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白鐘燕好奇地詢問，她覺得再怎么流浪，總有個前進(jìn)的方向吧。
“先去杜鵑那，把一些東西取出來，順便給你科普一些關(guān)于現(xiàn)代人怪混血的研究?！?p> “還要科普？剛剛的故事還不夠嗎？”白鐘燕感覺有點頭大，今天收獲的信息比她十七年間知道的都離譜。
“你未免也太小看研究了，至今人類都無法完全了解自己的構(gòu)造和原理，而與人類完全不同的怪物就更不要說了?！弊衔⑽⑥D(zhuǎn)身看了她一眼，接著繼續(xù)看路，“就好比，你現(xiàn)在可以理解人怪混血不會生病，可以徹底消化一切物質(zhì)，沒有代謝功能，沒有壽命限制，可以修復(fù)一切非直接致命傷勢等等這些現(xiàn)象嗎？”
“額……?。俊卑诅娧嘁荒樸卤频乜粗?。
“所以說還要解釋啊，而且你也不能算人怪混血，而是一個獵手。這又有很大的區(qū)別。”
“唔……我覺得我需要一個消化的過程……”
“是嗎？也對，雖然人怪混血可以輕松得抵達(dá)生物極限，但是你還沒有訓(xùn)練過，無法一次性學(xué)習(xí)這么多知識也很正常。沒事，這才五個小時不到，時間對于我們現(xiàn)在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紫將袖口拉到肘部，露出的胳膊上有黑色的圖騰。
“這是什么，紋身嗎？”白鐘燕好奇地瞄了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是，只是不死圖騰罷了，每個怪物的族長都會在身體上紋這個，畢竟我算是世界上最后一只笛琦。這可算特級保護(hù)怪物了。”紫自嘲了一句，沒有特別太多的情感流露，“這個圖騰是半身的，老帥了，改日要不要給你看看？”
“算…算了吧，我對你的裸體沒興趣。”白鐘燕臉頰微紅地轉(zhuǎn)過頭。
“真的？這個圖騰會動，還會發(fā)光哦！”紫露出邪笑地看著白鐘燕。
“算了吧，哄小孩那套我不吃?！卑诅娧嘤行┍梢牡乜戳搜圩系哪?。
“但愿你能堅持下去?！弊鲜掌鹦靶?，恢復(fù)平常的面容，但還是隱隱透露出一絲邪魅。
為什么我就不能遇到個正常點的人走呢。白鐘燕心中默默吐槽。
“我聽得到哦。”紫再次邪笑著看向白鐘燕，一臉欠揍的樣子。
“我現(xiàn)在特別想知道你帶著的人格面具叫什么?！卑诅娧鄡戳怂谎郏疽鈱Ψ娇梢酝Ｏ抡M了。她突然有些后悔跟著紫流浪。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弊鲜掌鹞⑿Γ^續(xù)領(lǐng)著她走著。
很快，他們來到了商城區(qū)，這里是永冬之地最繁榮的一片地方，人來人往，即便落雪也無法阻止行人的步伐。不過現(xiàn)在人確實比較多，或許是由于臨近中午吧。白鐘燕心想。
他們穿過一個紅衣服的女人和藍(lán)帽子男人，徑直走向服裝店。
“美女，有沒有適合她穿的衣服?！弊献叩焦衽_，向正在刷視頻的店員詢問。
“啊，哦！來了，這位先生。”店員立刻放下手機(jī)，帶上職業(yè)化的微笑起身，把紫和白鐘燕帶到女裝區(qū)。
“你要給我買衣服？”白鐘燕有些詫異地問，有些猶豫地推脫說，“不用了吧……這件衣服就蠻好的。”
“你出門的時候不是沒帶衣服嗎，總不能一直穿這件吧?！弊限D(zhuǎn)頭和她說。
“我看看。嗯……這件，太小。嗯，這件就不錯，很適合你女朋友?！钡陠T把一件藍(lán)色的棒球服從架子上取了下來。
“啊，不不不，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們只是……”白鐘燕紅著臉有些語無倫次。
“父女，我是她的父親?！弊弦槐菊?jīng)地說。
“是嗎，那你可真是年輕?！?p> “謝謝，很多人都這樣說。”
白鐘燕則瞪大眼睛地看著紫對她瘋狂眨眼暗示，最后憤怒地用力踩了紫一腳。
紫悶哼一聲，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
“解氣了嗎？”
這不說還好，聽到紫說的話，越想越氣，又補(bǔ)了三腳。
紫依舊堅持微笑，在邁開步子時險些摔在店員身上。
“呀，先生你沒事吧！”店員發(fā)出一聲尖叫，嚇得連連后退。
紫擺了擺左手，右手輕打響指，一對帶著黑色斑點的蝴蝶結(jié)出現(xiàn)在手中。
“這個給你。”紫將蝴蝶結(jié)遞過去。
“不要！”白鐘燕賭氣地別過頭。
紫沒有在意她的不高興，直接戴在她的頭上，趁機(jī)低聲說：“這個上面有夢境的氣息，這樣無論你身在何處，我都能找到你?！?p> 說完，他眨了眨眼睛，恭維道：“真好看，不愧是女兒?！?p> 白鐘燕本來要說出的感謝之語全部被這句話塞了回去，更加生氣地轉(zhuǎn)身，一個人坐在店里的沙發(fā)上。
“呵呵呵，你和女兒關(guān)系真好?！钡陠T笑著開了個玩笑。
“算是吧?！弊嫌行┮馕渡铋L地看了白鐘燕一眼。
過了一會，店員拿好了衣服，白鐘燕瞪了紫三眼后，順從地進(jìn)入了試衣間。
在她走后，紫明媚的臉?biāo)查g冷下，看向店員的眼睛帶上了殺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彼⒁曋陠T的眼睛說。
“嗯？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p> “哦？那么你是怎么判斷我的性別的？我明明沒有突出的喉結(jié)，發(fā)出的也是中性的聲音，而且我還微微調(diào)節(jié)了胸部的起伏?？赡銋s直接稱呼我為先生，沒有一絲猶豫?！弊下呦虻陠T，“這個世界上能夠看穿我的偽裝和心理暗示的人，可不多，艾登·逐夢先生?！?p> 店員的臉僵了一下，隨即再次帶上了微笑。
“這就是你這次的身份嗎，黑夜雨？我很感興趣?！?p> 紫的眼皮微微降下，眼瞳收縮成一條細(xì)縫，透露出神性的金色螺旋花紋開始向眼睛四周蔓延。他們無聲地對峙著，誰都沒有在開口?？諝庵袕浡鹚幬?，似乎隨時會爆發(fā)。
“我換好了，怎么樣？”白鐘燕換上全新的衣服出現(xiàn)在紫的面前。
她小而翹的鼻子驕傲地抬起，眼睛瞇起，很是自信地向紫展現(xiàn)著自己的年輕。
“嗯，真不錯，很有精神?！弊衔⑿χD(zhuǎn)了頭，低聲對著艾登說，“無論你準(zhǔn)備干什么，麻煩你記住，這個女孩是你的妹妹?！?p> 店員明顯愣了一下，再次回頭看了眼白鐘燕，眼睛在她的兩個淚痣上無法轉(zhuǎn)移。
“不錯，多少錢，我要了?！弊洗蛄藗€響指，一大把鈔票憑空出現(xiàn)在柜臺上，“不用找了，我趕時間?！彪S后帶著目瞪口呆的白鐘燕離開。
店員沉默地看了眼勾肩搭背的兩人，嘆了一口氣，摸出一個羽毛，低聲說：
“羽伴毅，這個任務(wù)，我不接了。”
…………
“你你你，哪來的錢，直接變得？”
“嗯，厲不厲害？”
“那些是真鈔?”
“比真鈔還真?！?p> “這……不太好吧，跟白嫖的一樣。”
“為什么，我憑自己本事變出來的，為什么不能用?！弊侠碇睔鈮训卣f。
“……”白鐘燕一臉無語，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們穿過紅衣服的女人和藍(lán)帽子男人來到廣場中心。
紫四處環(huán)視了一下，帶著白鐘燕走向了一個餐館。
“為什么來這里？”白鐘燕有些不解，“不是才吃過嗎，哦，你沒吃?！?p>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味覺，什么菜其實都一樣?！?p> “……”
他們穿過紅衣服的女人和藍(lán)帽子男人走進(jìn)了餐館。
紫的腳步停了一下，白鐘燕回頭看著他說：“咋了？”
“要不要喝奶茶？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味道很不錯?！?p> “可你明明才說自己沒有味覺……”
“呀，反正是你喝，又不是我喝。”
白鐘燕一臉無語地被紫推出餐廳，穿過紅衣服的女人和藍(lán)帽子男人來到了奶茶店，點了杯奶茶。
接著，她被紫用各種理由帶著在商場逛了好幾圈，最后她不耐煩地對著紫說：“夠了，我們都繞了好幾圈了吧。”
“對呀。”紫笑著看著她，“你看，我們路上遇到的行人都沒有變過呢?！?p> 白鐘燕楞了一下，隨后她看到所有逛街，停車，銷售的人全部停下手上的工作，盯著他們看。
他們的眼睛里，沒有一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