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點機會都沒有
喬元鼎嘴唇哆嗦半天,起身沖蕭鳴就是個超過九十度的大彎腰。
“蕭先生,今天是我們無禮冒犯,只求您看在我們董事長對您推崇備至,周少也是被人騙了的份兒上,高抬貴手,寬容我們這一次?!?p> “喬元鼎,你失心瘋了嗎?”
周方徑拍著地板大叫,“老子被打了,你居然還向他道歉,信不信老子回去就廢了你?”
喬元鼎冷冷回頭:“周少,董事長說了,如果你不向蕭先生道歉,就讓你回鄉(xiāng)下守一輩子祖祠?!?p> 周方徑一口氣沒倒上來,差點兒嗆死,眼珠子瞪得就像癡呆兒童一樣。
“為……為什么?”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喬元鼎心中苦笑,把他攙扶起來,低聲道:“這事兒您還是回家問董事長吧?,F(xiàn)在,獲得蕭鳴的原諒最要緊。
您知道的,董事長向來說一不二,難道您真愿意回鄉(xiāng)下待一輩子?”
周方徑在村里過了十幾年窮日子,整個童年和少年的過往是他最不想回憶,也最想擺脫的,要是讓他再回鄉(xiāng)下,那還不如殺了他。
與之相比,一點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咬咬牙,他被喬元鼎扶著向蕭鳴彎下腰。
“蕭……蕭先生,今天是我……我嘴賤,請您不要跟我一般見識?!?p> 蕭鳴坐回沙發(fā),撣撣褲腿上的灰塵。
“誰是狗?”
聲音平淡,甚至輕浮,卻讓周方徑身體瞬間繃緊,兒時受過的屈辱襲上心頭,血灌瞳仁。
然而,只是片刻,同樣還是兒時受過的屈辱,讓他頭更低了幾分。
“我……我是狗?!?p> 蕭鳴不屑一笑,視線轉(zhuǎn)向喬元鼎。
“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喬總作為商界有名的經(jīng)理人,眼睛總該擦亮一些才是。
滄海集團是周老一生的心血,它不會、也不可能落在配不上它的人手里。
好自為之吧!”
喬元鼎心頭一震,回想起最近兩年對周方徑的卑躬屈膝,不由有些羞愧。
身為一位職業(yè)經(jīng)理人,他靠的是才華,什么時候開始指望溜須拍馬了?
“感謝蕭先生提醒,喬某記住了。”
在云時雨的示意下,阿蘭將周方徑的保鏢弄醒。
他們或抱或抬著馮皓宇跟周夏蘭,喬元鼎攙著周方徑,一起離開了售樓處。
“該死!該死!該死!”
車子一駛到馬路上,周方徑就開始瘋狂的咆哮,眼珠子紅的想要吃人。
“蕭鳴,我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喬元鼎坐在副駕位上,頭都不回,只是心中鄙夷的想:蠢貨!除非董事長突然老年癡呆,否則絕不會把滄海交到你的手里。
就算真交了,也不是蕭鳴的對手,最終會死的只有你。
奶奶的,老子真是瞎了眼,以后可得離你遠點,不然下雨天都不敢出門了。
售樓處內(nèi),售樓小姐在同事們羨慕嫉妒的注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送上了合同。
蕭鳴也不難為人家,仔細看過沒問題之后,又問了幾句諸如房產(chǎn)證什么時候能辦好之類的問題,就簽上自己的名字,并刷卡支付了九百五十萬全款。
走的時候,開車的變成了阿蘭,云時雨拉著蕭鳴一起坐在后面。
“老實交代,你跟周濟滄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對你比對自己的兒子都好?”
“喂!你說話別這么有歧義成嗎?什么叫對我比對兒子好?小爺兒跟周老可是平輩論交的,周方徑敢對長輩無禮,當然要教訓(xùn)?!?p> “瞧你那嘚瑟的樣兒!周濟滄雖然只是一介商人,但無論實力還是人脈,都不比我家差,連我爺爺都得給三分薄面,你憑啥跟人家平輩論交?”
“憑我未來的高度肯定比他更高。人家是慧眼識珠,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有眼無珠?”
“你……姓蕭的,我跟你拼了!”
阿蘭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后視鏡里小姐爆捶蕭鳴,心中震撼的同時,也為小姐感到高興。
自從老爺去世,小姐有多久沒有這么放肆的開心了?
半晌,云時雨打累了,蕭鳴遞給她一張紙巾,問:“氣消了嗎?”
“沒有!”云時雨沖他呲呲牙,“姑奶奶歇好了,再接著打?!?p> 蕭鳴搖頭:“我是問你,在售樓處耍完惡作劇之后,你那股子不知道哪兒來的邪火消了沒有?”
云時雨一滯,不自然的轉(zhuǎn)過臉去,“誰、誰有邪火了?胡說八道?!?p> “沒有最好。不然我還真得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xù)跟你合伙做生意了?!?p> 云時雨霍然回頭:“你什么意思?”
蕭鳴微笑:“別緊張,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
只不過,如果你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且有可能影響到公司決策的話,那我會在瑞葉旗下另起爐灶,獨資獨立運營。
你作為瑞葉的大股東之一,安心等著分紅就好。
說起來,也算是在為你打工了?!?p> 云時雨沉默下來,直到蕭鳴下車也沒有再說話。
回住處的路上,她突然問阿蘭:“我今天的情緒是不是特別不穩(wěn)定?”
阿蘭想了想,說:“特別談不上,但確實不像往日沉靜的您。”
云時雨托住腮幫,靜靜地望著窗外良久,輕聲一嘆:“阿蘭,我可能……喜歡上他了。”
阿蘭心中一驚,“小姐,他有老婆的?!?p> “我知道?!?p> 云時雨苦笑,“而且我也很清楚,他深愛江雪,絕不可能讓她傷心的。
我……一點機會都沒有。”
阿蘭覺得后視鏡里的小姐很可憐,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跟著一聲嘆息。
轉(zhuǎn)過天,沈思齊突然被警方從辦公室?guī)ё?,雖然下午就回來了,但他有可能涉毒的傳言還是很快就散播出來。
也因此,股市一開盤,千山集團的股價就較前日大跌2%,收盤時的跌幅更是接近5%。
作為大股東之一,云氏的代表云時雨當即召開了董事會。
會上,她嚴肅要求沈思齊對于帶來的損失向所有股東道歉,并作出詳細說明,還提議免除他采購部主管兼千山酒店總經(jīng)理的職位,獲得了不少股東支持。
沈安河很生氣,但面對股東們?nèi)呵闆皼?,也只能舍出老臉為兒子擔保,這才勉強保住沈思齊的采購部主管位子。
值得一提的是,沈思逸全程一語不發(fā),會議結(jié)束也是第一個離開的,好像對一切都不在乎似的。
但云時雨知道,他對于自己的父親沈安河,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
另一邊,楊寒清的“買房行動”十分順利,短短三天的時間,茂禾的資產(chǎn)中就多了近百本房產(chǎn)憑證,而花費還不到七百萬。
她開心的打電話向蕭鳴邀功,卻被吐槽了一頓,說什么給了她一千萬,三天才用掉一多半,連花錢都不會,還會干啥?
氣的她恨不得化身母狼,咬死那個混蛋。
不過,不管錢花沒花完,地皮拍賣的日子都到了。
當天,蕭鳴帶著云時雨、楊寒清和沈思逸盛裝來到會場,剛走進大門,就聽一旁傳來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
“嗬!還真是冤家路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