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什么事?”他竟然刨根問底。
我就干脆惡心他一下說:“要不,周哥你看我怎么樣,你晚上過來一起玩玩如何?”
周江一下子站住了,驚愕的看著我?guī)酌腌?,然后他口吃的指著右邊說:“那里,出,出來一條路,走過去看看?!?p> 不等我說話,他趕快飛一般跑過去。
我就跟在他后面,轉(zhuǎn)過一個掩體,果然路出來了,這回鐵軌上還停著一輛小火車兜。
周江摸著火車,就要往里面爬,我對這個火車嚇出陰影來了,趕快拉住他。
“要不我陪著周哥,還是走路的好,只怕上了這車,半空中又掛出個大斧子來嚇人?!?p> “說的是?!?p> 周江抬上去的腳又放下來,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問我:“你同伴不是在前邊,出事了,怎么,船上還有一個同伴?”
“這個,晚上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p> 我來拉他,他趕快退后三步,驚恐的拒絕,“不用了,我不好這口?!?p> 后邊的路,他離得我遠遠的,我一邊走,一邊從腕表上調(diào)出小龍蝦的電話信息,發(fā)了短信。
過得一分鐘,這小子回了話,說是跟我離的很近,就是繞不過來,似乎他走的路跟我走這條是平行的,沒有交集。
我再問他找到出口沒有?小龍蝦發(fā)了一條,說是見到一個,不清楚我這邊的情況,他準備先跟我匯合了再離開。
就這樣我跟他一路聊天,周江帶路,我低著頭跟在他后面,繞過了幾個掩體,改了四五次道。
周江再轉(zhuǎn)一個掩體,我腦子里面大體勾勒出這幾條路線圖,直覺不妥。
我干脆抹開腕表的小投屏,拉出畫圖程序來,憑記憶把路線畫出,最后一條一畫方向,竟然搭回了原點。
這孫子在玩我呢!跟我捉迷藏。
從投屏上移開眼睛,我看了周江的背影一眼。
前后改了五次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轉(zhuǎn)回原點來了,我們現(xiàn)在走的方向,正是去森林小屋的路。
等于說周江處心積慮的把我騙出來,在鬼城里面看似無章法的亂走一氣,其實最后還是送我回霍懷那里去交差。
他把我引開,讓霍懷重新布局,等著我自投羅網(wǎng)過去洗腦。
小龍蝦發(fā)過來一條信息,說是他試試什么穿墻術(shù),看能不能跟我碰個頭。
我有些好笑,這小子發(fā)癔癥了,連穿墻術(shù)這種腦回路都拾得起來。
當時我也懶得回復(fù)他,想想人家昨晚那個直升飛機,整得驚艷絕倫,說不定咯噔一下真的弄個清奇思維,就穿墻過來了呢!
收回思路,我觀察了一下環(huán)境,通道里面三米一盞地燈,光線昏暗,我故意扶著墻壁不走,把一只腳提了起來。
周江走前一小段路,見我沒跟上來,他便回過頭來看我。
我裝作痛苦狀,背靠墻壁,身子也佝僂一些,他立刻折回來問我:“怎么了?”
“腳底長了個泡磨破了,真疼?!?p> 他眼里面閃現(xiàn)出鄙笑的神色,似笑非笑說:“那這,我可幫不了你,要不再堅持一下,前邊興許就是出口?!?p> 我看著他局促的搓搓手,估計在肚子里罵著我矯情。
于是我滿臉痛苦的向他求救:“周哥你要不攙我一下,我能堅持再走一段路?!?p> 周江很不情愿的把肩膀靠過來,我裝著把胳膊往他身上搭,身體靠上去,胳膊一彎就鎖住了他喉嚨。
不等他驚慌,我另一只手迅速從衣兜里掏出手槍,按在他太陽穴上,拇指壓開保險拴,點動上膛。
周江竟然還十分鎮(zhèn)定,陪著笑臉說:“楚老弟,有話好說,你別動家伙呀!”
“周哥,你跟了我一路,應(yīng)該知道我的性子,我楚漫是傻,可我也不愿意被人耍著玩,玩夠了,那你不如開誠布公的跟我說說,霍懷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來騙我?”
我不想再跟他捉迷藏,就單純的交了個底。
周江一驚之后,臉上笑的更甚。
“楚老弟,這話怎么說的,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同是一條船上的游客,有緣相聚,等出去了把酒言歡,就當做交了我這個朋友,你何必多心,懷疑我騙你?”
“嗬!周哥交朋友的方式這般獨特,我一個同性中人你也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
“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那是尊重特殊群體,做朋友,休談其它?!?p> “那我就跟周哥來談?wù)勥@個其它?!?p> 我也擠出標志性的笑意,把腕表的小投屏點開,把我剛才畫的那個圖給他看。
“周哥你看啊!這是森林小屋,出門左行,右轉(zhuǎn)第二條道,再折左邊第三條道……”
我把路線一條條指給他看,一直指到現(xiàn)在走的第六條。
“這里再往前,那前邊不就是折回來,還是往森林小屋去的,周哥,你這地理攻略做的不錯,把這片地貌每一處都概括的這么周詳,轉(zhuǎn)了無數(shù)個圈,也能準確的轉(zhuǎn)回來,看來我這個名義上的大學(xué)生也該跟你好好學(xué)學(xué)?!?p> “楚老弟,誤會呀!”
周江大叫冤枉,“我就第一次來這鬼地方,看見有路就走,哪里就知道地形這么復(fù)雜,繞來繞去給繞回原地,這不害人嗎?”
“是呀!周哥你害死了我,我在這鬼城里面變了鬼,可也要拉著你陪葬的。”
“??!楚老弟,楚老弟,你先聽我說?”
他滿臉堆笑的指指槍,“你給這東西先收一收,怪瘆人的,我這兩腿直打戰(zhàn),咱們有話好好說?!?p> “好!我聽你要說什么?”
我把他放開,退開一步,周江急忙再退出兩步。
沒事,這槍有至少一百米的射程,不怕他腳上長風(fēng)火輪。
再說了,我的拳腳,再來一個安德烈重生我也不懼,何況你一個周江。
我故意把子彈退膛,把玩著,也不看他。
周江似乎是掂量了一下跑不掉,便賣起哭相,凄凄惶惶的說:
“楚老弟??!你看這男人的難處,里里外外老婆孩子,還有兩個老人,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著我養(yǎng)活,我就尋思著,能偷摸點其它門道,賺個快錢……”
“嗯!所以你就跑過來賣我,賺了這個快錢?”
“你看這話說的,嘿嘿!楚老弟,人要往別處多想想,別一根筋死擰,二爺對你其實多好,他就這一個女兒,跟了你,今后這霍家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那幾十億的家產(chǎn)……”
我從槍上把眼睛抬起,他就把下邊的話咽了回去。
我戲謔看他問:“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開始抱我的大腿了?周哥,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你還是有狗腿的潛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