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賭你贏
“先姝神女,我今日要在術法場同那些男仙君比試,神女可以去為我加油嗎?”
先姝看著他,一臉的莫名其妙,男仙君比完就是女仙君,她怎么會不去呢,。
“我當然會去?!?p> 成吉面上一喜,面帶羞怯地跑走了,一旁的仙侍看到平日里驕傲跋扈的殿下此刻竟如此的......他一時不知如何形容,但總歸是高興的,因為遇見殿下之后殿下的脾氣都跟著變好了。
想當初剛來之時他還質疑過殿下的脾性,當真是羞愧至極。
“你們猜猜今日誰會贏?”
“當然是淮安仙君,他比我們都要大上一些,平日里也是出類拔萃,自然是他會贏。”
“我覺得是封留殿下。”
“成吉殿下也不錯,司沐戰(zhàn)神不是說這大半年來成吉殿下的進步最快嗎。”
“那是他起點低?!?p> 一眾女仙君的聲音中混入了一個男聲,封留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女仙君們的身后,他四下張望了下走向先姝。
“先姝神女,你覺得誰會贏?”
“反正不是你?!?p> 當初第一眼見封留時就對他印象極為不好,而這么久以來,封留的確不負她的壞印象,更不負他的好名字,那是相當?shù)娘L流,經(jīng)常與各路女仙君調情,來者不拒。
聽她刺眼,封留面上一頓。
“那神女覺得誰會贏?”
“各位姊妹,不如我們來下注,押下自己認為能贏的人,前三名皆算贏,若是最終他贏了,錢就拿走,如何?”
先姝沒有回他的話,而是提出了下注開堵,眾位女仙君都乖巧慣了,自是沒有人敢開堵。
“我押南川贏?!?p> 語畢,先姝晃了晃自己的錢袋子,笑的皎潔,“全部家當。”
不遠處的南川猛地一抬頭,恰好對上了少女的眼,兩人隔著人海相望,看著先姝的笑容,南川難得的露出一點笑意。
而眾人神色各異,有的則是大驚,這位南川殿下平日里就是個墊底的,竟然也有人押,若是自己一會無人押注豈不是丟了面子?
成吉則是面上一頓,不是說好了來看他的嗎,怎么又同那罪臣之后廝混。
而封留臉色則是黑了又黑,今日的面子里子怕是都丟凈了,他日后定要在南川身上討回來,這大半年他們私下言語羞辱,南川竟是不為所動,那接下來就換個方式。
而一旁德姬見她此舉不由臉色微妙,拿出了自己的錢袋子扔向先姝,“我也押南川?!?p> 一旁瀅蕊笑著開口,“德姬你這錢袋子可不比先姝神女的豐厚啊,人家那滿滿的,你這是癟癟的?!?p> “你!”
德姬思索了片刻,又將頭上的釵飾都拿了下來扔進先姝不知何時變出來的玉盒子里。
“額,德姬殿下,我押南川是個人感情,我也不知他會不會贏,你這賭注......未免太大了些?!?p> 德姬面色一僵,她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心悅南川殿下,屢次示好,屢次被拒,而她先姝神女與南川殿下感情甚好,她如今這話莫不是在諷刺她?
“我也是出于個人感情下注南川,用不著你管。”
先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真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大半年來南川手無縛雞之力,一直是她來保護的,一會若是賠個低調可莫要怪她。
南川聞言自遠處走來,附身從玉盒子里拿出了剛剛德姬投下的賭注。
“德姬殿下,你我不熟,今后還是叫我南川殿下的好,這是你的賭注,有先姝神女為我下注就好?!?p> 德姬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竟是繃不住接過錢袋直接轉身跑走了,在她一旁的仙婢急忙去追。
一旁瀅蕊笑盈盈的沖南川拱了拱手,她一向看不慣嬌氣跋扈的德姬,如今可算是有人能治治她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隨即行至先姝身旁。
“先姝神女,我押成吉殿下”
“常儀阿姊,你可有想押的?”
“淮安神君?!?p> 先姝本以為以常儀阿姊的性情定是不會參與賭注,沒想到阿姊竟是也下了注,不過就是眼光不太好,竟是淮安那只老狐貍。
不遠處,淮安回以常儀一笑。
眾女仙君看著幾人下注,想著法不責眾也紛紛跟著下注,很快玉盒就滿了,先姝將盒子扔給月蟬,月蟬見她扔的輕巧,便隨手一接,卻不料玉盒落在她手上的那一刻,她腰向前傾,差點跪了下去。
玉盒轉手的那一刻,司沐戰(zhàn)神也飛身前來宣布比試正式開始。
比賽毫無懸念的淮安、成吉和封留三人都算出色,而令大家震驚的是南川竟然也表現(xiàn)出色,一路都贏。
最后一場輪到南川與封留比試,二人積分不相上下,此番輸贏就決定了誰是第二名。
“南川加油。”
南川望向先姝,又將目光移至風流身上,想著鄙視前封留行至先姝身旁......
南川出手極快,比剛剛同其他人比試時更加凌厲,看的有人情不自禁的叫好,反應過來他是給誰叫好后,那人又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先姝看了片刻卻突然發(fā)覺哪里不對,不知從何時起,封留一手迎敵,一只手垂于袖中。
“封留殿下,你是只有一只手了嗎,還是另一只手被打傷了抬不起來?”
南川一聽便知先姝何意,隨即向封留左手邊長劍一挑,一包灰褐色的粉末被揚上了天灑了下來,那藥粉擴散極快,沒一會整個比試場地都烏煙瘴氣的。
“后退!”
司沐戰(zhàn)神立馬飛身上前,眾人見此皆是驚呼,連連施法護住自己,而正處在藥粉中心的南川與封留卻是來不及了,
“南川!”
“先姝莫要上前,這藥粉只會讓人渾身發(fā)癢,不會傷及性命的?!?p> 一旁的常儀拉住了先姝,卻見司沐戰(zhàn)神施法護住了南川,南川面上不顯卻也驚訝于司沐戰(zhàn)神竟會在他與封留只間選擇護他。
“多謝戰(zhàn)神。”
“不必,迦南是英雄,他的后代不該受此侮辱?!?p> “您認識先祖?”
司沐戰(zhàn)神不再多言,轉身去看封留。
“可還能呼吸?”
封留在原地正愣了幾秒便跳起了“舞”,他渾身瘙癢難耐,抓一處,另一處就癢得不行,只得一邊羞憤欲死,一邊比試臺正中央手舞足蹈,最后竟是在地上滾了起來,幸好煙霧極濃,大家看不見。
“錦霖!木鴻!還不快過來幫我?”
錦霖和木鴻如夢初醒,錦霖摸索著走上比試臺,剛要俯下身去尋就被司沐戰(zhàn)神制止了。
“若是碰他,你也會沾上,想要救他就去找俞樂神君,我會將他帶去我殿內。”
“多謝戰(zhàn)神?!?p> “近日空中還會有些許殘留,今日會封鎖這里,下午的比試時辰另定,各位請回吧?!?p> 先姝想要過去尋南川,但現(xiàn)下能見度極低,她摸索之時,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那手極涼,冷冰冰的,先姝一驚,下意識想掙開。
“是我?!?p> “南川?”
先姝回頭便瞧見褐色煙霧中模糊的輪廓,為了進一步確認,她向前走了幾步臉靠向南川,而就在這一刻,為了方便大家離去,司沐戰(zhàn)神揮手散去了濃霧。
濃霧散去先姝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靠得太近了,她與南川的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她猛地直起身子。
“那個......走吧,此地不宜久留?!?p> “嗯?!?p> 先姝轉身極快,自是沒看到南川紅透的耳尖。
好在中人的注意力都被手舞足蹈、滿地打滾的封留吸引了去,沒有看到他們二人,除了近處的常儀和不遠處剛剛回到此處的德姬。
上次男仙君們的比試淮安第一、南川第二、成吉第三,先姝意外的賺了個盆滿缽滿,而封留被取消了成績,在殿里躺了大半個月,痊愈后也不肯出來。
而被延后的比試也如期舉行,先姝毫無疑問的拿下第一名,虐的一眾女仙君叫苦連天。
“你怎么不去同男仙君們比試,他們定是都打不過你。”
毫無形象坐在地上的瀅蕊不禁感嘆,就是淮安也定是打不過先姝,這就是純靈體嗎,果然強悍。
“可我是女仙君啊?!?p> “女仙君?這么多年來我都覺得日后該叫你神君?!?p> “可我看你雖是神君卻也無甚作用,還不是留二兄一人在南極殿受苦。”
淮安無奈一笑,“你這般伶牙俐齒,又修為強悍,看今后有哪個神君敢要你?!?p> “誰說我非要嫁人?!?p> “你覺得南川怎么樣?”
淮安面上戲謔,先姝卻是想起前幾日男仙君比試的最后......不禁面上一紅。
“你當真對他......”
“怎么可能?”
“你最好是,那日比試他還未用全力,他的真實修為應在我之上,而面對那些人的欺辱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如此年紀就懂得韜光養(yǎng)晦,又有如此定力,這種人你還是離他遠一些才好?!?p> “有人打他,罵他?”
“......”,重點是這個嗎?
“我自認為把他保護得很好,卻不想還是有人欺辱他。”
“先姝?!?p> “嗯?”
“算了,隨你去吧?!?p> 看著淮安故作高深又老神在在的樣子,先姝一陣惡寒,果然,她同這老狐貍永遠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隨即轉向常儀,
“常儀阿姊你看他!”
常儀面上突然一紅,“我又管不得她,你同我說也是沒用?!?p> 對哦,這些日子以來一提到常儀阿姊,淮安就會消停許多,她便下意識地叫了常儀阿姊,只不過淮安有未婚妻,是他父君在世之時給他許下的,想必今后他的夫人能管管他吧。
“你很厲害......我要更加厲害才行?!?p> 回去的路上,先姝與南川并肩而行。
“你很厲害的,我都沒想到你那日會贏?!?p> “你不知?”
“我怎會知曉,你這般不夠意思,對我連自己的修為都藏著掖著的,我哪日本來都做好賠本的打算了,誰想到你這般爭氣,要我說啊,那些人要是再來欺負你,你就......”
南川望著眼前的少女,薄唇微啟,一直在說著什么,夕陽的光暈映射在她姣好的面龐,給她整個人都度上了一層金光,微風拂來,吹起她一絲一縷的發(fā),曾經(jīng)聞到的那股獨屬于她香氣又陣陣襲來。
南川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暖意,他以為她是看穿了他的偽裝,以此讓他盡力,嶄露頭角,卻不曾想,她就是以為他可能不會贏,卻還是賭上了自己的所有。
“二兄?”
先姝正在書案邊寫寫畫畫,承陽卻踏著月色而來。
“先姝!我終于出來了,給你帶了些南極殿的糕點,那坨冰塊倒是會享受,他殿中的吃食都是極美味的?!?p> 先姝拿起一塊放入口中,本是沒報太大期望的,接過這味道確實是比天都專門做糕點的仙子做的都要好吃。
“太好吃了,這個叫什么?”
“就叫南極糕,說是他們南極殿一小仙做的,拿給神尊嘗,那人就直接給起名南極糕,你說他這人得多無趣?!?p> “那他這一年來沒有為難二兄吧?!?p> “你二兄是何人,還會怕他?他院子里有煉丹的東西,而且草藥也比老君那里的多得多,說是讓我打掃,但我都偷懶煉丹他也沒察覺,我在那過得還算自在有趣。”,除了見到九華神尊本人之時。
“那就好,那神尊聽起來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p> “也...也就那樣吧。”
他不是不近人情,而是不近人......承陽回想起每每見到神尊他都被凍的話都說不出,不由一陣心虛,但這斷然不能同先姝說,只得含糊過去。
“那二兄之后回來同我們一起學習嗎?”
“不會,父君說他給我找了個師尊,讓我以后同他學。”
“可知是誰??”
“父君還沒通我說,是誰都行,總比那講話讓人犯困的文曲老頭好?!?p> 一聽到父君,先姝不禁斂下眼眸,他都不知多久沒見過父君了,母君當年生她時難產(chǎn)身亡,父親大概是不喜她,加上公務繁忙,所以她很少能見到父君。
見先姝此番,承陽不僅拍了拍她的頭。
“你莫要多想,這世間哪有父君不愛女兒的,更何況還是我們先姝,生來神軀,純靈之體,這就是在我們裕和氏也是少有的,偏偏先姝又聰慧機靈、惹人憐愛。”
“好了,二兄,我知你在哄我開心,可是你再說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有事求我了?!?p> “那先姝心情可好些了?”
“就沒有難過啊?!?p> 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父君不愛她,她有兄長啊,二兄向來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大兄雖然兇,卻也是關心她,三兄......
“二兄,好些日子沒去看三兄了,我們明日去看看他吧?!?p> “正有此意,不過......你先同我說說你同南川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南極殿?”
“咳,我這不是有青琰嗎?!?p> “你讓青琰跟蹤我?”
“不是......”,不只有青琰。
“你竟然讓青琰去做這等事,當真是屈才。”
她深感對不起這位天都人才,那般速度,那般修為,卻不是幫二兄給她去尋俞樂,就是幫二兄來跟蹤他。
承陽一愣,“你不生氣?”
“我若生氣,你能把人撤回來嗎?”
“不能,我不放心先姝。”
見先姝只是小大人般嘆了口氣,承陽暗自下了決心,既然先姝不反對,那他今后要讓自己的眼線遍布全天都,這樣她也能安心些。
此刻的承陽還不知,他今日此舉今后會成為多少仙君、神君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