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要成事,還得楊冀生他們這邊配合才行?!?p> 王良瑜思慮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劃想要成功,必須得楊冀生他們配合,早了晚了可能都會功虧一簣。
念及此,王良瑜在山洞里做了些準備后,便出了山洞,往更遠處跑去。
沿途,王良瑜不時在白樺樹上做些標記。
這些標記,是一種聯(lián)絡(luò)信號。
漫山遍野地跑了半夜,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王良瑜又匆匆趕了回去。
白天照舊在中馬城搞建設(shè),一到夜深人靜時,王良瑜便偷偷溜出來,飽餐一頓后,又開始四處跑,不時留下聯(lián)絡(luò)信號。
到了時間,王良瑜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勞工營地。
剛回來,王良瑜便看到幾個小鬼子,正從勞工們住的大通房里扛出幾個人,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丟上馬車,然后朝著中央營房而去。
“這是抓去當實驗材料了?!”
王良瑜心中一動,便猜到這些小鬼子要干嘛。
眼中兇光閃爍,王良瑜終是別過頭,偷摸回到自己的床鋪。
躺在床上,王良瑜思緒紛雜。
良久后,王良瑜咬牙切齒,心下發(fā)狠,默默發(fā)誓:“現(xiàn)在我是無能為力,再過幾日,我便救你們出來。你們?nèi)羰撬懒?,那我便在石井大尉身上多割幾刀,給你們報仇!”
不知不覺,過了幾日。
這夜,王良瑜吃了頓野味,便又開始滿山留下聯(lián)絡(luò)信號。
“咦?”
王良瑜猛地一頓,視線落在一棵白樺樹的樹根位置,那里多了一道小小的劃痕,像鐮刀。
“他們來了!”王良瑜心情振奮,激動地四處打量。
可惜,漆黑的山林里,感知不到任何人跡。
王良瑜并不氣餒,撿了塊石頭,在鐮刀旁添上一把錘子,表示將這里作為聯(lián)絡(luò)點。
隨后,王良瑜轉(zhuǎn)身便回到勞工營。
既然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上了,王良瑜也就沒有必要再亂跑了,養(yǎng)精蓄銳才是正理。
第二天深夜,王良瑜連野味都沒打,徑直跑了過來。
遠遠的,王良瑜便感知到暗處藏著一人。
王良瑜也不揭破,徑直跑到白樺樹旁,安靜地等著。
過了許久,暗處潛藏的人才走了出來,手里端著槍,槍口牢牢對準王良瑜。
“自己人??!”王良瑜看著那人,笑著招呼道,“我是王良瑜,快帶我去見楊冀生!”
“跟我走!”那人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便鉆進林中。
王良瑜搖頭輕笑,綴在身后。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了好幾個山頭,兩人終于來到一處山谷,影影綽綽全是人影。
不等王良瑜辨認,一個人影大步?jīng)_了上來。
“良瑜!”
王良瑜側(cè)身避開,看著踉蹌著差點栽倒的楊冀生,嘿嘿笑了起來:“楊代表,這么熱情干什么!”
楊冀生故作生氣地拍了王良瑜一巴掌,旋即又好奇地問道:“你這么著急聯(lián)系我,有什么事嗎?”
“情況有變!”王良瑜表情一斂,肅聲說道。
楊冀生聞言神色微動,拉著王良瑜便朝山谷深處行去。
行不過幾步,來到一處避風的山坳處。
小小的山坳里,圍坐著三個人,正在低聲商量著什么。
幾人看到走過來的王良瑜和楊冀生,連忙站起身。
“良瑜,我來給你介紹?!睏罴缴钢斚纫蝗?,道,“這位是保中同志,咱們的參謀長!”
“你好!”保中長相兇悍,面容冷峻,帶著股殺氣,說話卻是相當溫和,“感謝你對我們的支持,也非常感謝你的情報!”
王良瑜笑著道:“應(yīng)當?shù)?,我也是華夏人嘛!”
“這兩位是尚志和甲洲,8月率游擊隊打下巴彥縣城,大漲咱們抗聯(lián)的威風呢!”
“冀生就不要打趣我們了!”尚志苦笑著搖搖頭,旋即看向王良瑜,熱情地伸出手,“良瑜同志,我代表東北同胞,感謝你!”
王良瑜伸手,嘴上還是那句話:“應(yīng)當?shù)?,我是華夏人嘛!”
甲洲并未說話,只是憨笑著點點頭。
略作寒暄,進入正題。
王良瑜將中馬城的現(xiàn)狀說了出來,最后總結(jié)道:“所以,原先的里應(yīng)外合就不成了?!?p> “這倒是個麻煩?!睏罴缴掳偷亩添殻袂樽兊媚仄饋?,“勞工營夾在中間,不好處理??!”
打仗,打小鬼子,哪怕是打二鬼子,抗聯(lián)的兄弟們都不會怕,可要是打手無寸鐵的勞工同胞,這就難了!
“是啊,勞工營里都是同胞,到時候打起來,小鬼子怕是不會顧忌他們。”尚志緊蹙眉頭,一臉憂心忡忡。
保中倒是沒說話,只是看向王良瑜,問道:“良瑜同志,可是有什么主意?”
“我確實有個不是主意的主意?!蓖趿艰じ煽纫宦?,壓低聲音說道,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但說無妨!”楊冀生搶先開口。
“小鬼子的中馬城現(xiàn)在只能算是完成一小部分,中央?yún)^(qū)域的營房是核心實驗區(qū),所以守衛(wèi)森嚴,小鬼子大部分兵力都在那邊,勞工營這邊只有不到八十人?!蓖趿艰ご笾抡f了一聲,又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不過中央?yún)^(qū)域面積狹小,加之又是核心實驗區(qū),所以,他們的廚房,還是安置在勞工營這邊,在這邊做好后,再統(tǒng)一送過去?!?p> 楊冀生四人對視一眼,心中有了猜測。
“你想下毒?”楊冀生最是急切,率先開口,“那石井大尉是個醫(yī)學博士,下毒能有用?”
王良瑜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這毒不太一樣,石井大尉那個小鬼子,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干他!”略顯憨厚的甲洲猛地揮手,嗓音豪邁地喊道。
保中輕咳一聲,止住激動的眾人,轉(zhuǎn)頭看向王良瑜,沉聲問道:“良瑜同志,可是有什么顧慮?”
“我這毒很厲害,嚴重的話,會導致中毒者死亡?!?p> “那不是更好嗎?”尚志聞言有些錯愕。
“中央?yún)^(qū)域,應(yīng)該還有我們的同胞。”王良瑜輕聲道。
聽到這話,楊冀生幾人陷入沉默。
良久后,保中開口。
“良瑜同志,小鬼子吃的和咱們同胞吃的,應(yīng)該不一樣吧?”
王良瑜聞言一頓,旋即狂喜,這樣自己就不用擔心下毒害了自己人了。
不止王良瑜,楊冀生三人也紛紛笑了起來。
“良瑜,你說的毒,真的有那么厲害嗎?”笑過之后,楊冀生又好奇地追問起來。
“這是一種生物毒素,是由一種叫做肉毒桿菌的細菌,在特殊條件下生成的毒素,毒性是氰化鉀的一萬倍。”王良瑜介紹了一句,旋即又補充道,“不過,條件不允許,我制作的肉毒桿菌毒素,肯定沒有這么大的毒性。”
“而且,能不能起效,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最后,王良瑜想了想,還是準備打個預(yù)防針。
“有多大把握?”還是保中開口詢問。
王良瑜略作沉吟,道:“八成吧!”
自那天想到這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后,王良瑜每晚都要去山洞“漚肥”,還要烤火保溫,就是為了給肉毒桿菌創(chuàng)造適宜的生長環(huán)境。
從春秋時代回來后,王良瑜就一直在增加自己的知識儲備,肉毒桿菌毒素作為簡單易得又高效的毒中之王,被王良瑜列為重點學習目標,對其生成、制備、中毒癥狀等都有系統(tǒng)的學習了解。
七天下來,肉毒桿菌瘋狂繁殖,肉毒桿菌毒素含量肯定不會低。
“好,那我們就等你消息!”
保中撫掌大笑,看著王良瑜贊許道:“此戰(zhàn)若成,首功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