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娘親被欺負了
世家小姐聽到劉月如的聲音,這才注意到金鑲玉對面坐的幾人。
柳月如和金千嵐就這么任由世家小姐看,只是柳月如的表情更讓人害怕一點。
“我……”世家小姐一下忘了話要怎么說,她呆呆愣愣地盯著金千嵐看。
那眼神柳月如很熟悉,她不屑地單挑起一邊的眉毛,“喂,看夠了沒有?”
跟在世家小姐身后的人極忙拉了自家小姐一把,彎腰鞠躬道歉道:“不好意思沖撞了貴女,還望貴女不要大人不記小人過?!?p> 聽到此處的金鑲玉眼底閃過一絲茫然,她拉了拉顧修竹的衣袖。
到底什么是貴女啊,一種稱呼么?
顧修竹知道金鑲玉此時的疑惑,但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貴女的身份尊貴,都是皇上親自指名的。
如今秦國內(nèi)的貴女,除了柳月如就只有當今丞相的嫡長女了。
永昌侯府和丞相一文一武,兩家對秦國的發(fā)展都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給金鑲玉出氣的柳月如抬頭用下巴指了指金鑲玉,“跟我妹子道歉?!?p> 世家小姐的臉色一白,讓她給穿著破爛的平民道歉,那簡直就是侮辱。
見世家小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柳月如冷笑一聲,“不道歉,這事就沒法翻篇。明天就等著我上你家里頭下聘書決斗吧!”
這話威脅過于重了,這鎮(zhèn)子上誰不知道柳月如功夫了得,深得永昌侯的真?zhèn)?。要是真給她下了聘書挑戰(zhàn),那就是自尋死路。
世家小姐也孰輕孰重,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低頭,“對不起?!?p> 柳月如假裝沒聽到得掏了掏耳朵,“什么?你說大點聲,螞蟻的聲音都沒你這么小?!?p> “我說對不起!”世家小姐怒吼了一聲,到底是年齡尚小,實在承受不住哭著跑了,嘴里還囔囔道:“這樣我以后怎么嫁給金世子??!”
鬧劇一散,顧修竹便低聲給金鑲玉解釋貴女的稱號。
而柳月如則用手肘捅了捅表弟的肚子,笑道:“誒,那人說要嫁給你,你怎么看?”
金千嵐被柳月如說得面紅耳赤,他偷瞄了金鑲玉一眼,“我才不去娶這種人呢!”
四人就這么坐在船彷上,直到顧修竹發(fā)現(xiàn)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金鑲玉先一步離開。
由于船彷??康奈恢貌皇侵澳莻€位置,顧修竹提前示意暗衛(wèi)備好馬車。
頭一次坐馬車的金鑲玉這里摸摸那里看看,發(fā)現(xiàn)馬車車廂內(nèi)還有個茶幾,睜大了眼睛。
古時候人的馬車可以這么大的嗎,小竹子精不懂,她在現(xiàn)代將過的小轎車都沒有這么大的位置呢!
“小哥哥……”
顧修竹出聲打斷,“以后別叫我小哥哥了?!?p> 金鑲玉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顧修竹是什么意思。
她歪頭思考的模樣格外可愛,顧修竹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臉,“叫我修竹吧,畢竟我們的關系很好,不是嗎?”
說著,顧修竹還淺笑了一聲。
金鑲玉傻傻地點了點頭,“嗯?!?p> 小哥哥!哦不,修竹笑起來真的好好看,不愧是名字帶有竹子的人。
不過片刻后,金鑲玉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直接叫修竹是不是不太禮貌啊,玉玉要做一個有禮貌的人?!?p> “不會。玉玉不叫做什么,我都很歡喜?!?p> “那我叫你修修。”
顧修竹沉默,顧修竹很后悔。
其實好像也不是叫什么都可以。
“修修?!苯痂傆裨囍傲艘宦?,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帶著一把小鉤子。
等到金鑲玉和林知遠離開時,顧修竹腦海里還是金鑲玉這一句話。
回到家中,卻沒看見李慧林的身影。
金鑲玉疑惑地在家逛了一圈,想起自己又正事,又去水井那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竹筍全都不見了。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的預感,她伸手摸了摸長在水井邊上的含羞草。
“請問,是我娘親來這里將竹筍拿走了嗎?”
含羞草將葉子合并在一起,金鑲玉一下就知曉是她母親拿走了竹筍。
可是那些竹筍是要送人的,難道娘親去送了嗎?
但……金鑲玉回想起在山上察覺到李慧林的情緒,發(fā)現(xiàn)她對村里的人感覺一般,并不想主動去示好。
順著含羞草指引的方向,金鑲玉很快就來到了村尾張嬸的家。
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種的竹筍竟然在狗盆子里。
金鑲玉有些生氣地嘟起了嘴巴,也不是小狗狗不能吃竹筍,只是張嬸這么做也太不尊重人了。
越想越生氣的金鑲玉動了動小手指,張嬸院子里的一顆大樹緩慢生出一根枝條,將狗盆子里的竹筍捆走了。
剛施玩法術的金鑲玉耳尖聽到了門有動靜,趕緊把手指收了起來。
出來的是張嬸和她丈夫,她丈夫一臉疑惑,“不是,林家那媳婦送來的竹筍那么好,你干嘛要把它扔掉啊。”
張嬸嫌棄地等了自個丈夫一眼,“那李慧林一向不和我們家交好,如今卻送來個這么好的竹筍,肯定有問題!就這你也敢吃,不怕毒死你自己!”
兩人說完就離開了,去了隔壁村自己閨女家吃飯,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蹲著的一個小小身影。
金鑲玉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覺里面悶悶疼疼的,很不舒服。
她娘親是因為聽了她的話才來送竹筍的,并不是什么不懷好心。
“大樹大樹,你知道我娘親在哪嗎?”
院子里的大樹仿佛感受到了金鑲玉的心情,任由風吹落自己的樹葉,讓風將樹葉帶到小人兒的頭上,安慰她。
金鑲玉感激地看了一眼大樹,隨后跟著大樹指引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金鑲玉走了不同的家,發(fā)現(xiàn)有些人還是接受了娘親的好意,好些人也跟張嬸一樣,放在院子外頭不敢吃。
有了草木的指引,金鑲玉最后在一塊小山頭的背后見到了她的娘親。
李慧林從來就沒有將自己懦弱的一面展示給任何人看,除了她的丈夫林知遠。此時的她卻蹲在一個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哭泣。
難過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就地面形成了一個小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