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嗓門“啊”了一聲,“從哪里抽?”
粗嗓門一把將針筒搶過來,喝道:“從哪里?當然從背上了,把他弄下來。”
我急忙說:“有事好商量,我給你們錢?!?p> 公鴨嗓沙啞的聲音笑著說:“給錢?小子,你知道你女兒的骨髓值多少錢嗎?”
“五十萬,不不!都給你們,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們,你們別抽我的骨髓,別殺我。”
這些人把我解下來按在地上,金秀珠從進來一直沒說話的,這會竟然蹲下身來,笑瞇瞇的對我說:
“別裝了,別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的身份,身家數(shù)億,霍老板的上門女婿,世界拳王,你楚漫,什么好事都被你占盡了,你說我們拿你一點點東西,對你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你別這么小氣?!?p> 哈哈!這小婊子果然對我是知根知底的,在東城知道我以前打拳的人少之又少,她竟然一口就說出一個世界拳王。
于是我趕快扭頭沖她笑說:“那既然,這骨髓我可以出錢讓你們?nèi)ベI,又何必非要抽我的,再說了,骨髓移植是要配型的,沒準我的不合適?!?p> 幾個人互相看看,細嗓門就說:“他好像說的有理,人家要的也不是他的骨髓,是他小孩的。”
這一說,幾個人就轉(zhuǎn)過腦子來了,公鴨嗓說:“對!別跑偏了,你小孩藏在哪里?我們?nèi)ツ慵依锩鏇]有找到?!?p> 我心頭氣憤不已,這幫孫子竟然到我家里面去翻?
“會不會在霍家?”粗嗓門猜測的問。
細嗓門就趕快說:“霍老二的家,誰敢進去搜人?”
“我可以帶你們進去?!蔽亿s快表態(tài)。
公鴨嗓就瞇眼蹲下身,望著我問:“你小孩在霍家?”
“嘿嘿!我一個大男人照顧不來,二爺給找的一個保姆,替我?guī)Ш⒆樱揖蛯P牡淖x書。”
這兩年我整天東跑西跑,大部分時間其實還是霍懷在幫我?guī)А?p> 所以我說楠楠在霍家,他們深信不疑,公鴨嗓沖我伸伸大拇指。
“厲害,找了個全職保姆,還是霍字頭的,屬你牛?!?p> “我就是,我就是……”我陪著笑說,“二爺不是怕影響我們小兩口感情,才勉為其難的幫我?guī)Ш⒆?。?p> “你們不信,小孩換的骨髓都是二爺幫我找來的,我哪有那個本事。”
“嗯!骨髓換上有一年了吧?”公鴨嗓問。
我口中答著“剛剛好一年”,心里面卻有些奇怪,這些人調(diào)查我,連我小孩什么時候換的骨髓都知道,那這個骨髓源……
認真看看跟前這些人,刻意不修邊幅,衣服穿得吊兒郎當。
領頭的這個公鴨嗓,腦門梳得滑溜溜的,噴了香水,那雙手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個管事的主。
這些人可不是亡命徒,至少身后的老板也有頭有臉,才能把這一群子狗腿養(yǎng)的驕橫。
我心頭更好奇是哪方勢力要尋我的不是?或者是尋霍懷的不是,拿我來投個石?
既然弄不明白,那我要先弄明白了,才好開打。
于是我裝著討好,低聲下氣的說:“所以我小孩真的是有絕癥,不騙你們,你們也都知道這事,那我,可就沒有騙人。”
幾個人忽然都笑起來,笑得我莫名其妙,“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
“你沒說錯。”公鴨嗓笑著說,“反正你也甭想著回去了,我就給你交個底。”
“你小孩的骨髓哪來的?是從我們手上買的?!?p> “啊這個……”我都懵了一下,“那,有,有什么問題嗎?”
“骨髓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抽出這個骨髓的人,現(xiàn)在生病了,急需要骨髓來救命,他的骨髓在你小孩身上活了,現(xiàn)在再抽回去,這個理由不牽強吧?”
我腦子都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沒轉(zhuǎn)明白,“什么病?”
“什么病?”
公鴨嗓神色一整,一語驚人的回答我,“白血病?!?p> 我再懵了一下,更是摸不著頭腦。
“我女兒是白血病,賣骨髓的這個人也是白血病,他就把他帶病的骨髓賣給我們換在我女兒身上?”
“是這么一回事,他賣骨髓時還沒有病,就因為抽這個骨髓,然后就病了,變成現(xiàn)在要換骨髓來治病?!?p> 我把這句繞口溜念了幾遍,傻乎乎的沖他笑著說:“大哥你逗我玩的吧?當初我們買可是付了錢的,你們愿意賣,我們拿錢買,現(xiàn)在我女兒身體剛剛好一點,這骨髓我們不賣的?!?p> “哦!你那么就是見死不救了?”
“這個……救也要看怎么個救法,我女兒還這么小,我們也還沒過到要靠賣器官吃飯的境地,這個,大哥你看這個事……”
“少啰嗦!”公鴨嗓臉一沉,“先抽他的,再去抽他小孩。”
“喂兩個人的骨髓他一個人也用不了。”
“閉嘴!”
“啊!大哥!大哥!等一下?!?p> “快點干活,弄完走人了?!?p> 公鴨嗓招呼手下把我按得死死的,拿工具就去開我的椎骨。
這個時候阿文這混蛋也不知道跟沒跟過來?我一個人想把這些人全部抓住,怕是有些難。
我急忙使勁掙扎,他們用的手術工具,一下子劇痛就從腰上傳過來。
我嘶聲大叫:“等一下,你們說的那個人,他叫什么名字?也好讓我死的明白。”
粗嗓門得意的插了一句嘴說:“就你也配問我們鄒少爺?shù)拿???p> 周少爺?
姓周的家族?
骨髓是霍懷買的,說不定霍懷知道一些內(nèi)情。
我的手表上忽然“?!钡囊宦曧懀沂桥吭诘厣?,雙手前伸被兩個人按著手腕。
表蓋上嗚嗚輕響,腕表運作起來,一個小投屏展開,清楚明白的數(shù)據(jù)跳動,閃出來一個倒計時七秒。
藍色的數(shù)字一個個閃現(xiàn),從7、6、5……一個個跳出,在場的人連同我都好奇的看著。
最后跳出來那個“0”,細嗓門才說了句:“這是啥?”
然后是死寂的三秒鐘,我心頭大罵阿文你小子會不會整?連時間設定都是錯誤的。
腰上的劇痛更甚,再裝下去被他們把我的骨髓一抽,我就真的是任人宰割。
我的右手邊是兩個人,我手臂一縮,就從按住我的那人手下脫出來。
那人愣了一下,我左手同樣一縮,也掙脫了,右面那男雙手急忙來抓我。
我雙手齊出揪住他護領,直接把他甩到左邊那人身上。
右面另外一個是粗嗓門,他也愣了一下,立刻蹲身來抓我。
他剛蹲下來,忽然一道紫外線射在他胸口位置。
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這光就十分的顯眼。
隨即外面的人拿著喇叭大聲喊著:“全部蹲下,雙手抱頭,有反抗的,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