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老婆孩子我來養(yǎng)
杠頭張思來想去,最近一個有仇有怨的人就是江越,所以怒氣沖沖的找上賭檔來。
江越擦擦睡眼朦朧的眼睛,望著底層的杠頭張:“喲,什么風(fēng)把張仔你吹來了?!?p> 在場的人很多。
張仔這個字眼,很快就被一眾人記下,不乏有人臉上依舊平淡,心里已經(jīng)笑開花。
對著杠頭張道仔,你江越這是想當他們張家的爺爺?。?p> 杠頭張直接被氣笑了:“江越,你下來?!?p> 江越原本的笑容慢慢收住,嘴角甚至出現(xiàn)幾分冷笑:“你帶著你所有人上來,話我只說一遍,否則以后的事情你自己想?!?p> 在看到江越這副表情的時候,杠頭張心里已經(jīng)一沉。
講實話,他已經(jīng)意識到江越是塊實打?qū)嵉蔫F板,這里一點也不好踢。
杠頭張原本的想法是借著自己這副怒氣沖沖的狀態(tài)來興師問罪,不管究竟是不是江越做的,至少先把氣勢搞足,從江越這里弄來面子。
在他的想法里,江越畢竟剛進城寨,剛進三合勝,就算你能打一點,但也不至于太難對付。
誰料到人家壓根不在意,剛才江越那個眼神,甚至讓他有點害怕。
但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旁邊這么多人,自家小弟就在后面看著,他今天要是怕了江越,以后還要不要混的?
冷哼一聲,杠頭張也是一副我就不信你江越能怎么樣的模樣,領(lǐng)著身后一眾人踏上臺階,走上三樓。
關(guān)上門,在雙方一眾人的注視下,江越直接吩咐:“這幫人里面有沒有這段時間來我們這里耍無賴鬧事的?!?p> “有好幾個。”
“拉出來,每個人剁一根手指?!?p> 眼看江越手底下的人真要動手,杠頭張怎么也沒想到這貨真有這么大膽子,當即拍桌:“吊你老母!江越你有這么膽!”
迎接他的是江越的一腳。
猛力抵達,杠頭張直接連同凳子直接被飛出去,撞到墻上。
如果不是有凳子的靠背擋著,這一下子杠頭張怕是要吐血。
“我看到凳子上有一只蒼蠅,克制不住想打,張仔你應(yīng)該沒有傷著吧?”
“聽說你的貨被人搶了?那個人拜托我告訴你,這件事情還沒完,你再這么囂張,手下的中醫(yī)藥館可以準備全部關(guān)門?!?p> 說著,江越慢慢接近杠頭張,聲音輕下去:“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人啊?!?p> “城寨里每天死的人不少,多你一個不多,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你以為帶幾個小弟就好?我一個人殺你們十個八個的絕對沒問題,到時候把你腦袋擰下來,看看你是不是還能這么硬氣?”
“放心吧,我這個人主張禍不及家人,你老婆和女兒我替你養(yǎng),你的老婆就是我大嫂嘛!”
被江越狠狠抓著頭發(fā),感受著頭皮的疼痛,身后幾個小弟被人斬斷手指,開始哭嚎。
江越的聲音繼續(xù)響起:“我砍你小弟,是不想以后還有人到我賭檔里來惡心我,我真的很討厭他們,真的?!?p> “你那批貨我已經(jīng)賣掉,錢不會給你一分,你要是還想繼續(xù)來,我絕對奉陪,每隔一段時間都有這么一筆好生意可以做,我很開心。”
“你想繼續(xù)出招,我也無所謂,但記住,我隨時可以離開三合勝,屆時生死各安天命?!?p> 你媽!
聽到這句話隨時可以離開三合勝,屆時生死各安天命后,杠頭張心里的恐懼被放大到極致。
瘋子,他絕對江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姓張的也和很多人斗過,從來沒人和他一樣,下手這么霸道,做事一點不講字頭情面。
動則張口殺人,該下手的時候果斷到極致,現(xiàn)在他渾身上下都還疼,生怕江越真在這個時候打死他。
一切和諧都是在字頭這棵大樹下,江越居然說自己完全可以離開字頭,這屬于是隨時可以和他掀桌子了。
杠頭張原本覺得江越一口一個離開字頭是吹牛,但聯(lián)想到這家伙加入字頭的時間本來就不久,更是偷渡來的,說什么感情和忠義大概率都是假的,這話里的可信度確實很高。
自己在三合勝的樹下太久,當初施肥澆水,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可以乘涼,當然不會走。
“江哥,”杠頭張說話有些吃力,斷斷續(xù)續(xù):“我錯了,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讓人上門找事。”
江越不說話,繼續(xù)看著他。
杠頭張自然明白這是自己說的話還沒讓江越滿意,他繼續(xù)道:“那批貨我不會追究,算我賠償,以后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會再來找麻煩?!?p> “回去之后……回去之后我個人給你送五萬來,算是我的平事銀,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面子都給你,別動我的貨,行嗎。”
杠頭張?zhí)蛱蜃齑?,有點不敢對視江越。
“張哥,你早這樣怎么可能讓我們兄弟二人發(fā)生這樣的爭執(zhí)!”
江越很是客氣的把杠頭張從地上拉起來,拍拍他沾染灰塵的衣服:“那咱們的事情,到此為止?以后應(yīng)該不會有再讓我不高興的事情出現(xiàn)吧。”
“不會?!?p> “那就是了,和和氣氣最重要,你肯定弄不死我,但是我很想給你養(yǎng)老婆孩子啊?!?p> 杠頭張身子一抖,無名怒火燃起,但片刻后就在心中默念不能和江越起沖突,他打不過這個家伙,真翻臉自己會被硬生生打死在這里的。
在心里背誦一遍金剛經(jīng),杠頭張不再多說,帶人離開。
這一次,倒是再走不出那天晚上的瀟灑了。
“田雞?!?p> “在?!?p> “你那個武大爺沒被懷疑吧?”
“應(yīng)該沒,他老人家和我們的關(guān)系很隱秘,要不是以前一次意外,都攀不上交情。”
“哎,把人家家里人放了吧,有交情還綁他家人,有點說不過去?!?p> 田雞的頭低下:“他的船和杠頭張那幫人合作太久,單純靠我和他的那點交情,他不可能透露具體情況和方位給我們,只能這樣。”
“嗯,我明白,也沒有怪你的意思,現(xiàn)在杠頭張大概率不敢再拿捏我們了,后面咱們也不好再動他的貨,武大爺?shù)募胰私壷矝]意義了?!?p> “站在我們的角度來說,這件事情辦的很好,杠頭張送來的五萬我們不要留,直接給老人家拿過去,多少算是我們的歉意?!?p> “是?!?p> 到達這個世界的港島,江越倒確實有點融入這個世界黑道的意思,這點下三濫的招數(shù)也被他看淡。
換做他老爹在這里,絕對要大罵武人豈能如此,國術(shù)不能下三濫!
只可惜,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老一輩國術(shù)人,最后卻被國術(shù)協(xié)會一腳踢出,晚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