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漫這個時候還能笑。
“去不了看鯨魚,解釋清楚了就行,我相信這條旅游線上的其他風景也很不錯,至少能看,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強迫……去當什么野人?”
這句話真是說出了我的心聲,至少我在暗地里翹了大拇指,這才是我楚漫,不卑不亢,也不吃暗虧。
我看著原世界的我,滿臉欣賞,楚漫忽然轉過頭來看我,他的眼睛那么漂亮,看得我羞澀不敢直視。
楚漫說:“什么樣的資本家才能找來什么樣的員工,一直在我跟前演戲,裝可憐,現在裝不下去了嗎?丑惡嘴臉!”
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些什么?
他轉身走回去時,我才想他是在罵我呀!楚漫竟然在罵我,楚漫在罵我這個現在世界的我,滿滿厭惡的罵我丑。
我驚呆了,然后小龍蝦冷冷的喝了一句:“楚先生!怎么罵人呢?”
楚漫站住了,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換上了鄙視的神色。
“君子不與茍同,算我多事,還自作多情。”
他把手上拿的一樣東西丟進垃圾桶,我看清楚了,他過來的時候一直是拿在手里一盒藥膏,現在他把藥膏扔了。
扔的時候是看著我扔的,那個舉動我知道了,這丟掉的就是拿過來送給我的藥膏。
原來楚漫是來給我送藥,然后不小心聽見了我們的談話,想一下剛才我們笑的有多大聲,他就有多么的憤怒。
丑惡嘴臉!
確實罵的很對,真的是丑惡嘴臉。
可是楚漫你是在罵我楚漫??!你罵錯了,我楚漫不是那種人。
小龍蝦走上前一步,我猛然反應過來,這個“茍”罵的可是我們兩個人,他把小龍蝦也罵了。
“君子口留余香,何必做一個大章魚吐墨水呢,楚先生,這個茍還是你自己收回去的好?!?p> “就是罵你茍?!?p> 楚漫昂首挺胸,小龍蝦把煙頭一丟,我急忙插到他們兩個人中間。
應該說是我攔在了小龍蝦跟前,要打楚漫那可不行,你打的可是我。
我張開雙臂攔住了他,面對楚漫。
“改航不說是我們不對,但是這是旅行社的安排,我們作為公司的員工什么都做不了,這樣安排也是事出有因,畢竟關乎大家的安全,誰也不想出事,玩的開心不是最好嗎?”
“我現在玩的不開心,我就要罵人,我出了錢上了船可是我玩的一點都不開心,為什么我不能罵?”
然后楚漫又朝我后面看著罵:“就是茍!”
我要暈,這個“茍”罵得沒完沒了了,我腦子一熱,伸手就去推他。
“不許再罵茍?”
楚漫的鐵拳頃刻鉗住了我的手臂,我本能的一個錯步,右手就上去,楚漫閃了一下頭,手掌切在我手腕上。
一個小時前做手術的傷口還包著紗布,我都忘記了,這一掌真會挑地方打。
他不但切了,手掌繞進手臂區(qū)域,托住我的手肘“咯”一聲卸了,手再飛快的抽回去,一拉肩肘往自己身上一扛,把我掄了一個大背落地。
我被他摔出去落地時,才疼得大叫出來。
“啊——”
接待員驚慌失措的跑出來喊著:“不要打架!”
小龍蝦急忙蹲下身來給我把胳膊接上,怒吼著:“你竟然打他?”
“楚先生!請聽我們解釋,先不要動手好嗎?”
接待員擔心的看著我蜷成一團的樣子,驚恐的說著:“需要我叫醫(yī)生過來嗎?這個樣子很不好啊?!?p> 楚漫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船上的水手這么不禁打,剛才我只想過兩招試試的?!?p> 然后他邪笑著說:“那瓶傷藥就留給你了,茍先生!”
我簡直要氣死了,楚漫竟然打我?他竟然打了現在世界的我?
他把藥丟進垃圾桶,再說出那種話,等同于他把我也看作了垃圾。
他還叫我“茍先生”?
我要爬起來打回去嗎?
那是原世界的我啊!
那就是原來的我,楚漫,我要打原來的我楚漫嗎?
我抓緊了小龍蝦的衣服,咬牙切齒的蹦出來說:“不要過去!那是我?!?p> 小龍蝦低低的吼著:“忍了!”
楚漫走了,他瀟灑的身影大搖大擺的走了,小龍蝦把我攙回了房。
我從病床上爬起來還不到四個小時,但是我現在只想躺著,很累很累。
小龍蝦給我解開紗布換藥,我閉著眼睛只想趕快睡著,什么都不去想。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讓你受委屈了?!?p> 小龍蝦歉意的說,我睜開眼睛看著這個男人。
我問他:“船上三百多個人,我不相信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
小龍蝦沉默了一下,才說:
“從你出事到現在半個月時間,沒有發(fā)現船上任何一個人的尸體,我們猜測船上還有人生還,穿越回來只是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生還者,盡量多的救人?!?p> 我眼前一亮,扯住他手臂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次旅游才剛剛開始,我們可以改變曾經發(fā)生的事,讓這些人都脫離危險?!?p> 小龍蝦肯定的說:“理論上是這么一回事,你的記憶里面有些不好的圖片,上一回,你身邊有一個大色狼,你這次可得萬分小心?!?p> “色狼?”我一下子來了興趣,“男的女的?”
“胃口挺不錯,男女通吃??!”小龍蝦笑的那樣猥瑣。
我還抓著他的手臂,他反過來握著我的手再說:“懂得節(jié)制?。‘吘惯@種特殊嗜好,可是很傷身的,小同志!”
他這一句“小同志”,我反應過來了,暴怒的推開他的手。
“怎么!你這小子皮又癢了,敢來開涮我?”
“人家喜歡的是楚漫的色,又不是你?!?p> “你還說?”
我提拳便打,他趕快退后幾步,我惡狠狠的說:“誰要是敢對楚漫不敬,我第一個打他?!?p> “啊哈哈!我隨口說說。”
“滾!”
這小子見我站起來,趕快竄出門去,我恨得牙癢,這個狗東西把我看作什么人了?
我在這里氣的半死,他竟然把腦袋伸進門來,悠悠的又來了一句:“做誘餌的是楚漫,又不是你,你激動啥?”
不等我沖過來,他飛快的跑了。
我徹底睡不著了,是??!楚漫那樣豐神俊朗的少年,如果那人真是那種嗜好,瞧不上眼才怪。
前世我的記憶只到買了船票,然后就一刀切,跳到我躺在新番,大腦里面非常活躍,一樁樁一件件的回憶以前的事。
甚至于記憶混亂,分不清這是現在還是以前。
再然后就是從新番回到華夏,重新以船員身份上船,去做救世主。
怎么想我都想不通,我怎么就變成了新番人,一心的來做起這個所謂的英雄?
我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