜患抑鲌F團圍住。而蘇隸跪坐在下,面如死灰。
“蘇隸,這是收集來的罪證狀告你欺占農田,以權謀勢,你可認罪。”
“臣認罪,這是臣寫的認罪書還請皇上過目?!闭f罷就遞上認罪書,一旁的太監(jiān)接過,傳了上去。
眾人沒有想到蘇隸居然自請寫了認罪書,雖然少于真實水平,但誠心不減,和對應的證據也對應。
皇上十分寬慰,沒想到,一個罪臣會在最危難時將罪責攔到了自己身上。
就在皇上要判刑時,姬宴清上前一步道:“父皇臣有要事要秉。”
“哦?何事?”
“事關蘇家管家蘇安被殺一案。臣想和之前謠言也相關,就趁此機會道來。”
“你說。”
“兇手乃是齊人,被千金所購,前往魏國只為盜竊賬本,殺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還散發(fā)謠言,宣揚蘇尚書的罪證?!?p>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來人,帶人證,物證?!?p> 一個身材瘦小,略微斜眼的人被押送上來。他看見高堂上的皇帝,不禁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跪了下來。
姬宴清指著田秦道:“你且說來?!?p> 田秦垂著頭道:“我是齊人田秦,一年前有人花千金求一會盜的賊,我選出來后,收拾妥當就來到魏國。
有一男子給了我蘇府地圖,讓我擇日帶出來,還給我找了住所。我那日不小心遇見了蘇家管家,他奮起反抗,我無奈下只能殺了他。
想起最近蘇府鬧得無頭尸,我就索性取了頭顱?;氐轿易〉男≡海悄凶与m然拿到了賬本,但是氣我誤殺了人,就讓我按照他所說寫下“罪證”四處張貼才給錢。
我本明日就能拿到錢?,F在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p> 吳瘋子上前驗了器具還有血衣等,又問道田秦:“你說你是怎么殺得他?!?p> “當時他要逃,我怕他喊人,就從背后踢了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再一掌劈在頸脖將他劈暈。最后拿著帶著的斧頭劈開頭顱的?!?p> 眾人看到田秦面不改色說出這些,紛紛皺著眉毛仇視他。
吳瘋子道:“不錯,是這樣?!鞭D身向姬宴清作揖:“想不到殿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抓到惡徒,在下敬佩?!?p> “不是,我找到的。是郡主蘇月照”姬宴清道。
李雋贊許的看著蘇月照,暗道:不愧是我媳婦兒。
“哦?”“蘇月照?!薄八粋€女子?!北娙苏痼@。
“不錯,她用大黃狗的嗅覺找到賊子的住所,呼我前來。守株待兔,靜候賊子家將他擒住。”姬宴清話鋒一轉,道:
“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這賊子竟然是齊人。真正的兇手千里買兇,甚至在齊國物選,這兇手有如此實力,不得不令臣惶恐?!?p> “齊人?!被噬先粲兴?。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剩下的無需多言。剩下的故事皇上自然會腦補完整,只要種下一顆種子,就能在皇上的心里生根發(fā)芽。
“臣這里還有那人的畫像?!闭f罷,姬宴清就將證據遞給了太監(jiān)
“這是何人?”
姬宴清特意查過這畫像上的是何人。正是三皇子門客姜力。但他不能說三皇子,道:“臣只知道他叫姜力?!?p> 一旁的三皇子很是震驚,怎么會?真是廢物,這些小事也能辦錯。于是拍了拍一旁的侍衛(wèi)錦。侍衛(wèi)錦當即讀懂了他的意思偷偷離開了。
之后,三皇子主動站出來將自己摘干凈,道:“臣也不知自己的門客干了這件事?!?p> 這下局面徹底扭轉,從蘇府一案到是否三皇子參與偷盜賬本。
其實皇上又何嘗不知這些手段,何嘗不知是三皇子后面推波助瀾。他只是氣憤自己的兒子居然找上了齊人。
三皇子姬煥乃是皇后嫡子,一直辦事沒有什么錯,自己也曾暗想就讓此子日后繼承大統,沒想到他手伸得那么長,不禁心里一驚。
“把姜力帶上前來。”皇上說道。
不過一會兒,就有太監(jiān)來報:“姜力在家畏罪自殺了?!?p> 眾人議論紛紛?!斑@下死無對證了。”“怎么死的那么巧?!?p> “肅靜,”皇上敲著醒木,瞬間堂下寂靜無聲,其實皇上自己也心亂如麻,自己有一個如今好斗的兒子,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但此一案讓他看到姜家勢大,甚至于逾越姬家,為今之計還是不能徹底除掉蘇家。只能拔掉蘇隸這顆毒瘤。
于是道:“將蘇隸貶為庶民,其余相關者男流放,女充為官奴。此案就此請了結,可有異議?!?p> 眾人皆道:“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