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像是在這里關(guān)了很久的樣子,荀恪微微思忖,換了副溫和的口氣。
“是啊,順便了解一下你們在接下來的半年里有什么要求,我們會在一定范圍內(nèi)盡可能的滿足?!?p> 每一間牢房似乎都有特殊的禁錮,這種禁錮大概是倚靠某個人的能力做到的,范圍應(yīng)當就是每個牢房,假設(shè)打開牢房門,里面的囚犯應(yīng)該也沒辦法逃出。
荀恪認不出是誰的手段,像是眾生之眼這樣的大組織,有一些隱藏的強者是很正常的,他們的能力要么應(yīng)用在一些需要保密的地方,要么他們是作為組織的最后底牌,在組織遇到可能傾頹毀滅之時,才會出現(xiàn)。
只是,將能力效果長時間固化在一定范圍內(nèi),還能夠禁錮住可能是極其強大目標使其無法逃脫,這種手段,哪怕能力本身并不太強,等級也一定達到了兇級乃至于狂級。
至于神級……所有超凡者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世界上暫時沒有神級超凡者,如果真的出現(xiàn),那么所有的超凡者應(yīng)當都會有所感應(yīng)。
由于超凡領(lǐng)域相關(guān)的很多細節(jié)、現(xiàn)象都是從近些年才因為各組織的成立,超凡世界勢力結(jié)構(gòu)相對穩(wěn)定后,才有了相對系統(tǒng)性的、較為學(xué)術(shù)性的研究,并逐漸衍生出了《超凡探索》《追逐報》這種收錄“論文”的雜志,所以荀恪也暫時無法理解這種聯(lián)系從何而來。
他能感受得到,僅此而已,他相信其他超凡者也感受得到。
荀恪手指按在牢門上,發(fā)現(xiàn)其只是用鋼鐵打造的一般房門,并不具備阻擋強大一點超凡能力者的可能。
聽到荀恪的話,白發(fā)老頭將雙腳從桌子上放下,轉(zhuǎn)過了他那張長著不少皺紋的臉,臉上的老年斑在燈光下十分清楚,以至于他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歲。
白發(fā)老頭聲音低啞,喉嚨里發(fā)出被某些黏狀物阻隔的低嗬聲:
“能放我出去?”
“這種可能性不大?!?p> “那就再多給我一些書吧,上次送進來的書都看過好多遍了。”
老頭顫顫微微站起身,走向牢房門口,隔著鐵欄桿觀察著荀恪,這種打量的眼神帶有一種強制的客觀,讓荀恪覺得,仿佛他自己才是那個站在牢房里被這白發(fā)老頭觀摩的人。
“您有什么想看的么?我記下來,大概明天就能提供給你?!避縻”3治⑿?,繼續(xù)保持溫和的態(tài)度,試圖從這白發(fā)老頭嘴里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周轟和奧利維亞待在白發(fā)老頭視線盲區(qū)的位置,壓低呼吸,靜靜地聽著荀恪和老人對話。
荀恪試著探出自己的能力,進入牢房,通過眼前白發(fā)老頭的身體狀態(tài)和骨齡判斷其真實年齡,如果其衰敗的只有外表,就要加倍小心了。
然而自己附帶著感知的能力剛穿過牢門的鐵欄桿,就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引力死死地拽住自己,讓自己的感知與探查前進的非常緩慢,甚至于瘋狂下墜,在抵達這位白發(fā)老頭的身體范圍時,便沒法再繼續(xù)維持。
白發(fā)老頭似乎注意到荀恪的動作,又是低沉呵呵一笑:
“這里的禁錮,連我都沒辦法穿透,更別說你這個小年輕了?!?p> 荀恪心里倒是不覺得這老頭真比自己厲害,何況這家伙真實年齡在無法探查的情況下,說不定是十幾歲還是幾十歲呢,加上對方那種能影響到自己,讓自己感覺自己是被注視的一方的能力,這個老頭也絕對不是什么善茬。
“這樣嗎,您知道禁錮來源嗎?”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看來是不知道?!避縻『笸艘徊健?p> “我確實不知道。”白發(fā)老頭背著手站在門后,身形佝僂,剛好由于他身高有兩米一四,佝僂著身體剛好能讓他的視線不被牢門上方的墻體擋住,“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建議?!?p> “什么建議?”
“收斂你的好奇心?!?p> “……多謝。”
面對對方似是暗示又似是廢話一般的提醒,荀恪只是禮貌道了聲謝,就招呼兩位隊友一起離開,順著通道繼續(xù)往前,打算觀摩一下這里邊還有哪些囚犯。
“這個禁錮是什么法陣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睂@方面了解較少的周轟問道。
“應(yīng)該某種能力的固化在地板上,起到了禁錮超凡者能力、阻擋感知的作用。”荀恪說,“但也不排除牢房中有某種阻隔我能力的物質(zhì),是這種物質(zhì)限制了里面的超凡者?!?p> 周轟思緒一轉(zhuǎn),說道:“這不就是海樓石嗎?”
“你這么說,確實有可能,不過我的第二種猜測可能性不大,因為我并沒有感受到感知力的缺失,如果是類似海樓石效果的物質(zhì),那么在我探查的時候,在空間上,我的感知就會出現(xiàn)一塊黑色空缺?!?p> 第二處牢房在離第一座牢房十幾米之外的地方,十幾米的距離,中間墻壁不知道有多厚,不過經(jīng)荀恪簡單探查,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心的,空心空間大概有兩立方米,這處空心的六個面有著許多細微的孔隙,不知道是加強吸音還是另有它圖。
這座牢房里的“犯人”躺在鐵板床上,雙目無神,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好像那上面正在播放無聊的紀錄片。
荀恪站在牢房門口,輕輕地敲了一下房門,但里面的犯人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依然躺在那里,眼睛還是繼續(xù)盯著天花板,沒有絲毫轉(zhuǎn)頭的意思。
“那個,打擾一下?”荀恪只好出聲試著呼叫這位看上去二三十歲的老哥。
里面的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仿佛失去了聽力。
荀恪只好帶著兩位好友繼續(xù)前往下一個牢房,那小孩尖叫以及消失了一段時間,荀恪打算順著這些牢房慢慢探過去,如果能夠了解到更多關(guān)于這處地牢的信息最好。
第三間牢房和前兩間在整體上沒有區(qū)別,唯一的不同是,這里面的“囚犯”雙手雙腳被鐵鏈連著的腕銬鎖著,鎖鏈長度勉強讓她能夠到房間里的大部分位置。
是什么樣的能力者,需要在如此禁錮的前提下,再戴上這樣一套鎖銬?
荀恪向里打量,里面是一位容貌美麗的女士,她妝容整齊,發(fā)絲柔順,并沒有一般牢房中的蓬頭垢面,她身材苗條,該突出的地方也同樣突出,從面孔上看,足以稱得上是一位東方韻味十足的美女。
如果是在外面偶遇,不進行探查的話,荀恪一定會以為她只是一位年輕貌美的柔弱女子。
在荀恪開口說話之前,這位女士似乎就察覺到了荀恪的到來,看到荀恪的臉出現(xiàn)在鐵欄桿后,她似乎愣了一下,眉頭微皺旋即放松,對著荀恪露出一個魅惑感十足的微笑。
“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