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笨吹胶聼o情居然沒有閉住呼吸,麻考官在心中冷笑。
他朝郝無情拍去。
掌緣帶起渾厚之風(fēng),這一掌勢大力沉。
也不知是因為吸入毒霧所至,還是因為確實太過慌亂。郝無情竟然不退反進,朝著這一掌迎了過去。
見郝無情如此閃躲,這一掌只怕是正好能打在他的腦袋上。而以這一掌若是打?qū)嵙?,郝無情的腦袋,當(dāng)場便會像被拍爛的西瓜一樣。
麻考官暗罵一聲,趕忙往回收手。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郝無情也是有戰(zhàn)術(shù)的。
麻考官這一掌雖然勢大力沉,氣勢兇猛,但當(dāng)郝無情看見了麻考官的身法之后,心中便自然感覺到,若是自己速度比麻考官更快,那么在他打中自己之前,自己便可撞入他的懷中。那一掌便必然會打空了。
摸不清楚麻考官的實力,當(dāng)然要選擇一條穩(wěn)妥之路。
但在麻考官看來,郝無情這一下幾乎是十死無生,用他的腦袋來撞自己的鐵掌。
他們兩人都不清楚,彼此對速度的把控度實則是天差地別!
麻考官冷哼一聲,畢竟擊殺考生于自己名聲有損。接著便收手回撤,郝無情竟也同步的往回撤去!
你打我就迎,你撤我也撤!
這種讓麻考官有一種憋屈又怪異的感覺!
以麻考官高絕的實力,收招時,尚且有些微微狼狽。畢竟打出之力多大,帶起的慣性便有多大。就好比人全速跑步,此時有人喊停,他也不可能瞬間原地停止,而一定是松了腿上的勁兒,然后再順著慣性往前一步小過一步,最后才能停止。
但場外三名考官及小妖突然發(fā)現(xiàn),郝無情卻不是如此。他就像沒有慣性似的,他在前沖和后退之間,不用任何調(diào)整空間!就像一個高速奔跑的人,突然被人從后面猛的拉了一把一樣,在麻考官撤招的瞬間,郝無情就直直的往后退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郝無情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行為非常怪異。
如同蜈蚣走路,并不知道先邁得哪條腿一樣。這一切反應(yīng),在他的感覺之中,是極為自然的。
一名與樸考官交好的考官輕聲道:“這小妖好像和別的小妖有點不一樣啊?!?p> 另一考官也皺眉道:“是。明明剛才測試他沒有靈力,也沒有任何境界。但你看他的身法。老樸,如果是你,在不使用術(shù)法的情況,能做到他這種控制程度嗎?”
樸考官搖搖頭:“我和老麻也在伯仲之間。而且……”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不得不承認,鉤蛇一族其實比我們蠱雕一族更善于身法。在那樣勢大力沉的一掌之下,老麻還能游刃有余的收招后撤,換我的話,恐怕還做不到他的程度。”
“老麻還用了術(shù)法。”
“不錯。他散去了掌上的靈力之后,還在雙腿,及后腰處使用了三個微型的風(fēng)屬性陣法?!?p> “他在毒陣之中行走,本身就能得到毒霧的加持?!?p> 三位考官越是討論,越是覺得震驚。
一考官遲疑道:“我怎么覺得,在這個小妖身上,似乎……有一種物理法則失效的感覺……”
另外兩位考官沉默著,不知該說些什么。
樸考官輕聲道:“或許是我們看錯了吧?!?p> “應(yīng)該是看錯了?!?p> 就在幾人討論之際,麻考官又朝郝無情沖了過去。
這一次他學(xué)聰明了,不再希望畢其功于一役。畢竟考核而已,只需讓小妖失敗便可。雙手各自召喚了數(shù)十個風(fēng)刃,一個個朝著郝無情打了過去。
這些風(fēng)刃,單獨來看,威力都不大。
若是切割到人身上,除非正好切到大動脈血管,否則最多就是切出一條條的傷口。
麻考官也是打的這個主意,不斷的消耗,不斷的切割,那么這名小妖在傷勢不斷加重的情況下,必然會膽怯,甚至直接退賽。只要這名小妖不通過,自己就達到了打樸考官臉的目的。
而這種情況下,自己還會因為沒有下太重的手,而得了一個愛護小妖的好名聲。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然而在郝無情看來,不知為何,這種純能量體的攻擊,反而會讓自己更有底氣。
之前麻考官拍掌而上,自己根本無從知道這一掌究竟有多厲害,是以主要以躲閃為主。
而此時麻考官改變策略,以能量攻擊攻擊。
郝無情只需看一眼,腦海里便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了它的攻擊線路,強度,對自己的威脅程度等等。
麻考官得意洋洋的召喚出的數(shù)十個風(fēng)刃,在郝無情眼里,卻是既稀疏,威力又單薄。
在那風(fēng)刃朝郝無情襲去的時候,郝無情心中就在盤算:“全部躲過去嗎?還是假裝被命中了幾個?”
“考官要不要面子啊?給他面子?挨兩下呢?”
“不過,萬一沒操作好,被風(fēng)刃切掉了腦袋上的角,身份暴露那就尷尬了?!?p> “不對啊。角被切掉,又怎么會暴露?流血的話,也是角的根部會流,不扒開頭發(fā),誰能看見自己頭皮流沒流血?。績山切⊙谓菚r,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啊?!?p> 他之所以有時間想這么多,只因為在他眼中,那風(fēng)刃實在是太慢了。
想完這些,郝無情抬頭看了一眼,卻見那風(fēng)刃還在慢慢悠悠的飛著。
“唉,考官啊考官。你平時為啥不好好修行呢?這么弱的風(fēng)刃,這么慢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打得中人?”
“還好我今天是來考試,不是來拿你性命的。不然就憑著幾十道稀疏的風(fēng)刃,我隨便就從中間穿過去,然后一拳頭鑿在你腦袋上……雖然不知道我拳頭威力有多大,但我想,把你打出鼻血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
郝無情又想了許久。
這時,第一道風(fēng)刃才慢慢悠悠到了。
在麻考官和其他所有人眼里,前面幾十道風(fēng)刃,幾乎是同一時間發(fā)出去的,不僅如此,麻考官在發(fā)出這些風(fēng)刃之后,自己還在后面不斷的凝聚新的風(fēng)刃,并朝著郝無情切割過去。
然而在郝無情眼里,那些所謂“同時到達”的風(fēng)刃,其實根本就不是同時!
幾十道風(fēng)刃,在拉長了的時間之中,先后的時間差其實極大。
郝無情剛才思考了半天,決定還是要給考官一點面子,不然實在不方便自己往后在這個地方混。
于是他慢悠悠的,踏著小步伐,利用不同風(fēng)刃到達的時間差,在頭幾十道風(fēng)刃的縫隙游走前進。
穿過了那幾十道風(fēng)刃之后,郝無情只覺得,麻考官所謂的追擊的風(fēng)刃更是無聊了……好久才來一道,好久才來另一道……
“這么弱啊……”
他甚至走到了那一道風(fēng)刃之前,跟著風(fēng)刃走了半晌。
最終經(jīng)過他精挑細選,他選擇了一道風(fēng)刃。
“非常好!這一道風(fēng)刃是他最近發(fā)出的所有風(fēng)刃里,樣子最好看的!我就中這一道風(fēng)刃好了!”
郝無情迎上了那道風(fēng)刃!
“啊!”的一聲假叫,摔倒在了地上。
“……!”
“……!”
“……!”
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在其他人看來,郝無情閑庭信步般的在無數(shù)密集的風(fēng)刃之間穿行而過,毫發(fā)無傷!
而后!
那些追擊的風(fēng)刃,竟無一能夠命中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創(chuàng)造神跡的男人。
居然被最后一道普普通通的風(fēng)刃給切割到了,而且還特別浮夸的啊的一聲,自己往地上假模假樣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