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zhàn),酣暢淋漓,大勝!
王良瑜環(huán)顧四周,雙手杵著大刀,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心情格外舒暢!
心中那股憋下去的火,又一次熊熊燃燒起來,格外的猛烈!
“?。 ?p> 王良瑜仰天大笑,震蕩的聲音傳遍四方。
遠處,慌亂奔逃的小鬼子們聽到動靜,嚇得丟盔棄甲,跑得更快了,更有些膽小的,直接抱頭蹲地投降了!
見此情形,一眾大刀隊隊員更是起勁,邁開步伐追向小鬼子。
趙旅長倒是機警,連聲喝止:“窮寇莫追!”
小鬼子大敗,多半是因為己方偷襲,又不曾遭遇大刀,一時落敗也只是一時,一旦小鬼子回過神,以小鬼子的武器裝備,大刀隊怕是要付出極大傷亡。
白日里的陣地戰(zhàn),便是慘烈的前車之鑒。
大刀隊隊員皆是一臉不甘,他們難得有這樣大殺特殺小鬼子的時候。更多時候,大刀隊是以命換命的生死血戰(zhàn),以二換一,都是值得的。
哪像今夜,大刀隊傷亡極小,反觀小鬼子,死傷超千人!
如此豐盛的戰(zhàn)果,自小鬼子侵入華夏以來,前所未有!
“聽趙旅長的!”李堯臣輕咳一聲,平靜的眼眸掃視全場。
原本還心有不忿的大刀隊隊員們,紛紛垂下頭,再不敢去追小鬼子。
趙旅長感激地朝著李堯臣點點頭,旋即吩咐起來:“迅速打掃戰(zhàn)場,派人通知宋軍長,過來接收物資!”
說道后面,趙旅長已經(jīng)忍不住樂開了花,嘴角咧得老大。
事實上,不止趙旅長樂,所有人都在樂!
因為,此戰(zhàn)繳獲巨大!
坦克11輛,裝甲車6輛,大炮18門,機槍36挺,甚至還有一架飛機!
除此外,還有大量槍械、食物等物資,和一些地圖、小鬼子御賜軍旗、攝像機等等。
這些物資雖然并不多,但對處境艱難的二十九路軍,無疑是一劑強心針,尤其是槍炮和子彈!
有這這些物資的補充,二十九路軍可以有信心繼續(xù)扎根喜峰口,將小鬼子擋在關(guān)外!
在趙旅長忙著休整陣地的時候,王良瑜默默走到角落里,尋了個平整的地面,盤腿便坐了下來。
“良瑜,你怎么了?”宮若梅將不知何時飛到身前的大辮,甩到身后,快步來到王良瑜身邊,關(guān)切地問道。
王良瑜瞥了眼宮若梅,見她身上并無傷勢,松了口氣,這才解釋道:“我略有所悟,現(xiàn)在需要修煉,你幫我護法!”
說完,王良瑜不等宮若梅恢復(fù),便閉上眼睛,心神內(nèi)斂。
兵家修行,首聚氣,次蘊勢,后鑄魂。
聚氣,聚的是人之精氣,聚精氣于筋骨血肉之中,強筋壯骨、活血增肌。
蘊勢,勢蘊于氣,氣盛蘊勢。
王良瑜修行聚氣已有些時日,可始終無法觸摸蘊勢的門檻,即便有兵家至圣孫武傾囊相授傾力相助,王良瑜也一直摸不到這玄之又玄的勢。
其中緣由,在神!
蘊勢便是蘊神成勢!
何謂神,于人,就是精神,就是信念,就是自我本性;于物,就是象征,就是寓意,就是歲月時光。
王良瑜之所以遲遲無法蘊勢,關(guān)鍵就在于,王良瑜找不到這個神!
之前,在新京。
王良瑜因為連番殺戮小鬼子,竟然意外蘊育出殺勢。
當時,王良瑜并沒有發(fā)現(xiàn),甚至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蘊勢。
直到離開新京,穿山林過雪原時,偶遇一支狼群,殺勢下意識爆發(fā),直接將狼群嚇退。
那一刻,王良瑜自己都是懵的。
半晌之后才回過神,仔細研究一番,王良瑜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又莫名其妙地蘊育出殺勢!
一如當初練出真氣,前因后果一概不知,又是一出不知其所以然!
王良瑜覺得,自己身上還是有一點氣運在身上的,不然那些天資卓絕的修行者都練不出來的真氣、兵勢,自己怎么就都莫名其妙練成了呢?
當然,氣運之說只是玩笑。
王良瑜一直再試圖搞清楚其中的關(guān)竅。
就在剛才,仰天大笑之際。
王良瑜心有所感,自己可能又要蘊勢了!
于是乎,王良瑜便迫不及待地來到角落,潛心修行。
王良瑜默默體悟心里那片激蕩波濤,感受心底那團熊熊烈火,在水與火的猛烈碰撞中,蘊無形之神育有意之勢!
這一坐,便是半夜。
當初升的朝陽跳出群山的剎那,一縷金色的陽光落在王良瑜的身上,好似在王良瑜的身上蒙上一層金輝,奕奕神采。
守了一夜的宮若梅,微瞇著雙眼看著這一幕,腦中不由想起如今華夏流傳極廣的傳言:“師父,不會真的是神仙吧?”
一時間,宮若梅不由有些呆了,怔怔地看著王良瑜。
修行半夜,王良瑜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宮若梅燦爛的眼眸。
“怎么了,一直盯著我?”
宮若梅驚醒過來,慌亂地錯開眼神,嘴上胡亂地說道:“沒,我是在看太陽!”頓了頓,又強調(diào)道,“對,看日出!”
王良瑜瞥了眼自己正前方的太陽,又瞄了眼臉色通紅的宮若梅,沒有去拆穿她的謊言,轉(zhuǎn)過身看了眼,又問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小鬼子有反撲嗎?”
宮若梅臉上的紅暈迅速消散,恢復(fù)鎮(zhèn)定:“小鬼子現(xiàn)在都嚇破膽了,哪里還敢過來!”說著,又一臉驕傲地提起腳邊的大刀,耍了個把式,道,“小鬼子現(xiàn)在聽到大刀隊三個子,連打都不敢打,撒腿就跑!”
“可不要小瞧了小鬼子!”王良瑜并沒有盲目自信,這個時代的小鬼子還是很厲害的,無論是將領(lǐng)的領(lǐng)軍意識,還是士兵的戰(zhàn)斗能力,都非??膳?。
宮若梅哼了一聲,雖然心里不爽,但也認同王良瑜的話。
兩人正說著,趙旅長跟著宋軍長一路走了過來。
“王先生,修煉結(jié)束了?”宋軍長打了聲招呼,又看向遠方的朝霞,笑著調(diào)侃道,“傳聞仙人,‘呼吸沆瀣兮餐朝霞’,先生莫不是真是仙人?”
王良瑜聳聳肩,看著絢爛的金色朝霞,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若我真的是仙人就好了,揮手間,便將小鬼子全部丟進東海!”
“東海龍王怕是不收,嫌臟?!彼诬婇L一臉促狹,又帶著幾分恨意,“我看,該送到太陽上去,他們不一直叫自己大日嘛!”
兩人說說笑笑幾句,又回到正題。
“王先生覺得,接下來,我們該何去何從?”宋軍長轉(zhuǎn)過頭,看向小鬼子昨晚后撤的方向,臉上盡是肅穆,眼神有些悲愴。
不管是趙旅長,還是宋軍長,都非常清楚二十九路軍和小鬼子的差距,靠著大刀隊出其不意能取得一些戰(zhàn)果,但絕非長久之計。
以小鬼子的裝備,打爆二十九路軍攻入關(guān)內(nèi),只是時間問題。
除非,二十九路軍能夠得到源源不斷的物資支持。
然而非??上У氖牵d子并不想打下去,甚至還想和小鬼子求和。
這個消息,宋軍長昨夜剛剛收到,因為太打擊士氣,所以誰都沒有說。
一方面是禿子的要求,一方面是抗擊小鬼子,宋軍長陷入兩難的掙扎,又不想找同僚商量,所以便找上王良瑜這么個外人,希望能從王良瑜這里得到一些啟發(fā)。
王良瑜聽到宋軍長的問題,有些驚詫,不過也沒多想,隨意道:“看小鬼子嘍,他要打,難道我們還能退不成?”頓了頓,又揮動手臂,意氣風(fēng)發(fā)地講起自己的宏偉計劃,“其實吧,要我說,我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反攻熱河,反攻東北,將小鬼子直接趕下海!”
“王先生說笑了!”宋軍長哭笑不得,覺得王良瑜將戰(zhàn)爭看的太兒戲了。
王良瑜將宋軍長一臉懷疑,板起臉,非常認真地說道:“宋軍長,你知道關(guān)東軍有多少人嗎?”
“四五萬吧!”
“對,四五萬!就這么點人,咱華夏人唾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們!”
宋軍長搖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你忘了,還有二十多萬的二鬼子呢!”頓了頓,又苦澀地補充道,“況且,小鬼子裝備精良,四五萬人可抵我們四五十萬人??!”
“那些二鬼子就是墻頭草,小鬼子勢大自然會跟著小鬼子,可小鬼子要是落魄倒臺了,他們跳得比誰都快!”
王良瑜根本看不上那些二鬼子,風(fēng)吹兩邊倒的渣滓罷了,不成氣候。
“再說關(guān)東軍,他們確實裝備精良!”王良瑜很有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感覺,頗為自得,“可現(xiàn)在,關(guān)東軍高層軍官幾乎被我一網(wǎng)打盡,關(guān)東軍現(xiàn)在正是指揮混亂的時候,只要抓住機會,各個擊破,反攻熱河,解放東北,并非不可能!”
宋軍長聞言心中大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關(guān)東軍的情勢。
因為王良瑜的亂殺,關(guān)東軍的熱河攻勢幾乎功虧一簣,各部關(guān)東軍、二鬼子完全是各自為戰(zhàn),不然熱河不至于到今日還沒有完全淪陷。
事實上,熱河幾大城市的淪陷,并非小鬼子攻勢多猛烈,大半都是漢奸投降派在出力,若非這些漢奸投降派,小鬼子能不能攻向熱河都是個問題呢!
想到那些漢奸投降派,宋軍長剛剛?cè)计鸬南M鹈缪杆贀錅?,旋即又想起禿子的密令,心中愈發(fā)不甘,不由抱怨起來:“人心不齊啊!”
王良瑜聞言心中一動,湊到宋軍長耳邊,偷偷道:“宋軍長,我還有一計,可助你心想事成!”
“哦,還請詳說!”宋軍長眉眼一挑,頗為心動。
“宋軍長所慮,無非是國內(nèi)抗日情緒不足,若是讓小鬼子攻破長城,打入華北,亡國滅種就在當前,誰還敢不抗日?誰還能不抗日?”王良瑜信心滿滿,“除了汪狗,沒有多少人愿意當亡國奴,禿子也不愿意的!”
宋軍長有些訝然地看著王良瑜,心下略一思量,覺得真要是讓關(guān)東軍攻破長城打入華北,民眾抗日之聲海沸江翻,不說別的,北方各勢力都不會袖手旁觀,禿子那邊也不可能再無動于衷。
到那時,全面抗戰(zhàn)指日可待!
宋軍長相信,一旦全面抗戰(zhàn)局面形成,全國全民上下一心,小鬼子根本不足為慮。
“可惜?。 ?p> 念及此,宋軍長不由長嘆一聲,精神萎頓,仿佛一瞬間蒼老許多。
“怎么了?”王良瑜一臉驚詫,關(guān)切地問道。
宋軍長一臉苦澀,搖著頭說道:“昨夜,禿子密電,令我軍放棄喜峰口,退入關(guān)內(nèi)!”
“這不正好?”王良瑜下意識回了一句,旋即想到某個禿子,想到一個可能,神色驟變,“禿子要和小鬼子和談?!”
宋軍長略作遲疑,點點頭:“何敬之已經(jīng)前往津門,與小鬼子展開停戰(zhàn)談判。”
“現(xiàn)在談什么鬼??!”
王良瑜有些憤怒,指揮系統(tǒng)的混亂,導(dǎo)致小鬼子的熱河攻勢并不順利,即便長城關(guān)口淪陷了不少,但長城關(guān)內(nèi)還有大量的華夏軍隊,現(xiàn)在局勢總體是對華夏有利的,這個時候停戰(zhàn)談判簡直不可理喻。
罵了一句,王良瑜又有些泄氣:“唉,禿子特么就是個坑!”說著,又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腦袋是光的,難道腦子也是光的嗎!”
一句“攘外必先安內(nèi)”,一個“不抵抗政策”,當代臥龍鳳雛啊!
越想越氣!
可氣著氣著,王良瑜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想做點事吧,還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焯!”
脫口罵了一句,王良瑜扭身便走,一刻都不想待了!
看到王良瑜離開,宋軍長有些急了,生怕王良瑜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連忙追了上來:“王先生,你要干什么去?。俊?p> “我找李堯臣先生去!”
“?。俊彼诬婇L聞言一怔,滿臉不解!
王良瑜翻了個白眼,解釋道:“我不想再管這攤子事了,我也管不了,索性不理,好好練我的武!”說完,心下又默默補充了一句,“就算我不管,最后也會是個好結(jié)果!”
宋軍長聞言有些頹喪,沒有再追,他理解王良瑜的心情,任何一個有志之士,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這般失落的。
王良瑜大步遠去,身后還跟著宮若梅。
“良瑜,你真的不管了?”看著神色陰沉的王良瑜,宮若梅小心翼翼地問道。
“管不了!”王良瑜氣性很大地回了一句,旋即又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道,“你師父我,有苦難言啊!”
宮若梅滿臉不解,追問道:“有何苦衷,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王良瑜搖搖頭,沒有解釋,轉(zhuǎn)而道:“你師父我是不能管,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宮若梅一聽,愣住,旋即又有些慌張:“我能做什么啊?!”
“接下來,你就給我好好修煉兵家聚氣,等有一日,我要你去個地方,傳法!”這事,王良瑜早有謀劃,這也是他當初有意收宮若梅為徒的重要原因。
“那師父你呢?”宮若梅倒是不意外,這事,她早就聽王良瑜提起過。
“我?”
王良瑜頓了頓,笑著說道,“練武嘍!”
蘭陵曙光
兩章合一章了!順便提一句,32章申請解禁沒通過……還要繼續(x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